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弄巧成拙 《心经》除瘴2[1/2页]

    话说三藏一听前方有译不出的经文，自然想尽早见到。

    那白龙马与三藏心意相通，听到三藏这样说，立刻奋蹄向前。悟空、八戒也似走似飞地加快了脚步。

    不多时，他们到了山上，只见这山，山南有青松碧桧，山北有绿柳红桃。闹聒聒，山禽对语；舞翩翩，仙鹤齐飞。香馥馥，诸花千样色；青冉冉，杂草万般奇。涧下有滔滔绿水，崖前有朵朵祥云。真个是景致非常幽雅处，寂然不见往来人。

    三藏勒住马，向前观瞧，只见前面道旁有棵茂盛的香桧树，树杈处有一柴草窝，草窝上有位枯瘦的禅师盘腿而坐，正出神地看着树前的一个石碑。他的左侧有麋鹿衔花，右侧有山猴献果。树梢头，有青鸾彩凤齐鸣，玄鹤锦鸡咸集。

    八戒指着那禅师，冲师父说：“师父，那就是乌巢禅师！”

    三藏纵马加鞭，直至树前，翻身下马。悟空、八戒紧随而至。

    那禅师见他三众前来，即便离了巢穴，跳下树来。

    三藏急忙倒身下拜，却被那禅师用手扶住道：“圣僧请起，失迎，失迎。”

    悟空暗自一惊，他没想到，他们没有自报家门，这禅师竟然认识师父。

    八戒大大咧咧地作了一个揖说：“老禅师，作揖了。”

    “你是福陵山猪刚鬣，怎么有此大缘，得与圣僧同行？”那禅师略显吃惊地问。

    “前年蒙观音菩萨劝善，愿随取经师父做个徒弟。菩萨还给我起了个法名，叫悟能。我师父还给我起了个别名，叫八戒。”八戒如实回答。

    禅师大喜道：“好，好，好！”又看了一眼悟空，问三藏：“此位是谁？”

    悟空笑道：“你这老禅怎么认得他们，独不认得我？”

    “因少识耳。”禅师淡淡地说。

    “他是我的大徒弟孙悟空。”三藏介绍。

    禅师陪笑道：“欠礼，欠礼。”

    “老禅师，请问西天大雷音寺还远吗？”三藏躬身，毕恭毕敬地问。

    “远哩，远哩！只是路多虎豹难行。”禅师回答。

    “路途果有多远？”三藏再问。

    禅师沉吟了一下，认真地说：“路途虽远，终须有到之日，却只是魔瘴难消。五年前，佛祖赐我《多心经》一卷，说此经是修真之总经，作佛之会门，若遇魔瘴之处，但念此经，自无伤害。我接过经文，看到经文的紧要处没有文字，却有许多稀奇古怪的图画。我看了多遍，竟不能领略经文的要义。我只好向佛祖请教，佛祖却让我来此地自译。唉，说来惭愧，我已来此地五年，却不能译出此经文。圣僧若能助我译出此经，一来我可以离开此地，回雷音寺交金旨；二来嘛，我也可将此经卷传与圣僧。圣僧有了此经卷，定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悟空知道这禅师不凡，既知师父，必知自己，他竟说不认识自己，明显是想冷落自己。悟空心里十分不悦，现在听说对方想让师父帮着译经，立刻插言道：“师父，咱们路途遥远，耽搁不得！”

    “孙师父，没有这《多心经》，你们就去不了雷音寺。”那禅师冷冷地说。

    “哼，怎么就去不了雷音寺？俺老孙若不为保护俺师父，去雷音寺的话，一天中会打几十个来回呢！”悟空跳着脚说。

    “我看你就过不了我这小小的浮屠山。”那禅师平静地说。

    “哼，不是俺老孙夸海口，踏平你这浮屠山也非难事。”悟空冷笑道。

    “悟空，不得无礼！”三藏呵斥道。

    “孙师父，你可以过一下，试一试。”那禅师不愠不怒地说着，忽然张口冲一旁的路上，吐出一口白气，那白气在瞬间弥漫成了一大团白雾，横亘在路上。

    “哈哈哈——，你就想凭这团白雾，阻挡俺老孙的西去之路？着实可笑！”悟空仰天大笑着说，“别说是一团白雾，就是一座泰山摆在这里，俺老孙也能把它搬到路边去。”说完，悟空豪迈地走向了白雾。

    悟空万万想不到，他一走进那白雾中，就被绵软而又韧性无穷的白雾裹住了周身，别说抬腿走路，就是连胳膊也抬不起来。悟空不服气地使出全力活动四肢，但他使出的劲儿越大，束缚他的力量也似乎越强。悟空直至筋疲力尽，才放弃了前行的努力，后退出了白雾，他的四肢立刻恢复了常态。

    悟空扭身走近了那禅师，恼怒地质问：“你使了什么妖法，妄想困住俺老孙？”

    “孙师父，老衲并未使什么妖法，你在那白雾里寸步难行是因为你心头的杀瘴太重。”那禅师平静地说。

    悟空还要追问，八戒却难以置信地插进话来：“就凭这一团白雾，就能困住瘟猴子？我不相信，当年我们天兵天将布下天罗地网，都没能困住他。”

    “八戒，你也可以试着走一走。”那禅师微笑道。

    “俺老猪也正有此意。”八戒说着，也走向了那白雾。

    八戒一走进那白雾中，也被绵软而又韧性无穷的白雾裹住了周身。他使出周身的力气试图抬胳膊抬腿，却忽然觉得头重脚轻、脚底打滑，竟然一头栽到了地上，跌了个嘴啃泥。八戒不服气地站起，又竭力试图向前走，依然跌了个嘴啃泥。如是者三回，八戒便面带愠色地退出了白雾，扭过身，怒视着那禅师说：“哎，老禅师，你我怎么也算老相识。你不让我过也就算了，干吗一而再、再而三地戏耍我，让我出丑？”

    “八戒，勿恼！”那禅师淡淡地说，“非是我戏耍你，是你自己心头的色瘴太重，超过了你师兄的杀瘴，所以你不仅过不了这白雾，若没有这《多心经》相助，你又强行西去的话，也许你还要‘摔大跟头’。”

    悟空原本还想帮着八戒质问那禅师，听到此话，就闭口不言了。

    八戒先一怔，然后冷笑道：“你别故弄玄虚、牵强附会了，分明是你弄了手段，想让我师父留下来帮你译经，你还东拉西扯，故意戏耍、蒙蔽我们师兄弟。哼！”

    “要说手段，你们师兄弟俩都是有手段的。你师父倒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没有任何手段。但他本性纯良，内心没有任何魔瘴，他倒可以轻轻松松地走过这团白雾。”那禅师依旧平静地说。

    “谁信呐？谁信呐？”八戒闻言，立刻跳着脚说。

    悟空不由得白了八戒一眼，心说：“你这呆子，他说师父能过，师父必能过去。”

    “请圣僧移驾，过去走上一遭，以解你徒儿们心头的疑惑。”那禅师客气地冲三藏说。

    三藏冲那禅师躬身合掌道：“老禅师，您既然说弟子能过去，弟子一定能过去，不用过去亲试。”说着，抬手一指那石碑，“这碑上的经文，弟子已看过，若老禅师不嫌弟子愚钝，弟子极愿译此经文。”

    “如此最好。”那禅师欣慰地说。

    “师父，这经文他五年都没译出来，您若在此一直耽搁下去，那咱们还去西天取经吗？”悟空转着眼珠，担心地说。

    “悟空，咱们去西天为的就是取经，现在有现成的经文摆在此处，我们如何能不取呢？何况此经文还被佛祖称为‘修真之总经，作佛之会门’，我们怎么能失之交臂呢？”三藏鞭辟入里地说。

    悟空无言以对。

    “悟空、悟能，我从此刻起开始译经，你们俩千万不要打扰我。”三藏严肃地吩咐。

    “师父，要是到了饭口，也不叫您用斋吗？”八戒眨了眨眼，认真地问。

    “悟能，若你师兄化回斋饭，你尽可享用，不用打扰我，更不必给我留。我若感到饥渴，自会让你师兄去附近采摘野果。”三藏严肃地说。

    “呵呵，这浮屠山上满山野果。”那禅师微笑道。

    三藏又冲那禅师躬身行了一礼，就走到石碑前，盘腿席地而坐，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经文，一动不动，仿佛他的魂魄都已融到了那经文的字里行间。

第56章 弄巧成拙 《心经》除瘴2[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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