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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府君庙的传说1[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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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团长命令独流四处急修工事和鬼子们拼战时,接到旅部让他带兵南撤到静海的命令,并命令他的三个营分别延子牙河、南运河、津浦铁路抗击南撤,军令如山。他忙令二营绕过首下占领的阵地,延通向贾口村的路南撤奔子牙河,令三营在鬼子还没合围独流镇前,顺独瓦子路交替南撤,自已跟随一营和赵洪生连趁雾色渡南运河延津浦铁路南撤。因时间紧迫,朱团长让赵洪生私下问一下刘照义,董万功和十几个伪军是否跟随自己的部队前行。经赵洪生询问几人,首先董万功等人提出不随军队走,因都是守家在地的人。刘照义的人,因是党派有别,也不愿同往,十几个伪军因为看重董万功,想在董万功手下先干着营生,时局好转准备回东北老家,更不想随部队南行。因时间迫在眉睫,朱团长、赵洪生、马德良与几人分别握手,特别是李虎见到分别的一幕是满眼泪流,心中生出万端思伏,无耐地跟朱团长匆匆离去。

    朱团长等人离去后,刘照义向董万功辞行,董万功对他说:“刘队长,咱们要保持连系呀?”刘照义说:“一定的。”刘照义也在雾霭蒙蒙带人离去,董万功知道独流暂时是不能住了,带自己的十几个弟兄和十几伪军兄弟回家,让+几个伪军脱下军装换成便衣,携带枪支离开独流向西而去。

    单说赵洪生连,他们跟随朱团长带领的一营在王家营过南运河后,朱团长让他带自已的连延南运河设防南撤,怕宫岐带人一会从南运河追击,自已和一营直奔铁路相互策应南撤到静海县城汇合,赵洪生依令而行。

    宫岐领兵攻打过运河登岸后,不见有二十九军抵抗,很有些疑惑,还没搞懂二十九军又玩什么计谋时,见野川也带兵从独流北的玄帝庙杀气腾腾地过来,首下在攻打中深感二十九军突然失去抵抗,因雾锁烟迷看不清对方是怎么回事,误认二十九军在自已猛击下没了反击能力,以乘胜之势也从西带鬼子兵顺横字街冲过来,当三人在横字街当铺见面后,才知道二十九军撤走。宫岐连骂几个‘八嘎后。稍做休整,让一个分队的鬼子和一个排的伪军驻守独流,并让他们抓百姓修整独流,然后命令首下中队延子牙河、独瓦子路向西南前进。让野川还随自已过运河延铁路、南运河向南行军,随时和高桥中队策应。他们过河后,野川派出一个分队的鬼子和一个排的伪军延南运河东堤行走,自已和宫岐奔向火车站。

    因雨后泥路都非常难走,再加上天也无一丝风儿,闷热的让人喘不过气来,赵洪生带人行至府君庙村时,已经有些精疲力尽了,马徳良提出让战士们休息会儿,赵洪生点头,几+人在大堤边儿的湿草上坐下休息。雾开始渐渐消退,乌涂的太阳象人秃没毛的头,冒着热光忽明忽暗地探视着混沌沌世界。赵洪生虽然身体累,但心可没闲着,俗语是“没有弯弯肠子就不敢吞镰刀。”既然和鬼子拼杀,就要时刻提防鬼子的进攻。他见自已坐的这个地方地势很好,从北向南来到这里正好大堤有个向东的抹弯儿,人要是趴在堤边儿北望,那是一望二三里,从北向南看,如堤断到头,人趴在草丛中根本就不会被人发现。赵洪生见此地形有利抗击北来的鬼子,便对大伙说道:“弟兄们,我看这里地形很好,是伏击鬼子的好地方,咱在此地设下埋伏,等小鬼子来后,我们狠狠揍他一家伙。”大家听赵洪生这么说都好象来了精神头儿,扬脸北望,正如赵洪生所说。

    赵洪生带头到堤坡下用大刀砍坑边儿的芦苇,战士们见连长动手,也都站起来干活。李虎对在府君庙村阻拦鬼子南下有了些想法,他抱扛着一梱湿淋淋的树枝儿走到赵洪生面前,脸色沉郁地小声对他说:“连长,我们一一零旅二一九团三营一连的弟兄可没剩下几个啦,以后见长官你得有个交待吧?连长,我虽然不是从根上跟随你,可自从万家楼到现在,生生死死的战斗也已经把我深深恋在了一连。现在战事对我们很不利。连长,你可要想好怎么打呀。”赵洪生听到李虎这肝胆相连的话,腹中如翻肠倒肚般地搅动了一下,面对亲兄弟般的李虎低下头沉沧地说道:“兄弟,我知道你对哥还有心里话要说,可仗打到光往南退的份儿上,我有啥法?不是咱弟兄怕死不战。从卢沟桥开战,咱哪个弟兄不都是舍死忘生地和鬼子们干吗?就是面对死亡,咱弟兄也没一个孬种啊?唉,就是感到心里憋屈呀,不知上级一劲南撤是啥打算?是华北不要光保南方,还是怎么地,咱闹不清意图吗?目前只有和小日本干到哪儿算哪了。兄弟,哥明白你的意思,就是让我多留下些兄弟,以后见团长、营长好有个交待,可目前咱不知吉团长在那里,金营长住院更是生死不明。咱现在维一的办法,就是要团结一心,坚决抗敌,即便是为国赴难捐躯,咱也会是名抗日英雄,名垂青史。……”

    这时马德良突然插嘴对赵洪生说:“李排长说想的不是没有道理,起初,我也是存有这种想法。不过,咱归队又该如何?还不是让小日本追着屁股打?我同意你的想法,和小鬼子干到哪里算哪里,多杀几个小日本也算为国家尽忠啦。”赵洪生扬脸笑着问他说:“你什么时候来的?我俩正说私房话了。”马德良拿扛着一根儿朽柳木笑着说:“李排长说话时我就来啦,你低着头光顾说话了。”他转头对李虎说:“李排长,我们既然踏上抗日血路,就要义无反顾地坚守到底。中国男儿有血性有雄心,死有何惧?黄土虽埋忠骨,但也埋败类之驱。可那浩然忠魂却能贯穿天地呀?向谁交待?向民族有个交待就可以啦。”

    李虎听出二人对自己说的话,有了些误解,认为自己可能是有怕死的想法了,借保存别人为名,想动员赵洪生不战南行。他放下树枝儿用衣袖儿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对二人有些辩白地说:“二位大哥错理解我的意思了,打鬼子是我们必须要做的,谁也不怕死。可我们与鬼子多次阵地对战,我感到阵地战打法,让我们非常吃亏。原因很是简单,首先咱们的武器处处敌不过鬼子的武器,硬拼,我们的人员、武器会损失的更快,二位大哥想想是不是这样?”二人听后真感确实如此。赵洪生问他说:“你说该怎么打?”李虎一笑说:“干啥事都要琢磨出个道理来,经咱和刘照义的游击队打交道,我发现他们的游击打法对付鬼子很好,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跑,寻找出机会又可以狠狠干他们一家伙,叫鬼子睡觉都不得安生。”赵洪生听后笑了,对李虎说:“我们是国家的正式部队,怎么能和鬼子打游击战呢?不妥不妥。军队就要和鬼子在战场上真刀真枪地拼杀。游击打法不是正规部队所为,只能是共产党的八路军和地方武装才那样干,咱不能和他们比。”李虎笑着说:“现在不是国共联合抗日吗?咱借鉴游击战术打击鬼子,也是体现出国共合作新精神吗?正规于不正规无所谓,只要怎么杀鬼子有利,咱就怎么打。”马德良对赵洪生说:“对呀,连长。经李排长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蒋委员长不是同意把华北一带的红军主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笫八路军了吗。我看咱用八路军的游击战对付鬼子的阵地战更是上策,我们生拼硬打真是干不过鬼子,阵地战真是吃了亏,每次相拼起来都是咱死的人多,鬼子死的人少,武器不行就跟他们玩心眼儿,听说这些鬼子都是直眼子。”赵洪生说:“你们的这种想法只能说行,真干是不行的。游击,虽然也是一种战术,但要靠人熟地熟才能打,我们都是外地人怎么打?今天在独流,明天我们就不知道又去了那里。你们不要胡乱想了,咱们是军人,要遵命而行,一支正规部队不可能变成象刘照义一样的游击队。真要是那样,给养谁供,怎么受上级领导?真正的共产党八路军是个什么样子咱又都不知道。目前,你们不要有认何想法,一心要遵奉上级命令,且战且退地向南撒,要尽快赶上咱们的主力部队。”李虎、马德良听连长这么说都点头。

    这时北边放哨的哨兵跑来向赵洪生报告说:“报告连长,鬼子兵从独流顺运河堤追过来啦。”赵洪生听后自语道:“这群狗日的,来得是真快呀。占领独流就往南追咱,忘死了吧?”哨兵走后他对马德良说:“马排长,你的排就在这堤坡边阻击鬼子。”马德良答应后去执行,赵洪生一指村里的民房对李虎说:“李排长,你带十三个人进村,依民房为阵地,一会儿打起后,掩护马排长撤退。”李虎问他说:“你进村吗?”赵洪生摇头说:“我和马排长在堤上一起干他们,你记住,一定不要提前报露目标,等我们顶不住南撤时,你对他们搞次突然袭击后,带人南撤,切不可恋战。”李虎带人过堤去了村里。

    “府君庙村近靠南运河东岸,是个历史悠久的村子,村子的形成是有着神奇而又有着伤感的传说。相传,在隋朝大业年间的炀帝扬广下令贯通南北运河直通北京,称京杭大运河。运河的贯通,对隋朝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历经更迭到宋朝期间,运河两岸已经是非常兴盛了,南宋北辽能和平共存。南北一片和平景象。此间从南方过来一府姓商人延河去独流时,因路途劳累便在此地下船想小憩,当他下船观看一翻后,见此地孕有着一种深坑藏盘龙、龟背驮高官之景象,大为惊异。认为以后这地方是龙出水,龟入河的吉地。他想居先于地得其润泽,为后代好有封妻荫子的机会,于是他在河边儿定居下来,并把一棵梧桐树仔栽种在河边儿。仔,在充足水源抱催下很快生根发芽儿,由小逐渐变大。几十年间的梧桐树,已经是深根入地、径壮硕圆的老大树了。枝繁叶茂的树冠能荫遮周围十几米,如是河边的一位巨人撑伞而立。每年到春光乍泄时,硕大树冠上先开满藕荷色白花,如只丰姿绰约、灵性+足的白凤凰在春色中迎风展美。美如冠玉的藕荷白花凋谢后,继而在枝枝杈杈间又崭露出包裹着的绿翠如玉般的嫩叶儿,它们在春风暖日下缓缓地舒枝展叶,长成蒲扇般的大叶儿。当酷热的盛夏到来时,树下又成为南北船商纳凉、谈笑自若的好地方。由其是那些汗流浃背的拉船纤夫,在烈日炎炎下赶到此地乘凉时,如入避暑天堂。

    有一年梧桐树在春暖中刚刚舒展开紫白色花儿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硕大的鸟儿落在树上,暖阳下满身呈现着五色斑斓,经见多识广的人辩认,说是只人世间罕见的凤凰,众人见神鸟飞临至此都跪地朝拜,祈祷凤凰能给这一方带来好运。灵性的凤凰如懂人意,婉鸣五声,然后展翅腾升向西南飞去……

    这棵为人乘凉的梧桐树,被恶之所欲的毛贼眝上,俗称道‘不怕贼抢就怕贼想。更应了‘树大着风这句俗语。

    在这一年的春雨绵绵之夜,从南运河顺水来了一条大船儿,船上装满长长的杉篙,当船行至梧桐树树下后,领头的船主儿忙让船靠岸,他们搭好跳板从船上往下卸杉篙,把卸下的杉篙里三层外三层地依靠在梧桐树身上,府姓老者询问何故,船主儿奸笑着对老者慌称说是自己的船儿在河中行驶时遭受石头撞击,卸下杉篙要修船儿,并求老者行个方便。心善的府姓老者不知船主儿使用的是奸诈之计,听信了船主儿的欺诈之言任其自便。

    十几天后的一个风狂雨骤之夜,船不见了踪影儿。杉篙仍依靠在梧桐树干上,船失没引起府姓老者的认何怀疑,认为杉篙在船一定会回来的。又过几天老者仍不见船主回来,心生疑惑的同时,扬脸观之梧桐树身上靠依的杉篙时,偶然发现梧桐树冠上的叶子有些卷曲发蔫儿,不由心中大惊,预感大事不好,忙从独流雇用人来搬开梧桐树身上的杉篙一看,梧桐树身早被船主儿偷走,府姓老者见到自己心中圣物被丢气得是顿足捶胸,急火攻心下便染病在身。不久,老者在痛彻心扉的绝望中辞离世间。因府姓老者平日行善,深得百姓爱惜,众人为纪念府姓老者,为他修庙一座,称府君庙。不过,在历经更迭的沧海桑田中,此地以庙成村,到明朝弘治年间曾出名人郑气,字浩然,官至陕西布政使……”

    李虎带人进村后,见村子不大,只有三十几户人家。但靠村东有青砖豪宅一处,宅西有祠堂一所,李虎明白这是一大户人家,便登七层青石台阶,叩敲冲南的黑漆大门,连敲多次无人应答,心里想这户人家也去避难了,见此家无人不便进入,下台阶手摸门前的石狮思虑片刻后带人离去。他带人在村里转了转,发现村中还有几户人家没到村外避躲,他马上动员他们赶紧离开村子,告诉他们日本鬼子这就要进村了,并向他们说明要在村边儿、村里和鬼子进行战斗,有些百姓听李虎说后慌恐地走了,有些百姓根本不信。李虎无耐领人到村西鬼子进村的必经之路两侧挖战壕,准备痛击进村的鬼子和伪军。战壕挖好后他让战士又用芦苇和野草掩蔽好战壕,随时歼灭来犯之敌。

    昨天的大雨地面儿未干,今日被乌涂的太阳一晒,更显得潮湿闷热。空中虽有些淡淡风丝儿,但也吹不走如盖锅中的闷热。

    天近中午,鬼子的一个分队在先,一个排的伪军在后,延堤向南而来。大堤因是红黏土所筑,昨天的一场暴雨,堤面儿沤成泥状,他们在堤上走时,脚下被附着力极强的红黏土沾在鞋上后,每走十几步就要弯腰用手抠泥或用小木棍捅鞋底下的沾泥儿。所以,造成他们行军速度极慢,身上枪支装备都变成了一种累赘。当他们‘千辛万苦顺堤也要接近府君庙村时,赵洪生见战机成熟,大喊道:“弟兄们,杀鬼子呀。”战士们从隐蔽的战壕中虎跃一般跳起来,刀枪并用地怒吼着“杀鬼子呀!”向前冲杀而去。

    鬼子、伪军早被突然冒出的二十九军战士吓破了胆,仓皇迎战中几个鬼子被大刀砍下了头,其他鬼子、伪军见二十九军战士气势剽悍,早已失去反抗之心,恨爹妈少给自已生了两条腿般地向后逃跑,因他们脚下的鞋被泥粘很重,怕被二十九军战士追上一刀抹断脖子,甩掉鞋子、背包或枪支向回逃命。

    赵洪生率领战士们初战得胜后,没敢盲目穷追,而让所有战士异战壕转向村中,于李虎等人一起在黄昏来临前,在村周围民房的土墙上凿出很多枪眼儿,又修筑了简易作战工事,准备明天与鬼子展开巷战。

    果然,鬼子没出赵洪生所预料,第二天早晨太阳刚冒,敌人分两路向府君庙村攻来,一路从南运河堤向府君庙用迫击炮、重机枪、掷弹筒猛打村里,另一路从铁路方向向村里攻击,子弹、炮弹如雨落般地打入村里,整个村中浓烟滚滚,被炸的房倒声不断,村上空飘散着的硝烟与飞扬起的尘土混杂在一起后,发出一种呛人窒息的烟味儿。一户百姓因妻子分娩未能撤离村外,结果被鬼子炮弹击中屋顶,新生婴儿被炸死,产妇失去双腿……

    赵洪生见鬼子从两面向村中不间断地打枪放炮,不由心中沉甸起来,预感出今日之战存有着极大凶兆,目睹着村边儿的工事大部分被炮弹炸毁,有些战士虽然勇猛抵抗或牺性,却根本阻止不了鬼子强大炮火的攻击。在沉着应战中,他不能眼看着让战士们做出徒劳的牺牲。他明白鬼子、伪军先枪炮攻击完后,接着就是要包围村子进行屠战。自己的战士们一但被鬼子包围在村中,后果只有死路一条。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在枪炮中生存下的这几十名战士全军履灭在村中,为让活着的战士能有个全身而退的机会,忙下令让战士们鱼游般地往南撤,先跳出鬼子包围村里的起图,然后再作打算。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机会稍纵即逝。赵洪生刚下达撤退命令,鬼子的炮火停止了,随即向村里发起冲锋。

    李虎为掩护连长等人先撤出村子,提出带领十几人分头阻挡进攻的敌人,赵洪生把维一的一挺马克泌机枪留下后,对李虎沉思地说:“李排长,敌人火力凶猛,不能恋战,时间差不多赶紧带战士往村外撤,不要让鬼子把你们包围在村中,我在静海城里等你们啦。”李虎说:“连长,我明白。”赵洪生带领人撤出村里,顺南运河堤一路南行。

    李虎把十几个人分成两组,一组在东一组在西。他把马克泌机枪留给西组阻击运河堤上进攻的敌人,自已带一组用手榴弹、长枪阻拦东侧来势汹汹的敌人,战斗在十几分钟里,双方就展开白热化的血战。好虎斗不过群狼,西边的敌人一发炮弹打重马克泌机枪,三名战士当场壮烈牺牲,其他三名战士用手榴弹快速还击,不幸被敌人的子弹同时击重,一名战士殉国,两名战士身受重伤,二人不想忍辱偷生做敌人的俘虏,毅然艰难地爬到一起,把六棵手榴弹隐藏在身后,手握弹弦儿含笑着等待敌人临近时拉响……

    西边轰天裂地的巨响时,李虎这边被敌人打得也没了还手之力,三名战士已做古人,自已和一名战士被冲进村的鬼子逼到一处塌房的墙下进行顽强抗击时,战士拉断手榴弹的弦儿站身向外投时,脑、胸连重敌人的数发子弹,他无力地坚持把手榴弹投在眼前。李虎见死亡既在眼前,在手榴弹爆炸的瞬间一跃,从破烂的窗户滚到残垣断壁的院中时,几发子弹随即在他身边儿冒出‘啾啾的钻墙声,他借助手榴弹爆起的烟尘,手抓驳壳枪猫跳墙般地滚蹿到院外,尖叫的子弹逼追着他又钻进另一条满地断砖碎瓦的胡同里,他边回手打枪边跑。此时是人单势孤的他,已经被东西两侧的众多日、伪军逼追到村西南一处破草棚子,他为躲避纷飞的子弹跃身跳进草棚,见草棚中有位怀抱长枪,头部重弹的牺牲战士,他见这位战士也是恨容满面地刚刚离世不久,心不由哀痛不已。转眼见他身上还存有两棵手榴弹,使他一喜,便上前抓在手中,他拉响一棵向东边投去,紧跟着拉响第二棵投向从北追上来的敌人。然后借故手榴弹炸起的滚滚烟尘,快速冲出草棚后,就此来了一手藏头缩尾的就地十八滚,钻入村边茂密的苇草里远遁而去。

    李虎只身在庄稼地里的沟埝上无阻地向南跑,很快顺一条小路上了南运河大堤继续小跑南行,当他跑到一处占地很大的墓前停住了脚,见墓前被人打扫的很干净,没看出有荒芜样儿,墓前两侧肃穆排列有石人、石吼、石羊、石龟等。于是他想暂时到墓地里喘口气儿,等看一下还有没有其他冲出来的弟兄在前行,便下堤坡走进大墓(坟盘子)里,见盘龙墓碑上刻有‘小寨张墓四个大字,他左右遥望不见有守墓人,心中猜想守墓人也许去逃难了。他看着‘小寨张墓气势不凡,知道墓中葬埋着的是位不知何朝何代的大官,便朝墓碑拜了拜后,坐在跪卧的一只石羊上,便把身上沾满泥水的衣服脱下来拧了拧晾晒在它的身上,他心里知道鬼子也很快会顺堤追赶上来,稍许休息后穿上衣服,把驳壳枪掖在腰间闪身出大墓,顺南运河堤警惕一路南来。

    当李虎紧走慢跑到韩家口村时,肚子‘咕咕地叫起来,他感到了饥肠辘辘,想找户人家寻口吃的东西,他连敲了几户人家都没人开门,心里很是失望。但也知道百姓家无人,是因为躲避日本鬼子的原故。便不在怀有吃东西的希望离开村里向南行,可没走多远便看见堤东侧有户人家,这独处的一家从房到地基都很特殊,独高的房基拔地几米,土房却不高,家人出进都要走土台阶。房前除几米院外,便是片很大的苇塘,房后栽有几棵粗壮的大柳树,长枝绿叶儿因无风而垂坠于地。李虎见凸起的房基边是片快要成熟的玉米地,心中一喜直奔玉米地走来,他进到地中先擗掰下一个外皮墨绿的玉米,剥开粗糙的外皮后,又剥开两层浅白色的皮儿,便露出成行的奶黄色玉米粒儿,因天潮地湿,他身上又没带什么取火的东西,只有用牙生啃起玉米来。此时的玉米粒儿刚壮浆成满,外皮稍有些发硬,内浆固体初成,他啃得满嘴都是玉米汁儿的香甜味儿。他放开胆子饥鹰饿虎地连啃三个生玉米后,感觉肚子里不在空旷饥饿了,同时也自感到有了很大的精神头儿。

    李虎嘴停肚饱地出了玉米地回到大堤上,因不知韩家口村离县城还有多远,饱后的他有些困以勉行,便找了一块砖坐在堤边上,抽出腰间的驳壳枪卸下弹夹一看,弹夹中只还剩有三棵子弹,他狠咬了自己的一下牙奋力起身,而后他望了望红中泛黄、起浪北流的运河水,顺弯曲有度的河堤前行,想尽快赶到县城找到赵洪生等人归队。

    李虎顺河堤走了一、二里时,便望到了县城的北大门,心中不由冒出一种到家的感觉。在一处拐弯下河堤的时侯,突然,从堤边儿深草丛中传出“站住,你是什么人”的有力喊声。他听到问话神色严峻快速抽枪在手对准草丛,口中说道:“我是二十九军的。”这时草丛中站立起三个端枪的二+九军战士,他三个虎视眈眈地看着李虎,李虎见是二十九军的弟兄便收起枪,对三人亲切地说道:“弟兄们,自家人,我是二一九团三营一连的李虎,奉命令在府君庙拦阻鬼子,目前,鬼子已经占领了府君庙村,正在向县城而来。”

    三个战士见李虎浑身上下都冒着泥水气儿,脸上被烟尘熏染得看不肉样儿,只有皂白的眼珠和嘴里的牙齿发着白色,其余地方都是浑浊不堪,想装都装不出他的这个样儿来,明白他是刚从战斗中退出来的。一个战士忙叫他进入用野柳鼻草伪装好的战壕中。这时正巧一位巡岗的排长走过来,向李虎敬礼后问道:“北边激烈的枪炮声,是你与鬼子在干哪?”李虎默语点头,排长眼透异光地又问“就你一个人呀?”李虎摇头悲凉地说:“不,我十几个兄弟在战斗中都壮烈殉国了,我是只身从鬼子的枪炮下钻出来的。”排长接着问道:“小鬼子有多少人?”李虎说:“鬼子、伪军加起来得有二三百人吧,他们很快就要进犯静海来了。”排长坚定说:“不怕,小鬼子敢来,咱就敢和他拼杀到底。”李虎问他说:“你们是……”

    排长一笑说:“我是六七八团二营五连一排排长。”李虎一笑说:“你们也是从独流过来的吧?”排长点头。李虎又问他说:“知道我的连长赵洪生在哪里吗?”排长说:“赵连长带人去火车站了,他还叫我接应你们啦。”李虎说:“火车站怎么走?”排长用手一指东侧说:“你顺战壕往东走吧,走到头是条护城河,在顺护城河东侧向南走三百米,然后拐弯向东走五百米就是火车站,那里还有我们的一个营防守哪。”李虎听后探脑袋向东一望,见东边都是些长着丛草乱林,乱林中还有座座荒冢。目光斜视偏南时发现了城墙,便问排长说:“南边儿就是城墙啦?”排长点头。

    李虎不在多问,站起身告别排长和哪三位士兵,转头顺战壕东行。当他走到战壕尽头时,果真看到一条南北向的护城河。此时的护城河中长满绿色的荷叶儿,高矮错落间有着盛开的红色、白色,粉红色荷花。李虎眼见此景,心中一种和平景象油然而生。他小声叨咕道:“这要是和平时期该有多好?人们都可以来河边儿赏荷观花,惬意非凡。你们这群该死的小日本鬼子,搅乱了我们中华民族的平静生活,杀死你们,彻底杀死你们这帮狗日的小日本。”他叨念走到河边儿,把没套的驳壳枪随手枪口朝上插在后腰,踩住河边儿的半块被水浸透的青砖弯下腰,他的到来却惊散河中一群正游着的鱼儿。他用清澈的河水往自已脸上猛撩了几下,水顺脸流入脖颈和胸前,顿觉脸上身上都很舒服,又顺手用劲儿在脸上身上挫抹起来,把几天沾满泥土的脸、身都洗了一遍,经清凌凌的水涤荡后,这才露出他那青春年少的肌肤来。他满足地直起腰,嘴向天长长吐出了一口气儿,然后向火车站疾步而去。

    火车站在县城东二三里处。李虎很快在火车站附近的战壕工事见到赵洪生、马德良等人,三人激动之余后,赵洪生只见李虎一人前来,心中‘咯噔一下,明白府君庙一战只剩他一人了,对李虎的退逃出来,他也心知肚明地知道是历经九死一生。赵洪生望着李虎暗淡的脸色,不想碰撞他內心伤痛。对府君庙阻击鬼子的战况一字不提,并对他不说明白地鼓励道:“为民族不受欺侮而献身是光荣的,是民族英雄,让我们永远记住他们吧。但愿英雄精神永垂青史。”李虎听罢泪流满面地低下头,哽噎对赵洪生说道:“连长,如果我不战死,我一定要回来看望他们,有的我连尸首都没见到啊!”赵洪生、马德良悲泣泪涟。马德良擦拭了一下自已的眼泪对李虎说:“兄弟,我也有你同样的想法,但愿老天爷保佑我们尽快战胜日本鬼子吧,到时咱一同来。”三人搂在一起……

    驻守静海的二十九军,是新整编的一个团,称六七八团,团长仍是朱春芳。朱团长在独流激战中奉命南撤,率一营延铁路南撤

第七章 府君庙的传说1[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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