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府君庙的传说2[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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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岐、野川、高桥三股苦战一上午都没攻占静海,反而被六七八团打退到独流。天津的岛田联队长得知宫岐攻击静海失败,连夜把宫岐叫到天津痛骂后,又把赤柴中队连同六辆坦克、大口径火炮用火车运送到独流,下令宫岐一天内必须攻占静海,否则,自己切腹谢罪天皇。宫岐听到岛田这冰冷阴森的话后,身上如入寒冬里的深渊峡谷,处处从里往外冒凉气。他坐火车赶回独流后,急忙把野川、高桥、赤柴叫到自已的作战室下达作战命令。命令三人一天内必须攻占静海,那个中队长指挥不利,不敢冲锋陷阵,不给切腹的机会,要枪毙。(日军官切腹自尽是一种荣耀,枪毙是一种耻辱。)。第二天上午三人带人分三路向静海再次攻来……
静海县城,可索源到秦汉时期。在朝代更迭至隋朝杨广贯通京杭大运河后,这里形成一处重要村落,名为卧口庄。因在宋辽相争对峙时,卧口庄经常发生拉锯战,常有辽兵窝踞,宋兵战得后,改卧为窝,并改庄为寨,称窝口寨。到宋金时期改寨为城,称之凤城,并建有土城。在宋朝灭亡、元朝又数尽待毙、而到明朝的洪武年间,朱元璋手下的一员大将吴桢对元作战有功,被朱元璋封为五等爵位中的笫二等侯爵,靖海候,并赏赐候府建于大运河东侧,也近临一水之隔的凤城墙东侧,青砖黛瓦的雄威侯府,建筑得是重檐飞翘、琉璃泛光。墙高院大中的苍槐古柏迎风待月,名花贵草在曲径通幽的路边儿暗吐芳香。整个候府如被大运河这条巨龙掩抱于怀中,从此凤城更名为靖海县。
朱元璋政权稳固后,在四次置县时,改靖海为静海,再次扩建城池。静海城由起初方城改变成弓形,东、南、北呈弓背,弓弦为南运河之水。城內人路相得益彰,城外坑塘相连,绿水潺湲。真是有着‘城內宽街窄巷通,城外清水半池莲的好景致。有一天太白金星下凡路过静海城,见县城上空祥云笼罩,紫气飘飘,掐指一算静海要出真龙天子。便坠落城里扮成一个满身污秽不堪、鬓发不分的人,想私访天子出在何家,并察访这家的人德怎么样。他污头垢面不说,还故意让自己瞎了一只眼。他手拿打狗棍儿老气横秋地在城里沿门端着破碗要饭,人们得知他姓张,孩子们都叫他张肋脦,并起哄跟在他身后讨饭的同时,还用些烂菜脏土砸他。太白金星扮装成这样,目的是真人不露像。他在要饭时听说静海有几大名家,便想私访各名家的家德如何。当他到一大户人家讨饭时,此家主人不旦没有周济他,反而他指使看门人驱逐殴打的同时,还被扔进门前的坑中,他在坑水里争扎吋还遭他家恶狗啃咬,主人见罢开心地哈哈大笑,太百金星对此大户愤恨在心……
张肋脦经几天讨饭,见静海城乃似弓形,称可是金背银弦,再看弓弦上的箭,哪是什么箭,而是一条藏头卷尾的真龙附着,他见龙头离运河还有几步之遥,一但此龙入运河,静海必出真龙天子,但张肋脦不知天子出在谁家,又步走弓背向南,见官帽满‘海,向北朝靴满坑。当他步出天子应出在打自已的这家时,不由让他心头大惊,恨从心生。心想:象这样的人家怎配出真龙天子?既是他家出了天子,也会是个残忍暴戾的天子。他起了砍断弓弦破静海出天子的主意,让静海只出每朝为官的人。他掐算好龙动的时间后,想砍掉龙头、断其龙身,切断龙脉来解对这家人的愤恨。他事先花钱雇了一人,并告诉此人在某夜如何如何地。拿他钱财的人在一夜静更深的时候,带刀携斧溜出西门到运河边儿,先摸到龙头抡斧就砍,他砍掉龙头后,又摸其身用刀猛捅,龙涌血而亡。但龙的屈魂腾云驾雾飞向天庭,向御帝状告太白金星滥杀无辜。御帝严惩了太白金星,让龙做静海的城隍,因它心存怨恨不认真履行职责。到明朝万历年间,因一大户看上城隍庙这块地方,想占为己有,便造出种种神化舆论,被迁出城内,在城西门外一高处重新建城隍庙。星移斗转,明朝成了历史,取而代之的是关外之人统治华夏,称清……
一九三七年八月二十二日上午,宫岐指挥部队从独流出发,分东、中、北三个方向又扑向静海。东路为赤柴的整个中队,延高桥的进攻路线杀气腾腾地前进。野川还带残缺不全的中队延铁路进攻静海。高桥带着十几个人的中队和部分伪军从南运河东西两堤向静海进攻。
先说鬼子的东路进攻。因高桥在东路几次带人进攻均遭失败,宫岐对他很不满意,便改赤柴中队在东路进攻静海,让高桥带自己的残兵败将延南运河两岸进攻。
铁路东还是三营防御,官兵在营长白金雄带领下多次杀退高桥中队的进攻后,在昨天傍黑前又次杀退高桥的进攻。白营长明白鬼子还会卷土重来,便重新布置防线,以东边庄为主要防线,营部设在村中一于姓人家。白营长带人布防时,发现东边庄村北有块长约二百米、宽约四+米的老麦场,当地百姓称它为后场。后场北不远处有条很深的沟,叫后河。后河北有处高出地面的平台,听传说是老年间的旧村址,大约有十几亩大,白营长见此地荒草遍地,野树丛生,是处进可攻退可守的地方。经他询问村人,得知此地是燕王扫北前的旧村遗址,叫古疙瘩。白营长命令一个连在古疙瘩防守。
在临近中午赤柴中队向东边庄发起攻击,赤柴也是高桥的打法,先用炮猛轰。不同的是赤柴用重炮轰击,给东边庄村造成严酷的房倒屋塌和百姓死伤。难道百姓没去逃难吗?去了。可部分没逃远的百姓见二十九军连连打败小日本,又返回村里来帮二十九军的忙,他们烧水、做饭忙个不停。体现出了他们那种为军队保卫国土不受外敌侵犯的爱国热情。一位老师高低错落地唱起“嗨,咱军民是一家人,流得是龙血呀,都是华夏人,你在前方打哟,我在后边跟,运子弹、抬伤兵、送茶饭、帮着战士洗衣裳呀!我们不怕流血汗,打不败日寇心不甘,干哪。”军民如鱼水情深……
赤柴用重炮轰炸东边庄后,命令士兵向村里冲锋,古疙瘩防线是赤柴冲锋路上的必经之地,鬼子兵临近古疙瘩防线时,一百多名二十九军官兵上身赤膊,下身穿绿色短裤,腰扎皮带,手持寒光闪烁的青龙刀,与手持长枪上带有刺刀的日军展开肉捕战。青龙刀舔血而快,让鬼子发出最后呜呼,有的膛开流肠满地,也不由发出最后死亡的哀叫……
二十九军官兵在血雨腥风的厮杀中接到撤退命令,这才收起大刀撤出防线,拿枪边阻击边向东边庄村里撤去,赤柴命令部队追击中,架炮轰打二十九军,猛烈的炮火攻击,使整个三营阵地全盘崩溃,白营长为掩护百姓撤出东边庄,率领战士们与日军展开血拼,在东边庄于鬼子杀了个天地动容、呐喊震天,在打得难解难分时,白营长头、胸连重鬼子子弹,年纪轻轻的他壮烈殉国。
赤柴占领东边庄后,对没逃走的村民大开杀戮,造成二十多位村民遭受枪杀和挑肚而亡。而后命令日军搜查每户,凡是百姓家没带走的鸡、鸭、狗、兔、猪、羊、驴、马、牛都全部杀光。凡是百姓家的门窗、家具及木制农具统统烧毁,民房一间不留……
野川延铁路向南到达傅家村时,先用坦克,迫击炮不停地轰击庄稼地,炮弹如被散弹枪击中的群群乌鸦纷纷落地爆炸。使一连二连和赵洪生连的长枪、大刀等武器没了用武之地。丧失了它们的原有功能。赵洪生等人几次试图靠近敌人都没成功,反而造成一连长和两个排长等当场阵亡,二连长被炮弹炸成重伤,副连长牺牲,赵洪生见状不得不命令其他人交替后退,向火车站靠近。野川依仗重型武器,更是穷追不舍地步步紧逼……
赵洪生带兵到一处旧白灰窑(东窑村附近)时,见一营长王进升带三连来增援,赵洪生向他简单汇报后,王营长命令三连一排二排迂回到敌人背后袭击,搅乱野川的进攻。两位排长各带兵在青纱帐中,向野川部队后边摸去,王营长等人在铁路附近的白灰窑重新布起防线。
野川的进展快速,让他有了忘形之意,都不知自己姓什么了,在他的望远镜中,出现了自己盼望的那处火车站。
静海火车站起建于一九零八年,因德国人修建,风格为日耳曼式,历经沧桑岁月的荡涤,车站没有历久弥新,仍然散发出那个时代的韵蕴……
正当野川望着火车站脸上发出狞笑时,一棵飞来的子弹‘呯地一声,打碎眼上的望远镜后,子弹钻入左眼,带着血色从后脑飞出,他‘咣叽一声仰面倒地,这个恶贯满盈、沾满中国人鲜血的刽子手,总算罪有应得地死在中国人手中,还欠了中国人的血债。
野川的死,使鬼子们一时如同失去领头的猪,有些乱了营。王营长见机身先士卒地带领战士们杀向敌群,可鬼子兵没因野川死而败退,暂短的混乱后,又更加狂暴起来,他们用几挺重机枪、迫击炮、多挺轻机枪组成一个强大阵容,向冲锋的王营长他们猛轰猛打,王营长身重七发子弹倒在冲锋的途中。马德良在这次冲锋中,身重三弹倒在血泊中的奄奄一息时,一发炮弹怪叫着落在他身体上‘轰的巨响,马德良的身体如花朵散飞空中……
这一幕就在赵洪生、李虎不远处发生的,马德良重弹受伤李虎看到了,他想救助他时,可空中的炮弹呼啸着飞向马德良而来,李虎再救已经是来不及了,为避免自己也被炸死,急忙趴倒在地闭上了眼。对朝夕相处、身远心近的战友溘然离去,李虎胸空无物,脑中更是万马齐喑地空白……
二营长高贵州见高桥用炮火攻击县城,造成各处工事被毀。他带领战士们凭顽强的爱国精神和杀敌勇气,用长枪、大刀、手榴弹在城外青纱帐中,于日、伪军展开了不屈不挠的厮杀,枪战、刀杀在青纱帐中处处迭迸。几次高桥带人攻破防线,几次又被高贵州杀退。
经五天的浴血激战,县城、车站还都在二十九军手中,可上千人的六七八团只剩三百余人,面对凶残狠毒的鬼子围攻,朱团长感到各处阵地都危在旦夕。捉襟见肘的守兵越来越少,但眼前困境没让他哀转久绝,却让他从这危急中看到哀兵必胜的希望。于是他抱定死守静海的决心,在政府门前的广场上召开誓师大会,要求全体官兵同自己同心协力共杀侵略者……
朱团长把一营和三营的部分官兵合并为一营,由赵洪生任营长,去守卫车站。自己和残缺不全的二营等人保卫县城,准备用民房和日军打巷战。
重任在肩的赵洪生,带新组成的一营(不足一百人)回到火车站后,重新在火车站周围布防。他明白此战凶多吉少,便动员战士们写家书,多数战士知道此战是要艰辛发奋地冒死而战,写家书也要战死,不写家书也要战死,不如去的干净。有些战士还是写了家书交给了赵洪生,赵洪生把战士的家书和自己的部分文件都藏掖在车站屋內的墙缝中,好让后人发现。然后他命令留下一个班的战士守卫车站,令其余战士们拿枪背刀跟自已到火车站北不足一里的东窑村防守。东窑村分三部分组成,前窑、后窑、东窑。东窑离铁路最近,也是北来鬼子的必经之路。赵洪生率领战士们挖战壕修工事,做出于鬼子拼死的准备……
战事也是瞬息万变。守县城的六七八团所有官兵在朱团长指挥下,在街道改民房筑工事,准备和日、伪军展开巷战,同时也都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
下午,朱团长接到南退的命令,他忙派人通知守卫火车站的赵洪生等回县城。赵洪生带人回到县城见到朱团长,朱团长向他传达了南退的命令,赵洪生只能听从命令。
城里有些没走的地方官员听二十九军要南退,他们不想跟随。便让县长出头找到朱团长,以县里有重要资料不能留给日本人、拿资料送他们到国统区为由,请求朱团长派人护送一程,朱团长虽然同意县长的请求,但不知派谁去合适。在当前形势下,他知道所有官兵都愿随令南行。他叫县长马上回去做准备,自己一会儿派人护送。县长千恩万谢地刚走,赵洪生和李虎来请示部队什么时间出发,走那条路线。朱团长苦笑一声对赵洪生说:“唉,地方政府提出有部分资料要送到国统区去,请求咱派人护送一程,我正不知派谁去稳妥呢,这事你看怎么办哪?”赵洪生心里明白朱团长这是想让自已派人去,可又不好意思明说。便一笑对他说:“团长,我派人护送吧。”朱团长连连赞赏。赵洪生对李虎说:“李连长,护送地方政府资料的事,就由你去执行吧,记住,快去快回。”李虎点头。朱团长对他说:“李连长,他们在政府等着啦,你回来时要奔唐官屯方向。”李虎敬礼后领令离去……
八月二十四日上午,首先进入县城的是高桥这伙人,续儿是中井太郎部(中井太郎接任野川)和赤柴部。他们进入县城大肆烧杀和寻找二十九军伤员屠杀,发泄对二+九军抵抗的愤恨。一小时后,赤柴接到宫岐的命令,让他带队急行军赶到独流。命令中井太郎部过南运河,向南运河西的王口攻击,起图合围王口一带的二十九军。县城由高桥负责……
在静海这片土地上,抗击侵略者的不光是三+八师。还有三十七师和一三二师的官兵们,他们在大清河、子牙河一带也组织起了坚强有力的防线,准备和进犯日军拼杀。在宫岐等占领独流后,他派首下中队向西南王口进犯。首下带中队到凤仪村时,派小队长田中延独瓦公路向贾口村一带进发,并告诉田中见二十九军就要杀掉,守住东、西贾口等自己攻下王口挥军东来。自己继续带两个小队延子牙河堤向王口进攻。田中遵命而行,带小队到东、西贾口村北时,遇到三十七师二十五旅七六二团一个加强营的抵抗,双方开始激战,使田中寸步难行,忙派人向首下报告请求支援。此时首下带人行至八堡村时,也遇到一三二师一个团的阻击,打得首下连续后退,也派人向独流的官岐报告,要求快派兵增援。宫岐忙让赤柴中队从静海赶回独流去增援首下,并让中井太郎带中队渡运河向西攻打,起图包围消灭东、西贾口及梁头一线的二+九军……
宫岐等赤柴中队赶到独流后,亲自骑大枣红洋马与赤柴去支援首下。当他们于首下汇合后,用炮火猛烈攻击一三二师一团,造成一团节节后退。当宫岐带人顺利攻占到大六分村南时,在河堤上骑马停住,用望远镜观察一团往南退的时候。却万万想不到河北猛然‘叭叭叭地响起枪,虽隔一百多米,一棵长枪子弹‘卟地一声,打入他的后肩胛骨,他‘啊地一声大叫从马上摇晃一下没掉下来,便趴在了马背上,赤柴见宫岐重枪忙下马跑过来,和几个鬼子兵扶他下马,见宫岐背后流血不止,忙叫卫生兵上前包扎。赤柴下令鬼子兵停止进攻待命,忙指挥几个卫兵用单架搭宫岐返回独流,宫岐命令赤柴向天津的岛田报告,请求派飞机来支援。
打枪的是什么人?正是郝友亮的自卫队。自从郝友亮带人在王庄子偷袭鬼子遇到李虎、赵洪生、董万功后,因自已的身份特殊很快带人离去,李虎赠枪还特意送了他一程,二人惺惺相惜地离别。郝友亮带人回到老龙湾后,很快董万功把那十几个伪军也领到老龙湾来,董万功并向他讲明这十几个人留在自己身边儿的危险,让这十几个人暂时先入伙,等局势安定后,去留由他们自己定,郝友亮对董万功说出的事满口答应。郝友亮再看这十几个身强体壮的年轻人来壮大自己的队伍,心里更是高兴。便问十几个愿不愿留下打鬼子,十几个人一口同声愿意留下,郝友亮按江湖规矩与他们拜了把子。吃饭后郝友亮送董万功离开老龙湾……
郝友亮听鬼子占领独流后,不知李虎等人的去向,派马光强二人去独流打探一下消息,不成想二人刚进独流,就被日、伪军抓去修炮楼,天黑后郝友亮也不见二人回来心里着了急,担心二人可能是出了什么事。他把老龙湾的事托付给二弟董平,并嘱咐董平说,明天自己中午不回来,带人马上离开老龙湾去猴山。然后自己和孙茂林带枪连夜划船去独流打听二人下落。二人在大清河顺水划船到独流北的两河交汇处(大清河与子牙河),孙茂林拨桨将船迂回进子牙河中,逆水划到十一堡村天还没亮,但蟹青色的东方,刚刚吐露出一抹红珊瑚般的早霞。郝友亮怕孙茂林划船有些累,便对他说:“天还尚早,嘛地方还都没上工,咱俩在船上闭会儿眼在去独流街里。”孙茂林对他说:“大哥,我一点困意都没有,在这个时候别的地方不开门,干早点的应该是开门啦。走吧,咱趁清静早进到镇內,找家开早点的等着吃早点总可以吧?在说咱走到独流天差不多也该亮啦。”郝友亮笑着点头。
二人上河岸过十一堡村向东走到当城村通独流至子牙的这条公路上(独瓦子路,此路北起当城村,经独流、梁头村、西柳木村、大黄庄村、东子牙村至大城县)。二人进独流后,延三道街到横字街东拐行至金顺成包子铺时,见这家主人刚起来生炉子,劈柴在炉子里怄(怄字为火旁)出的灰色白烟,在炉口拔火罐儿的作用下直直上升(拔火罐儿上口小,底口大)。孙茂林上前问道:“大哥,你这里卖早点吗?”生炉子的人回头有些歉意地说:“对不起二位,我这里不卖早点,你们二位往前看看吧。”他说完‘嘿嘿地自笑着对孙茂林说:“兄弟,这时吃早点是不是有点太早呀?”孙茂林对他说:“我们这不是有事在身吗。”在此人‘哦哦表示明白中二人向前走去。
当二人走到大街这条道拐弯向南走去,大街是独流最热闹的一条街,从北到南店铺临立,白天晚上都人声鼎沸。二人顺大街走到尽南头时,见有一家高记早点部已开门营业,因时间过早还没人前来买,高记主男站在油锅边儿一边往油锅里放生果子,一边儿揉搓着面儿继续做。主妇把炸好的紫红色套环果子(油条),戳立在锅旁的浅子里,浅子下是瓦盆。果子戳在这浅子里有两个目的,一是等人前来买走,二是把果子上多余的油可以控流到瓦盆中再用。她还用果子没熟的空当儿去烧另一锅豆浆。郝友亮见这两口忙而不乱,有些心生感叹。这时高记主男见来了人,手里忙活着热情地对二人说:“二位朋友早,快坐快坐,想吃嘛呀?果子是热的,豆浆是开的。”二人坐定后孙茂林问他说:“就果子吗?”主男说:“还有鸡蛋饺、果子饼咱都可以炸,二位感到嘛顺口咱就吃嘛。”孙茂林说:“你给我们炸两个果子饼吧。”主男答应一声,掐面揉面檊面,然后又把擀圆的面用刀拉开两道口儿,用两只手从油面板上抻起一边来,而后提着果子饼往油锅里放,热油见到生面发出‘欻拉声,他又把果子饼提着前后在油锅里逛荡了两下,然后把果子饼又平铺在油面上,它在响声起泡成熟,主人翻过果子饼又炸另面。高家主妇端上两大碗带着豆香的热豆浆放到二人的桌前,随即又把炸熟的果子饼端到二人眼前,说道:“两位大哥,浆子不够喝,随便到锅里盛啊。”
二人在高家吃着早点,街上行人开始多起来,高记早点门前也见人多起来。二人吃完想结帐要走时,猛然听买果子的二个妇人小声嘀咕地说:“你看,小日本又押着人去修炮楼啦。”此人回头一看对这人说道:“这帮缺了阴德的行子们,他们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呢?个个都没个帽头子高,还长着一付龇牙咧嘴倒霉像。”另一个小声劝她二人说:“买完果子快走吧,别没事找事啦,这伙子小日本,可是个个没长好心眼儿,杀不少人啦。”这时郝友亮二人看到三四个鬼子和十几个伪军荷枪实弹地押着上百人从南向北路过高记早点部门口,然后顺大街与估衣街交汇的万寿杂粮店向东走。二人同时看见马光强二人也被押在人群中,孙茂林立刻瞪起眼,把脑袋上的半新麦秸草帽往地下一扔,伸手就拔腰后用褂子遮掩的匣子枪。郝友亮忙伸手拦住他小声说:“不要动手,这样会打草惊蛇。”孙茂林瞪着眼看着马光强二人被押过门口。郝友亮借结帐的机会不动声色地问主妇说:“大妹子,刚才被押过去的这帮人都是干嘛的?”主妇小声说:“修城墙的,唉,这帮臭缺德鬼们想用城墙把独流围起来,说是要建嘛大东亚共荣圈子。缺德的王大眼子怕人们不修,给小日本出了个馊主意,把修城墙的事分给每一家,每家必须按他们规定时间干完,凡是干不完的人家,人一律被关押起来,早、中、晚还得让自家人给送饭,凡是到点没送饭来的人家,过点修城墙的人就不许吃饭了,就要饿着肚子干。他们发现谁干不好,就用枪托子没轻没重地狠打,那枪托子后都是嵌着铁的,骨肉哪受得了呀?有的腰骨被打坏,有的腿也被打断啦。这个王大眼子做事可够缺德啦,乡里乡亲的一点情都不留。”郝友亮问她说:“这王大眼子是个干嘛的?”主妇生气地说:“听说是个嘛大队长。”郝友亮经她提醒点头说:“想起来了,是个治安军大队长。”主妇点头说:“对对,就是这么个兔子官儿。”孙茂林问她说:“向你们这做买卖的人家也要分段城墙呀?”主妇说:‘可不吗,不出人就要交钱顶工,向咱这一天也赚不了个三瓜两枣的小早点部,一次就要走三块大洋,好几个月算是白忙活了。”孙茂林问她说:“外来的人他们抓吗?”主妇不满地说:“抓,怎么不抓呀,凡是来独流的青壮男人,让他们见到就抓去修炮楼,两位大哥要是没嘛重要的事呀,吃完早点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让他们一眼搭上就被抓去修炮楼啦,个人吃苦不说,叫家里的大人、孩子都跟着揪心。”二人点头。主妇又小声对二人说道:“你二位知道吗?这帮行子们为修炮楼,扒房拆屋地祸害老百姓。有几家因扒房子时争夺起来,猴儿一样的日本兵端着刺刀凶狠地照肚子就捅,肠子、血流了满地啊,几家的主人都是这样被挑死啦。他们再扒其他人家的房时,吓得主家大人、孩子都躲的老远,眼看着自家的房被扒,只流泪而不敢言语一声。”二人听后都咬了咬牙没说话。沉了片刻郝友亮问她说:“大妹子,知道这些人都关在嘛地方啦?”主妇说:“听说就关在这西边不远的三道街关帝庙里。”郝友亮点头,把早点钱给了主妇后,二人离开了高家。
二人前后走了一段后,孙茂林见前后没了人问郝友亮说:“大哥,怎么办?”郝友亮说:“咱俩白天动手一定吃大亏,就是救光强二人得手,可哪儿也藏不住咱,别把小命丧了吧。等到晚上动手。走,到关帝庙周围踩踩盘子。”二人顺胡同钻到三道街到了关帝庙。见关帝庙门前有伪军把守不敢靠得太近。二人又转到东侧,见青砖墙不算高。郝友亮对孙茂林说:“晚上翻墙过去救光强二人。”二人撤离关帝庙后孙茂林问郝友亮说:“咱现在怎么办?”郝友亮说:“回去,晚上多带几个弟兄过来。”孙茂林说:“那你就不用回去了,我回去就可以了。你说个地方,到时我带人来找你。”郝友亮点头说:“我在庆兴澡堂子等你们。”孙茂林走了。
庆兴澡堂子在大街上,郝友亮来到这里人家才刚开门。他进到澡堂子里见伙计还没把水烧热,便躺在脱衣间等着。他的举动便引起在另间屋主家人的注意和好奇,隔窗看到郝友亮进去后,心想:这是个什么人,大热天早早来洗澡?他带着疑心便沏了壶茶水当幌子,端过来想看是何等人洗澡。开店的人眼都很贼,凡见过面的人可以说是过目不忘,当他见到躺着的此人有些眼熟时,脑海中‘刺棱(猛然)一下冒出郝友亮的影子。
他认识郝友亮,还要从去年的一件事说起。去年秋天的一个晚上,郝友亮和董平来独流在一家包子铺排队买包子时,正赶上独流的地疲杜二麻子也来买包子,说是他来买包子,实际,就是白来吃包子,他不光是吃包子不给钱,而且他在独流市面上拿什么都不给
第七章 府君庙的传说2[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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