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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二十四节——第二十六节)[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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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话,骗了八个女人。”阿崽踢了他一脚,提醒他去洗菜。

    老大洗菜去了,市长围在他身边转。

    “我二爷去的是南洋,他的运气好些,早几年,还回了一趟家来,老透了,尸骨回不来了。”

    “老表呀,你不是要找理由吗,那边,那边,那边到底是什么理由?”老二

    递给市长一支烟。

    市长用手指弹一弹烟支,接着了老二送上来的火头,猛吸一口。那烟竟燃去了三分之一。

    “兄弟,那边就是那边的理由,就是那种理由,为什么任何事情非得要正常呢?

    异常不好吗?每个人对他的理解不同哟。你这里不是有反季节的蔬菜水果吗,那里不就是反……对不起,我还没有找叫适当的词汇形容那里,但是……但是,但是在我意识深处我总感觉到是存在的,一个伟大的存在。一个伟大的存在与一个伟大的虚无暂时换了一个位置。”市长打开了话匣子。

    “我们听不懂你的话。”老二摆了摆手。

    “这样说吧,你们从小就读着神话,大兄弟爱说神话故事,盼望着神话来到身边,来到自家,现在神话来到了,你们就害怕了,哈哈哈。告诉你们,那里是‘天堂房地产公司修建的,在上帝那里注册的。一般人不识货。”市长说得头头是道。

    海已经涨潮了,海水倒进了蜃河,水漫进了峡谷口,绿油油,明晃晃,填满了坑坑凹凹的沟槽,使眼前的一切饱满起来,生动起来。那购物的小船凭这潮水窜上了这临时的码头。两个船工挑着货物朝小店走来。

    市长的蘑菇汤已做好,市长邀老大作陪,老大巴不得,害得老二和阿崽忙不过来。这二人各喝一瓶啤酒。

    “咱也不想在这城里安家,女人们吵闹着罢了,我和老二商量着赚点钱,找爷爷去。”

    “去南非?”

    “坐高铁去,爷爷喜欢铁路……”

    “那边的房子你不要啦……”,市长有些醉意。

    “亏得你市……市长老表的一番好心,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我领情了。”老大已经是第二瓶了。

    “那房子好卖得很,将来全会是金子价……不过,你去找爷爷更有意义,你爷爷毕竟幸福过,他干过的行业多,种地,打仗,淘金,修铁路……你真的泡过八个女人。”市长也干起第二瓶了。

    “骗过并不一定泡过,干个……老表耶。”

    (6)

    市长有一个儿子,小时顽皮,大学念的是经济学。父子关系一般,但也存在交流。儿子爱玩“比特币”,时买时卖,经常吹嘘。时不时拿着卡在爸妈前面晃。

    有一次,那故事竟让老子听进去了,渺茫啊,简直比眼前的“地市蜃楼”还要渺茫,但故事竟然成了活生生的事实,竟然发生在他家中,竟然发生在他的儿子身上,儿子竟然懂得那么多。那是本世纪最大的神话,按“无中生有”的原则,高度保持匿名性与神秘性和稀有性特色。它在世界横行,它是一种货币幽灵,不知是怎样一股力量在操控它,它成长,好像任何力量都摧毁不了它。说实话,过去以来,他瞧不起儿子的,儿子的智力充极量在老婆的级别上,而老婆妈妈的……

    “比特币”的故事启发了市长。他现在着手搞一个《百年西岸》经济发展规划,他决心将“地市蜃楼”的故事与“比特币”的故事完美结合起来——发行《蜃楼比特》币。

    市长邀请儿子帮忙,以《地市唇楼》为影子,发行“比特二号币”,类比“比特币”的方程根的算法,以“抽签算法”概率为准。其招币说明书云:

    “拥护者是凡古以来,老币老帐作废,自认此币。为保持该币稀有性,其币股本少至趋近于零,为保持该币的匿名性,除心记外,不予记录。它的有效性为永恒(或人类尽头),其涨跌幅度为零至高级无穷大……”

    诸位,这世界什么都缺,唯有不缺的是冒险家、投机家、赌博鬼。况且有“比特一号”在前引路,“比特二号”何不腾飞。“比特二号”发行成功,暴涨,在此不表。

    (7)

    当市长再次做客峡谷口兄弟二人的小店时,已经是两年以后了。小店今非昔比,游人也增加数倍。

    “蘑菇汤一碗,啤酒……”,市长吆喝着。

    “来咧……”

    “管家呢?”

    “还没起床咧。”

    “有朋友找他谈生易……”

    “好咧。”

    许久,那懒汉才打着哈欠过来。

    “老表,亏你久等,该死该死。”老大打了自已一巴掌。

    “钱赚足了,人就懒了。”

    “这两年若没仔照顾,这里那开得下去呀,全靠着你,恩人。”

    “是的,只能给他一支烟,不能给一包烟,若给一包,下回他就要你一条,或许还要加红包……其实我的心也是那样的。”

    “是的……对不住,恩人,下次来咱们就见不着了。”

    “啊……”

    “南非那边有消息了,咱爷是早没了,但他在那边留下了骨肉,那骨肉邀我们过去认亲。”

    “是好事……”

    “那边有房子。”

    “那是理由吗?为房子过去的。”

    “那倒不全是,女人们有女人们的想法。”

    “大男人们,把事全推到女人身上去,干吗。”

    “……妈的屁,老是说着下一代下代的。”

    “下一代会越来越好的……”

    “肯定的……老表耶,我在想,我始终在想,如这房子能背着走的话,那多好哇……老表,你想想法子。”

    “不难……”

    “我把老家的房子背在背上,走到哪里,安放在哪里。回老家时,再背回去,多方便呀。”

    “不难……”

    “那是神话。”

    “不难的。”

    “你书读得多,什么都难不往你……”

    俩人互相敬烟。

    “差不多吧……其实咧,大部分房子是供‘心住的,‘身根本没往进去。”

    俩人互相敬酒。

    “你是说的那些富人吧,说得那些有几套,甚至有几十套房子的人吧,是一个人住几百平方米的人吧。”

    俩人互相咳嗽。

    “那是些魔鬼,别把他们当人看待。”

    俩人沉默良久。

    “我们还会回来的,我们去把那边的房子背回来。”

    “不好,那样你也会变成魔鬼了。”

    这俩人大笑起来,这俩人把酒瓶碰得“?纾?纭钡叵欤?饬┤瞬畈欢嗪茸砹恕

    入夜,这无名城的西南方,城市躺在蜿蜒曲折的蜃河两岸,灯火辉煌。蜃河西岸已经伸展开来,不熄之火漫延出去几十里了。但无论何处,都不能与那“地市蜃楼”来攀比。“地市蜃楼”躺在自己的迷宫中,俞发美丽圣洁崇高。她蓝蓝地,透明的,犹如智者的糊涂状,装睡的婴儿,待出阁的少女,有孕在身的少妇,智慧的魔王。她是“意识”与“物质”互换的结晶,是上帝的思想试验场。她早已超出了博尔赫斯的“阿莱夫”。

    列车长鸣,市长送着老大老二兄弟全家上车,叮嘱他们注意在五又三分之二车站下车。他自己也马上要乘车了,那?既是开回远古去,又像似开进未来。

    一个星期后,成绩公布了,不儿以九十八分的高分名列第一。这一下不儿红火了,名次是至要的,关键是她这篇《地市蜃楼》文章打动了多少人啊。除了市广场电台翻滚播出外,各大媒体,电视台,宣传部,市文联足够重视,大力宣传。将不儿夸张成奇人出奇文,夏不儿是这东西城的安徒生,卡夫卡,博尔赫斯,她超越了时代。

    市宣传部与市文联联合召开了表彰大会。主席台上的不儿大放光彩,刘市长亲自给不儿颁奖。

    刘市长是哲学系的高材生,又酷爱文学,在这东西城干得风声水起。不儿这篇《地市蜃楼》情文并茂,哲学味浓。特别是将“物质”与“意识”这两近代最重要的哲学元素玩得翻云覆雨,眼花缭乱。一般人是捉摸不进的。然而刘市长是懂的,何止懂,是知其然知其所以然,好像正是写在他的心坎上。他感觉自己就是那文中的刘市长,具有超越时代的眼光和强烈的宇宙意识。所以他大加欣赏,赞口不绝。

    刘市长不止一次强调,《地市蜃楼》一文最大的亮点是它超出了自有文字、哲学产生以来,所有的文学家、哲学家对“虚无”这概念的描写及叙述。该文对“虚无”的描述是那样贴切自然,天衣无缝。它是这样地超出时代,走前深广的未来。

    当在台前看到不儿那天使般的仪表时,他从心底里发出赞许来,正因为如此这般,他潜意识地冒出这句话来。

    “夏不儿同志,我表代我儿子给你献花。”市长神气严肃逼真,具有长者风度。

    “感谢市长大人。”不儿半嗔半笑。

    “应该是市长父亲。”市长认真了。

    “太早点儿了。”不儿即兴表演着。

    “我准备在《地市蜃楼》置最好的房送给你作为婚礼。”市长还想把戏演下去。

    “多谢市长公公。”不儿侧着身子微微蹲下身做一谢礼。

    这处戏把人逗乐了,会场响起一阵一阵的鼓掌声。

    市长儿子恰巧是一个玩比特币的高手,这一家人真是被不儿写活了,事情竟然这般奇怪凑巧。

    刘市长的这一风趣,更显现出他的亲和力和高超的领导艺术,深得在会人员的赏赐。

    二十五节市长的家

    这是个休息日,市长在自家客厅翻阅报纸。这家装修风格比较特别,墙上大部分是名人照片,哲学家较多,如马克思,尼采,老子,庄子,达芬奇等。

    “我的意见怎么样,夫人?”

    “否定。”夫人从里间出来回答。

    “为何?”。市长没回头的问。

    “我们事先决定了将儿子送出去的,那外面的环境优于国内,投资渠道多。”夫人回答。

    “是从经济上考虑的吗?”市长回过头来。

    “经济是基础,世上的是靠经济说话的,谁掌控了经济的主动权,谁就称霸世界。”夫人说。

    “我们的分歧主要在这里,我的高级经济师,你把世界看成是票子推动着这时代列车的钢轮前进的,而我,把这世界看成是人的精神推动这趟列车的铁轮前进。”市长抽烟了。

    “差不多吧,头头,昨晚喝多了。”

    “一般吧……我在想,我始终在想,一个黄毛丫头凭什么都写出惊震文坛,震撼哲学界的大文章来,把那最难以表达的‘虚无自然贴切地表达出来,那般完美无瑕,天衣无缝。而我,一介书生,一介高官,在县里工作十多年,市里也快工作十多年了,而一生手痒弄文舞字,磨刀霍霍向牛羊,写出的文章与它相差甚远,惭愧,惭愧。”

    市长仍不甘霸休,从报纸上寻到那篇文章,他朗诵下去:

    “如夜,这东西城的西南方,城市躺在蜿延曲折的蜃河两岸,灯火辉煌,那蜃河西岸已经伸展开来,不熄之火漫延出去几十里了,但无论何处,都不能与那《地市蜃楼》来攀比。《地市蜃楼》躺在自己的迷宫中,俞发美丽,圣洁崇高,她蓝蓝的透明的,她皇皇然,浩浩然,犹如智者中的糊涂状,她似装睡的婴儿,待出阁的少女,有孕在身的少妇,智慧的魔王,‘意识与‘物质互换的结晶,上帝的思想试验场。她早已超出了博尔赫斯的‘阿莱夫。”

    夫人似乎也听出了点味来,从市长手中讨要报纸,她眉毛舞动,快速浏览下去。

    “你不是许愿要去那《地市蜃楼》置一套新房送给这作者,你的儿媳吗?”夫人说道。

    “权力在你心中,票子由你管着,我只是儿戏儿戏罢了。”市长在烟灰盒中掐没了烟蒂。

    “值得么?”

    “值!”

    “算算账。”

    二十六节东区大学

    这次短篇小说竞赛,前二十名中,“东区大学”仅以不儿一人获奖。教务处王处长感叹不儿的文学功底深厚,决定文学院增设一个副教授职称指标,明眼人一眼就看出这指标是冲着不儿去的。

    “说实话,那文章我是看不懂,我感觉到那是一篇像跟刘市长扯关系的文章。”席老师跟另外的魏老师与张老师说,这三位都是与不儿一同进东区大学的。

    “对那文章的理解角度不同会产生不同的意见,说句不好听的话,那文章是对政府房地产业存在泡沫的影射。”魏老师发表意见。

    “话说到这头上……那文章对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不持立场一般。”张老师边批改作业边说。

    “也算怪,平时看她老老实实的,竟敢写出这样的文章来,打死我想不出这样的文章。”席老师摇着脑袋说。

    不儿这时跨进了办公室里,老师们的议论终止了。

    “夏老师,早。你听王处长说,今年给咱中文系几个副教授职称指标。”席老师问道。

    “今年比去年多一个,我只听到有这个消息。”不儿回答道。

    “去年两个,瓜小僧多。”魏老师改完了最后一本作文本。

    “咱们四位算是最倒霉的了,教伶快?M十年了,还是讲师,讲师,把课讲死来。”张老师喝了一口水,才把这口话讲完。

    “美女,今年你大有希望的,你那篇文章搞红了。”席老师祝福不儿。

    “文章不能说明问题的,偶尔为之。”不儿谦虚地说。

    “是,是的,有人从你的文章中挑骨头,还说你教伶不够。”席老师再说。

    “那是领导的事,职称不是自己去评的。”不儿坐在位子上。

    “市长都与你攀亲了,他们奈何你不成。”席老师说。

    “真话假话你听不出呀,我的席老师,你生孩子的人啦,还听不出来呀。”不儿的这句话才将席老师的嘴堵住。

    急促的上课铃“嘟嘟嘟”地响起,不儿迈出大步,上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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