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阴谋[1/2页]
听得这话,沈庆之霎时大惊,忙不迭摆手,苦着脸大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有你这样的吗?娘娘分明是要给你寻个夫人看管府邸,让你传宗接代的!你倒好!还想塞给我!也不看看如今我在族长眼中可是个不服管教的浪荡子!哪里会便宜了我!”
他随即嘲讽一笑,执起桌上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啜了一口方道:“他们啊!巴不得我永远留在府城不要回京呢!反正我早已离家,只差没被除族了,回不回也无所谓!”
“吧嗒”一声,骨节分明的右手从棋盘上缓缓收回,如刀刻般坚毅的下巴上隐隐显出一点青色,微微抖动:“说正事。”
沈庆之霎时一梗,瞪大了那双满是风情的桃花眼,不甘心地大叫:“你何以冷情至此?竟对我的事毫不关心!好歹我也帮你做了那么多事啊!”
“沈家如今只剩下一个沈三少享誉盛名,有望继任族长之位,且以皇商之名胁从户部尚书掌管户部之事。如何?”赵桓赋落下最后一子,垂眸仔细检查一番,觉得不甚满意,眉峰紧蹙,竟扬手拂开棋局。
他抬眸睨了沈庆之一眼,冷道:“你来。”
沈庆之一手捧着白玉罐,一手快速捡出白子放入其中,笑得一脸邪魅:“这里面虽说有你的助力,可若非我自己想要,又怎能与你达成共识?其实这世间所有的人都差不多,不过所求不同亦或是殊途同归,都不过为了一个‘贪嗔痴’!倒是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赵桓赋捏着棋子的手一顿,星眸微眯,霎时寒光大湛:“不要妄想改变我的想法,这辈子我都不可能轻易放过那个人!”
“即使你现在的能力根本无法撼动他的根基?”
赵桓赋敛了神色,轻轻将棋子放入黑色玉罐中,薄削的唇瓣微微开启:“你逾矩了。”
沈庆之幽幽长叹,执起白子落入已空无一物的棋盘中,言语中包含着关切之意:“子桓,你应当知道,我到底是为什么要选择帮你!并非我那点小小的私心,亦非我当真狼子野心,不过因为你是兰姨唯一的儿子,你我本就是一家人,我又岂能眼睁睁看着你孤注一掷只为了那缥缈无望的结果?”
此言一出,直戳要害,赵桓赋一时找不到什么言语来反驳,只能冷着脸默然无言,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捏在指尖的棋子许久才落了下去。
沈庆之所说的道理他并非不懂,只是如今他早已迷失了自我,根本就不可能再收手了!从爹娘惨死在他眼前的那一刻起,他就暗暗在心里发下毒誓,终有一日,他要把那人揪出来!要让那人写下自己的滔天罪行!不但要公布天下,还要让他的九族全部都付出沉重的代价!以慰爹娘在天之灵!
然而现实的问题他也很清楚,他虽然承袭国公之位,被封镇北大将军,如今却兵权被夺、监管兵部之事也被他人替代,在朝中的地位岌岌可危!他现在能做的,只是养精蓄锐,调整好战略,找到击败对方的最佳方案。
沈庆之是个良师益友,也是他的左膀右臂,帮他做到了很多他力不能及的事情。可是这并不代表沈庆之就能因此恃才傲物,凌驾于他之上,甚至妄想改变他此生最大的目标!
所以当沈庆之大胆说出那种话来的时候,他压抑了体内嗜血的欲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不能伤了沈庆之!
赵桓赋藏在袖管中的双手渐渐松开,掌心中渗出一滴滴鲜艳刺目的血液,顺着玄色袖管蜿蜒而下,滴落在黝黑的石板上。好在这个亭子是按照他的喜好所建,地面都是由黑色大理石铺成,即便是滴了一点血,不仔细看也难以发现。
许久过后,赵桓赋终于平复了情绪,淡然地看着沈庆之,道:“我知你心意,谢了,不过于我无甚用处,做好你该做的便是,你想要的我也会为你达成。”
“子桓!”沈庆之不由气结,却又不想说得太过直白,免得刺激到他,就不太妙了,随即收敛了玩闹的心思,正色道,“那件事已经部署的差不多了,这你不必担心!不过今日我无意间遇到一件事,原本与我不甚相干,却因为对方想要加害的对象与你我相识,便不得不出手了。”
“谁?”
沈庆之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江诗蕴!”
赵桓赋不悦地蹙眉,斜睨着他:“我问的是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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