297 因何而来[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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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诚离开后，往房中去，尽快将衣物更换妥当，郑重其事地再返回案台，对母亲、妻子显出些不舍，母亲、妻子亦是如此，但双方终还是未再作言语，只默认此行一去，终须留些稍后便可再见之念想。

    “怎如此之迟缓？不过欲将你敬诚逗上一逗，于尔府外等这些时辰，殿……”

    府内一侧正在做生死离别，未成想羽林军将军李多祚粗着声音，大步流星地朝里走来。

    敬诚闻声回头，见到李多祚先是一惊，再是紧绷面容稍事缓和，“多祚将军，缘何……”

    “缘何吾竟不招呼一声，便朝你敬府来？”李多祚向敬诚母亲、妻子抱拳问好，又转而向敬诚继续说道，“怎着一身朝服？于自己家中，如何也当有上朝之感否？”

    敬诚还未反应过来缘何此时李多祚会现身于自己府中，一时不知当做何言语回应。

    “只顾与你招呼，还未正正……”李多祚说着，朝向敬诚母亲身旁的空位一拜，“敬公此去，实乃小人陷害，望诸位於乎哀哉、节哀顺变，他日终有天道、法理，于此一干人等以万劫不复之罚惩，只不过眼下还有更要紧的，还请诸位以大局为重，想必若敬公在世，定同作李某相仿这般思量。”

    简单悼念过敬晖之后，李多祚搭上敬诚的手，便要快步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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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诚顿住，此时的敬诚已对任何人皆无信任可言，尤以李多祚这般随性洒脱而来，却着急要将自己拉走的举动，让他全无安定之感。

    李多祚为人虽豪放，但同为武将，亦知敬诚这番向后用力站定的动作，意味何事，“怎连吾，汝亦信不过了？你，就你，往府门外速去，将那一位恭请进来。”

    他松开敬诚，手指向敬府家丁，让家丁往外去迎仍在敬府外等候之人。

    能让李多祚用恭请二字的人，实不太多，敬诚忙问，“总不至圣人亲临我府上，然吾还迟迟未往外去接迎圣驾否？”

    一时着慌的敬诚，忙要往外去，正巧门前传来一声内侍呼喊，“恭迎雍王殿下至——”

    早去片刻还在三双眼睛相互对望的敬府三人，敬诚朝嬉笑着的李多祚重重“唉”了一声，而敬母、敬妻双双站起，招呼女婢快速整拾这间大厅，又忙让家丁去备接迎用的各样物事。

    即便如此，也为赶得及雍王一行前来的脚步。

    “大娘子、娘子，勿要忙乱，本王至此处一路都听得二位张罗之声，本王与敬大将军同为一朝臣子，何须特意预备什么，且坐、且坐，本王将圣人口谕传罢，还有他事，自片刻便去，二位且坐罢。”

    敬诚母亲、妻子不得违抗雍王之命，但雍王还未入座，确又不敢先行坐下，只稍倾斜身子，立于一侧。

    “怎拘谨至此，想来是本王平素，未与敬府此当朝功臣世家来往甚多，才至大娘子、娘子于本王这般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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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不敢，殿下光临吾寒舍，老妪接迎不及，怎敢防备……”敬诚母亲更不由得急张拘诸起来，紧绷地甚要向后倒去。

    敬诚将她伸手护住，转而向雍王致歉，又问道，“还敢请问殿下，圣人此回所传口谕，是与何事相干？可与吾父敬晖相干？”

    “非也，”雍王此时表现得异常松快，“敬大将军知，本王崇道——以本王之见，生死固然绝非小事，然逝者已去，所顺应之亦是天道，道论当下，敬公终是寿已终，肉身再不得返，追究周利贞等人之过，论其对错固然必须，然眼下敬大将军可知还有更要紧之事，非须敬大将军去行不可？”

    敬诚一愣，“还望殿下明示，于下臣而言，眼下未有较追究周利贞等一众宵小之过，更为要紧之事。”

    此言于平日看，未尽对雍王足够敬畏，但以敬诚此时心境而言，又再恰当不过。

    因此雍王并未恼，只发一问，“敬大将军可犹记得以僵血怪香作乱长安之颜娘？”

    “如何得忘，眼下那回鹘乱下臣家中之事，仍不堪提及。”

    “既不当提及，敬大将军如何又提，”雍王面色一沉，“便是此一名颜娘，当下正被囚禁于长安县大狱……”

    雍王不论敬诚知晓多少，将自圣人处听得的长安城中，与鳞症相干之人、之事尽数复述于敬诚知，随着敬诚面色愈加惊怪、狐疑，“敬大将军似事先竟知晓此事？”

    “长安之事未尽知晓得多，东都源府之中两名小儿因鱼鳞之症为韦巨源所捕之事，倒是有下臣府上一名家丁自东都打听回报而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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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东都之事，敬大将军知了大半，如今却好办了。”

    雍王霎时收紧声音，向北侧太极宫叉手一举一拜，“圣人口谕，‘着宫中北衙左卫大将军敬诚听闻口谕，即刻前往东都，将医正之源协、源阳二人，奉旨带出，彻查两京鳞症之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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