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成龙之路 不止一条[1/2页]

    话说那白玉竭尽全力向前冲了一下，才追上小莲，一把扯住了她的右臂，恳切地说：“你千万不要有短见，你在这里平静而又富有地生活，不是很好吗？”

    “呵呵呵……，”小莲苦笑道，“我活着就有一个念想，那就是还能见到我那同伴。现在，他们都要去了，我何苦还留存在这人世间？至于，人间的繁华盛景，荣华富贵，我已享尽，不过是一场梦境罢了。我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那我陪你一同去。”白玉无奈地说。

    “不行，你那爬云之术太慢，我怕耽误功夫，见不到我那大成哥哥最后一面。”小莲说着，抬手去甩白玉的手。

    “那……那让我送一送你吧！”白玉却不肯撒手，一直想着什么说。

    小莲虽然心急如焚，却不好强拒白玉的盛情，只好退一步说：“那我们学人类，只送十里吧！”

    白玉苦笑了一下，没有吱声。他当然知道，人类相送十里，那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而对于他们驾云者而言，相送十里，也就是一眨眼的过程。

    他们牵手相行了约百里，海鸥一直在他们头顶飞翔。小莲见白玉仍没有离去的意思，只好开口说：“人类有句话叫，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我们还是就此分别，祝你早日成龙！”

    “那好，我也不再耽误你功夫了。”白玉下定决心说，“不过，分手之际，我有件礼物相送。”说着，他不由分说地将一个物件，塞进了小莲手里。

    小莲展开手一看，见那物件不是别物，正是三界人神鬼梦寐以求的珍宝——太上老君的金丹。小莲当年曾服食过一枚，如何不识？因而，她一见此物，不由得浑身一颤，急忙要将金丹塞回白玉手里，嘴里更急切地说：“这可是助你成龙的不二法宝，我怎么能要你性命一样的礼物呢？！”

    “这物件对我已经没那么重要了。”白玉坚决地推拒着小莲的手，平淡地说，“刚才，我还没来得及跟你细说。事实上，我刚刚见过我师父。他特意赶到门城，就是要在明日助我成龙的。这金丹他只是让我留着应对不时之需的。而它对于你来说就如性命般重要了。它可以救你大成哥哥的性命，进而也救了你，这一丹救两命，可比留在我这里重要多了。”

    “只是……，只是……，这物件太珍贵，我如何能收？”小莲依然迟疑着。

    “自打结识你，我度过了在世间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光，没有人比你更应该得到它了。”白玉原本想平静地说，可仍不由自主地动了情。

    “我的好兄弟。”小莲说着，深情地拥抱了白玉。

    “姑姑，我们赶紧赶路吧！时间不等人。”他们俩头顶的海鸥焦急地催促。

    “是啊，你赶快赶路吧！”白玉赶忙从小莲怀里挣扎了出来，一把推开了她，决绝地扭身，头也不回地飘荡而去。

    “小白，你要多保重啊！”小莲冲着白玉的背影高喊。

    白玉依然没有回头，他不愿让小莲看到，自己已泪流满面。

    第二日一早，白玉便赶往宽河。他知道自己已失去了来此的意义，可他马上要恢复成一条鱼了，总得找一个容身之所，回家乡是最佳选择，可清湖离此路途遥远，自己马上就要恢复原形，失去那爬云之术，显然是无法赶回去了。现在也只能在这陌生的宽河里，寻找立足之地了。原本，他是来这里成龙的，可现在却要做一个外乡鱼了，境地尴尬可怜，世事难料，远超他的想象。

    依仗着爬云之术，眨眼的功夫，他便来到了水流湍急的宽河。他以最慢的速度降落，对于即将失去的人类生活，难免有些依依不舍。在入水的刹那，他还自我安慰地想，做一条普通的鱼儿，自由自在，也不失一份儿安闲与清净。

    可他入水后，刚恢复原形，就见几十条鱼围拢过来，将他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议论：“这是哪来的外乡鱼，跟咱们的外鳞、体型完全不一致。……对，气味也不一样，特别臭。……对，臭死了。……我猜出来了，他一定是来此试图成龙的。……对，对，又一个痴心妄想的家伙，不安心做鱼，妄想成龙。……揍他，揍他……”那些鱼迫近过来，用头顶他，用鱼尾抽他。不一会儿，白玉便浑身肿起，疼痛难忍。他暗想，这里的鱼太不友好了，自己还是再换一个地方吧。

    于是，他暗念咒语，妄图再变成人形，用那爬云之术飞到空中，再换一个鱼儿稀少的地方。可他一连念了十多遍咒语，他就是变不成人形了。他终于绝望了，不再念那咒语了。他也再次体验到了师父那一片苦心。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不后悔，将那成龙的丹药赠与小莲。

    “将他赶到河边，赶快让老渔翁网走。这种痴心妄想的家伙，就该早早地成为人类的盘中餐。”一个体型庞大的鱼儿阴险地建议。

    “对，对……”群鱼立刻响应，并让开一条通往河边的路，接着撞击、抽打白玉。

    白玉身不由己地被赶到了河边。一群瘦小的鱼儿围拢过来，议论纷纷：“哎呀，他这外乡鱼，也只能跟我们这些弱小的鱼一样，早早地成为人类的盘中餐。……是呀，是呀……”

    很快，白玉感觉河水剧烈地波动起来，且泥沙泛起，水体浑浊。他仔细一看，看到两只人脚踏进了河水里。接着，就见一个圆形渔网在河水里四处搅动。白玉本能地往河心处急游。但不幸的是，那手持渔网的老渔翁发现了他这条大鱼。老渔翁心说：“哼，想跑，除非没让我看见。我捕了几十年的鱼，从未让一条大鱼从我面前溜走。”

    这老渔翁果然善捕，他瞅准了白玉的逃跑路线，果断快速地下网，截断了白玉的逃脱路线。可怜白玉主动游进了老渔翁的渔网中。老渔翁敏捷地用渔网兜住了白玉，迅速收网。白玉又出现在了空中，可这次，他不再是威风地驾云的人，而是垂死挣扎的鱼了。

    老渔翁见自己刚来河边就捕获了一条大鱼，十分兴奋，就想着趁鱼鲜活，要到那集市上卖一个好价钱。他将鱼装入他硕大的鱼篓里，背在背上，上了岸，朝集市走去。

    鱼篓的下半部编得特别密实，盛着河水。白玉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他没有死去，而是在积攒力量。为人百日，他明白了许多道理，其中之一就是一鼓作气的力量，会特别强大。而他一鼓作气不为别的，为的就是速死。他为人时，见多了鱼儿在油锅里被活煎的惨状。因而，一入鱼篓，他就下定决心一定要速死，绝不活着进油锅。

    从鱼篓上半部宽疏的缝隙里，白玉依稀可以看到外面的景物。当老渔翁走上一条土路，途经一块儿大青石时，白玉不再犹豫，他集聚起周身的力量，跃向了鱼篓口，并一举跃了出去。他又在空中竭力低下了头，撞向了大青石。

    老渔翁先觉得鱼篓一下子轻了，接着，又听到了“啪”的一声。他急忙扭回头，见那鱼惨死在了青石上。他一皱眉，嘴里喃喃自语地骂道：“真晦气！活鱼要卖成死鱼价了。”说着，他回身弯腰，将那死鱼捡进了鱼篓里，直起身，接着朝集市走。

    走出几步后，他忽然觉出了灵异。他捕了大半辈子鱼，从未见过鱼能从他那么大的鱼篓里跃出，比这更大的鱼也做不到。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又回想到了这鱼的死状，居然是头瘪了下去，显然是头撞石所致，这分明是自杀。他的脚步便抬不起来了。

    他站在原地，左思右想了一会儿，决定将这灵异的鱼掩埋。他便走到路边，蹲了下来，用双手开始挖坑。这里靠近河岸，土质湿润松软，他很快挖了一个尺深的坑，然后，将那死鱼从鱼篓里倾倒在了坑边。老渔翁双手捧起鱼，小心翼翼地将鱼放入了坑中，然后开始掩埋。

    很快埋好，老渔翁起身，还冲鱼坟作了一个揖，嘴里带着歉意，低声说：“非是我要害你，实是因为捕鱼是我谋生的勾当，事出无奈。愿你转世为人！”

    不提老渔翁祝祷，再说白玉的魂魄飘飘荡荡地奔向了幽冥界。半道上，碰上了黑白无常。两位鬼差，一见白玉，便将他围拢，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起来。打量了半天，两位仍一脸茫然。白无常忍不住开口问：“哎，你到底是人魂还是鱼魂？”

    他这一问，白玉也有些迷茫，见两位鬼差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他只好支吾着说：“我……我嘛，原本是鱼，可……可也做过几天人。”

    “嗨，这话顶如什么都没说。”一旁的黑无常不耐烦地说。

    “那……那二位看我是什么，那我就是什么了。”白玉只好无所谓地说。

    “嗨，我们要能看出你是什么魂，还用费嘴皮子问你吗？！”白无常也不高兴地说。

    “是什么难住了二位上差呀？”忽地，飘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黑白无常急忙扭脸，一眼看到太白金星飘了过来。他们俩忙不迭地跪了下来，连连磕头，嘴里恭敬地说：“恭迎老星！恭迎老星！”

    “起来，起来说话。你们是知道的，我最烦人类这套俗礼了。你们为鬼的，千万别跟他们学。”太白金星和蔼地说。

    “可……可我们阎王最喜这一套了。”黑白无常原本想这样说，可话到了嘴边，又觉得有打小报告的嫌疑，只好咽下了这话。

    两位相视了一眼，还是白无常指着白玉先开口说：“老星啊，这魂魄有些古怪，远看像人魂，近看又像鱼魂，让我们难以分清。”

    “哦，既然你们分不清，那他就不该你们来管。你们还是忙着拘别的魂魄去吧！”太白金星不动声色地说。

    “哦，那好，那好，那我们就拘别的魂魄去了。”黑白无常说着，又毕恭毕敬地冲太白金星行了礼，然后迟迟疑疑地飘荡而去。

    飘出几里地后，白无常有些疑虑地说；“哎，我说兄弟，咱们今天没完成差事，回去会不会受责罚？”

    “嗨，受什么责罚？那太白金星说话了，你我敢违拗？那老星可是玉帝的重臣，在玉帝面前说一不二，连咱们阎王见了他，都矮半截呀！”黑无常瞪着眼说。

第20章 成龙之路 不止一条[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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