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反诘[1/2页]
这一日夜里,月黑风高,正是偷鸡摸狗的好时间,天明时分,一张夹杂着秘密的书信摆在了怀王府的桌上,悄无声息,朦胧之间只有一道模糊的身影一窜而过,融入了依稀的黑暗之中。
空气中飘着一层槐花瓣儿的香气,扑鼻而来笼罩进人体的每一个细胞,盛炽起的很早,懒洋洋的嗅了一口之后,弯腰随意做了几个动作。
“这早起晨练的方式倒是独特!”沈恒安的声音兀得出现在背后,吓得盛炽一个向后跃起,拍了拍胸口,“没听过,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还有你怎么走路无声?”
“在你之前,却是没有听过,还有练武之人,走路无声很是正常,这一点怀王叔没有告诉过你?”沈恒安凑近盛炽,气息微熏,盛炽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异常的快。只是突然醒悟了沈恒安刚刚一开始说话的意思,她便跳脚了,独特,那扬起的声音根本就是调侃!想要反驳,却到底是什么都没说!
盛炽垂下了脑袋,心中有些失落,自己却是动心无疑,但是相对的沈恒安呢?高傲如沈恒安,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将自己的喜欢与否宣之于口,她要如何确定呢?
“你在想什么?”下巴被扣住抬起,逼迫着与沈恒安对视,看进一双似乎是带着担忧的眼眸,稍稍一眨眼,果然是自己多想了。
“没什么,你要去上朝了吧?”盛炽摇了摇头,勉强的笑看着沈恒安,他似有所感,一把将其拉近自己的怀里,揉了揉她柔软的脑袋,却什么都没有说,这大概就是属于沈恒安的安慰了吧,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是在苦恼什么?“我去上朝了,可莫要想坏了你这个小脑袋。”
盛炽在沈恒安回屋之后,又将自己重新埋在了床上,她可不想说,自己是特地为了某人而早起的!这一世的任务若是能够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保持这份暧昧该有多好?“哎……”本来满满的睡意因为这份突来的叹息而被湮灭,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沈恒安入了宫门,远远看着那高大巍峨的建筑,脚步缓缓放慢,今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这些日子,朝堂之上就没有一天是安生的,先是柳相带回消息说百里郡并无私军存在,倒是在梁郡境内发现许多莫名的人士。
当场就被沈恒安给驳了回去,你道人是莫名的,这人就是莫名的了么?梁郡又不是京城,抬头低头的人物还能摸的几分清。
“恒世子怎么停下来了?”这些天来,怀王第一次主动和沈恒安说话,虽然他始终是住在王府里的。其实,说来,皇帝和怀王的心思可真够矛盾的,一方面不愿意让他与盛炽日久生情,一方面又舍不得将他从王府里赶出来,只有这样,才能光明正大的进行监视,谁让他是沈郡的世子呢?又谁让沈郡的势力已经让人极度不安心了呢?
“怀王叔,只是觉得奇怪,今日这殿里殿外相当安静,就停下来观察观察罢了。”沈恒安转首拱了拱双拳。“王爷脸色不大好,是没有睡好么?”
怀王盯着沈恒安看了许久,又听到他的问话,这才摇了摇头,“倒不是,年纪大了而已,精力跟不上了,又与阿炽闹了这么长时间的矛盾,实在是心中积了不少郁积。”
“这第二点,我怕是不能苟同的,阿炽那么好一个女孩子,怀王叔当真想要棒打鸳鸯,让她恨你一辈子么?”
怀王身形一颤,刚想说什么,就见柳相兴高采烈的走了上来,与怀王有些苍白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这外面聊什么呢?”
沈恒安瞥了他一眼之后,直接就进了大殿,行为之高傲,气势之足够让柳相原来满满溢出笑容的脸褶皱了一道一道。
“噗嗤……”怀王本就与柳相不对盘,虽然最近关系趋于缓和,但是看到柳相出丑,他还是心中甚是宽慰的。这一声笑,相当的自然。趁着柳相尚且没有发怒之前,他也一个抬步,入了大殿。双手摸着胸前微微鼓起的一小块地方,今日必然又是一起轩然大波。
“皇上驾到……”一声唱和,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高台之上,“有事起奏无事退朝。”每一天都会重复的一句话再次响起。
“臣有本揍。”出声的是怀王,只见他从怀里抓出了一本类似于书信的纸张。双手举拖,呈现在众人眼前。
“怀王,你手上的是什么?”
“请皇上过目。”怀王并不予以解释,而是又上前两步,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了走上前来的太监。
皇帝疑惑的眼神扫过怀王的眼睛,却看到一抹认真,顾不上深思,接过书信就看了起来,一目十行,众位朝臣面面相觑,蓦然间,皇帝一把将书信拍在桌上,整个御桌狠狠一抖,上方搁置的茶水杯就这么被振倒,水渍晕染了一个又一个圈儿,顺着明黄色的锦缎桌布低落在地上,溅起浅到几乎看不见的涟漪。
“柳相,你好大的胆子,欺君罔上,纵容包庇,你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皇上,您这是说的什么话,老臣一向忠心耿耿,何曾……”
“哼,自己好好看看,看看朕有没有诬赖你分毫。”不待他将话说完,皇帝执起那封份量还不轻的书信就朝着丞相狠狠砸了过去,正砸在他膝盖的前方三寸之地。
第七十五章 反诘[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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