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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把兴奋带进晚餐,吃到一半方腾霄被我吱吱叫响的手机提醒发现了另一个破绽。
短信是吃晚饭吗我男人万善庆来的,方腾霄拿眼瞅我揿下回复键神情怦然一动突然问我怎么跟绑架者接上头的,我说宾馆门口左右石狮嘴巴里塞着两封信,他问我怎么知道那儿有信,我说在此之前接到了两个短信。
他说嗯破绽就是这个。
我打开短信翻出了那个可疑陌生手机号码。
三个小时后公安方面反馈,这是用一个叫作余天民的真实姓名在本市新近登记的神州行号码,关于余天民其人其事同一时刻白字黑纸放在我们面前,此人三十刚过,系北京一所著名大学本硕连读生,毕业后去了南方,前两年历尽坎坷卖报纸送牛奶擦皮鞋捡垃圾做门房,第三年运气转好由蓝领做到灰领再做到白领,第四年返回北京自己开公司年底遭遇挫折亏损重大,第五年也就是今年年初离开了京城,从那时起迄今踪迹不详。
我们把几页纸抓在手里翻来覆去掂播着这个人,有一行字像烙铁一样浇铸在其中:余天民的出生地就是天险剑劈陡崖之上位于万仞云端的天街村。
警方及时介入连夜跟辖管天街村的毗邻市取得联系,对方表示将全力配合同时给了一个建议,说如果方便我们在后天中午之前赶到距天街村最近的那个镇的话,将可能得到最新最权威的第一手资料。
为确保迅捷行动方腾霄留下,我和工商质监两位科长挤乘一辆由一位公安科长驾驶的警车星夜兼程,第三天清晨提前到达与对方工商质监公安三位科长以及镇上书记镇长会合。我们一再坚持亲赴天街村实地走访,书记镇长笑了笑然后驱车陪同我们顺一条越来越狭窄的砂石路蜿蜒而上,在砂石路尽头,一道震耳欲聋的峡江横空而过截断了前方的去路。
我们下车抬眼连退数步这才稳住身体。隔着白浪滔天的峡江那座惊世骇俗的著名剑劈陡崖犹如擎天戗立的镜面拔地耸空直插云霄,书记镇长指着空中被清晨冉冉初起的太阳烘烤着的一缕云彩说那就是天街村的位置。
我们仰头眺望再退数步询问进山通道,书记镇长指指拴系在三棵数人合抱巨檀空隙的过江藤缆,我们目光顺着足有大腿粗细形状像搓绞辫绳的藤缆逶迤而前探及对岸,书记镇长举手挥划牵引我们目光转向在阳光下耀眼闪烁的悬崖剖面,说隐约显现的一条横斜向上的白线就是连接江缆尽头供天街村人进出也只有他们敢走的唯一通道。
两位科长问书记镇长那条白线只有天街村人敢走那外面的人怎么办。书记镇长回答至少二十年之久没有人去过了。两位科长提到前不久那帮驴友集结准备穿插剑劈陡崖去天街村途中遇险的事,书记镇长哈哈大笑说那位驴友失踪地点离这个镇也足有一天路程那儿全是些馒头似的山包而已。书记镇长补充说,不要说外面的人即使在天街村,除了成人壮汉所有妇幼老弱也得倚借天街岩羊才能平安通过万仞崖壁。
书记镇长说他们呀得舍命拽抓着天街岩羊尾巴,一步一踏全靠它的牵拉稍不留神就跌落悬崖尸骨无存啦。
折返镇上我们听了有关天街村的大致介绍,照例有个传说说那儿曾真正是天界一街后来孽缘深重堕落在俗世凡尘。书记镇长说天街村目前散落着二十多户不足百人,村中心确有一条令人百思不解的用青条细砖独特图纹铺成总长近百米的残断街面,靠着一片天然盆地熟田一座当家水塘一口熬盐浅井以及山中各种出产天街村人自足而活,十几年前甚至有一所只有一位老师两个学生的小学后来因出身天街村的唯一老师年衰辞世而关闭。为联系外面的世界天街村村长雷打不动每隔七天都必须出一趟山到镇上来,书记镇长说今天恰逢此日这也就是建议我们今天中午之前赶到的真正原因。
我们围坐午餐时见到了天街村村长,一提余天民名字那张刻蚀风霜雨雪和岁月深痕的高山黑脸暴然张裂怒火熊熊喷射,曾三次出山接受培训的村长操着依稀可懂的声腔对余天民公然制假悍然绑架各种行径一点都不奇怪,他说这个余天民是个人神共愤的骗子是天街村的奇耻大辱。
村长一边咬嚼饭菜一边历数余天民拂逆祖宗规矩毁损世代传统张开嘴巴里面蹦出的都是假话。
他说天街村人要么不说说出来就是铁打钢铸金口玉言哪怕拼上一条性命也要字字兑现,可这个余天民却竟然胆敢先后面对着两条人命向整个村子公然割血起誓,撒出漫天大谎。
村长说天理昭彰他呀干下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哪怕躲到天涯海角老天爷也会揪他出来。
村长说余天民必将插翅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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