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赠春秋 望春秋(完)[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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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陈闲在除夕夜当晚就曾感觉出这妻子应该深受过爱夫的教诲,按理说正常夫妻间相互帮忙自不需要任何的理由,也到底因为不再陌生已经熟悉,陈闲才会问出于什么而帮这种问题。这在陈闲这儿由于好奇而随口问问看是不是如自己所料,在天阳这儿她遵循教诲,她一贯以来从未想过自己帮驸马需要其它什么理由,她有点好奇自己驸马表情因何这般奇怪。
陈闲表情奇怪或者说表情有点入迷,在于妻子天阳这对眼眸委实很美很迷人,更在于第一次听见女子当爱夫这类话,一时间颇觉新奇。天阳看着自己驸马的眼睛,在心中咀嚼着自己方才说出口的女子当爱夫这五个字,她刚说出来时本来觉得天经地义,此时着重一想爱夫这两个有点暧昧的字眼,又想想眼前陈闲自己驸马相公的身份,她心底忽然生出一种怪怪的感觉。
“女子当……爱夫?”
陈闲对这五个字不仅颇觉新奇也颇有感想,更觉得妻子天阳当着自己面说出这句话委实很有趣,他忽然忍不住笑起来。
“嗯……”
天阳看着自己驸马笑脸,她心中虽有怪怪的难言感觉,本来表情还算正常,可又对视一瞬两瞬三瞬过后,她又想想自己刚是在驸马面前在相公面前说自己女子当爱夫或说自己当爱夫,她女子之心回过味来,这一瞬也忽地没忍住低眉转眸笑起来。
她的笑虽看似没忍住而发笑,却也并未笑出牙齿更未笑出声音,完美的脸笑容及神态有着说不出的摄人心魄,甚至貌似有着些许的羞意。实际上并非羞怯,她的心性并不至于因此而害羞或者脸红,这又不是在温池沐浴被近婢们看见了什么的,本来女子当爱夫说出来也没关系,自小所受教诲如此。
“女子当爱夫,原来如此……”
陈闲笑着转过视线上前小步,站亭阁木栏前视野极佳,不仅能把内院景物尽收眼底,远些还能看见外院下人们走动忙碌的身影。当亲耳听见,也才真正知道了这妻子果然深受过教诲,身为男人有着这样一个受过爱夫教诲的妻子,再加自身完美的美与内在品格及远远超越寻常女子的心胸气度与格局,纯以男性视角来看,他觉得这妻子确实完美无瑕,好的没话说。
风自远方昏暗天际迎面吹拂,陈闲转转头觉得很有意思,笑着顺着这个话题好奇地问道:“不知女子当爱夫这句话是?”
“是云裳小时候,母后教的……”
天阳抬起白玉手掌掩掩唇犹自忍不住笑,她平时很少因为忍不住而笑抑或失态等,她刚说出女子当爱夫时确实没想太多,心中只想着母后教诲回答驸马问题。她想起自己刚在驸马面前那么认真地说自己女子当爱夫,这时候想起来犹自觉得好笑,也才明白难怪驸马刚才表情那么奇怪,也多少觉得驸马刚才表情有点好笑。
她笑过以后步子轻移也上前小步,饱满而完美的身姿亭亭玉立地站在亭阁木栏前眺望着远方,认真地面对驸马这个问题。二人膳后从花圃林走过来这一路一直是她问驸马问题,刚才驸马问出于什么而帮,现在驸马问教诲来历,她的回答同样并无犹豫,原本夫妻关系她占据绝对的主导地位,她若不告诉驸马,驸马可能永远不会知道答案,她愿意回答驸马的这些问题。
“母后生前虽有些严厉,却其实也分外的宽厚慈爱,女子当爱夫是在云裳五岁时候教的,那时候好小,根本不懂事……”
西边天际已看不见晚霞,暗蓝色天空构成的暮空景象,零零散散的有几颗星星闪着光。她此时回忆起自己小时候,轻言慢语地说着母后的教诲,她说起教诲说起文景皇后,唇边满满的感怀笑意,眸中隐隐的有着些许骄傲幸福。她为自己母后而感到骄傲,为自己有着这样的母后而感到幸福,此时此刻没再想其它事,心境和表情尤为平静,沉浸在美好回忆中的平静。
“也不太懂……”
她看眼身旁驸马,笑不露齿望着亭阁下方:“也不太懂女子当爱夫是何意思,犹记得还曾问过母后,母后当时只说……”
“是说公主长大了自会懂?”
“嗯,母后确是这样说的,后来……”
自二人同膳结束到此时此刻已经过去半个多时辰,同膳时二三十杯酒的酒意虽已差不多消退,二人此时心情依旧很不错,谈话兴致也依旧很高。天阳刚才虽因在驸马面前说自己女子当爱夫而回过味来有点怪怪的心理反应,此时这个话题对她来说或也有些难以启齿,可其实当话题说开以后,她对母后的教诲向来秉持绝对严谨的态度,此时心中已没半点古怪感觉,相反很认真地谈着教诲这个话题。今日也本是夫妻间的谈话,她想起自己驸马在洛河街解围,想起自己驸马在野树林为自己而做的事,犹自感激驸马,确实本也愿意主动告诉驸马这些事。
陈闲微笑听着时不时说几句,此时也没再想其它不相干的事,他本身也挺好奇妻子天阳幼年时候的成长经历及所受教诲。
……
……
当话题说起教诲自绕不开小时候的事,天阳很少与人说起自己小时候,也很少与人说起母后文景皇后。她并非庶民子女,更不是普通官宦的官家千金,天下人对于她和文景皇后的事,都或多或少一定听人说过,无论何地市井之中也一定能打听得到各种各样的传闻。但坊间传闻必定有真有假,好比如传遍大江南北的她意欲谋权篡位的传闻,至今仍被人议论纷纷。
然而有些事是寻常百姓们绝对探听不到的,如天阳的成长经历以及母后的教诲等。
陈闲在此时之前也如普通百姓一样,并不了解这妻子的童年,按照他对帝王家室的理解,帝王家子女很少像寻常百姓子女那样和睦相处,皇帝这个当爹的,也不可能像百姓家当爹的那样,能给与自己子女无微不至的关爱与照顾。生在帝王家或许能够感受到母爱,却极少数能感受到父爱,这其实与单亲没太多区别,何况帝王家的利益牵扯与权位争夺复杂得一塌糊涂。
假山顶山石亭阁四个檐角的灯笼亮着红彤彤的光芒,在这暮空之下从远处看山石亭阁渺小得有如一座亭阁形的明灯,陈闲和天阳迎着风站在这亮处木栏前。天阳愿意主动告诉驸马自己小时候与母后之间的经历,说来也本就出于想和自己驸马好好谈谈的初衷。她今日表现的是平等谈话的态度,纯粹的夫与妻的关系地位,而非是公主与驸马的关系地位。
“母后教云裳女子当爱夫时,云裳那时少不更事,也曾有过贪玩的时候……”
陈闲听着身旁妻子说着小时候和教诲等事,听着挺有趣,他记忆中这妻子母后死得早,想想也知道妻子当年还是小女孩就必须学会独立与保护自己,也不难想象这妻子应该非常早熟,如今的妻子自身拥有的修养和性格优点等,这看来也大抵多亏小时候有母后打下的绝好基础。
“听公主这么说,公主的确有个好母后……”他笑笑:“至少对公主的基础教育相当扎实……”
“嗯,母后……很好……”
天阳唇边有着笑,有时候最简短的话语,反而是最至情也最至深,她对自己母后的深情怀念,再多华丽的言辞也无法述说出来,这种情感甚至到了只可体会而无法表达,虽怀念,回忆起来却是开心的。
每个人都有小时候,说起来还是若没今日这场夫妻间的谈话,平日里也很难有机会说起小时候的事。
就年龄来说,陈闲只比天阳大八个月,陈闲年前已满二十一岁,天阳去年已满二十岁,陈闲没有参与这妻子的小时候,天阳也没参与自己驸马的童年,两人小时候天南地北,是两个完全毫不相干、命运没有任何交集的人。人生本也如此,若不相遇、若不相识,两个人从生到死便也永远只是两个不相干的个体,因相遇,才会有或长或短、或深或浅、命运之间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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