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李牧之打虎得枪,西门通害人露剑![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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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因景阳冈大虫伤人,但有过往客商,可于巳、午、未三个时辰,结伙成队过冈,请勿自误。
李牧之看了,笑道:“这是酒家诡诈,惊吓那等客人,便去那厮家里宿歇,我却怕甚么鸟!”
复又骑着马便上冈子来,那时已有申牌时分(17.00),这轮红日,厌厌地相傍下山。
李牧之乘着酒兴,只管骑马上冈子来,走不到半里多路,见一个败落的山神庙,行到庙前,见这庙门上贴着一张印信榜文,李牧之住了脚读时,上面写道:
“阳谷县示:自武松打虎以后,为这景阳冈上新有一只大虫,近来伤害人命,见今杖限各乡里正并猎户人等,打捕未获,如有过往客商人等,可于巳、午、未三个时辰,结伴过冈,其馀时分及单身客人,白日不许过冈,恐被伤害性命不便,各宜知悉。”
李牧之读了印信榜文,感慨道:“招贴榜文今犹在,不见当年打虎人。”
如此方知端的有虎,欲待发步再回酒店里来,寻思道:我回去时,须吃他耻笑,不是好汉,难以转去。
李牧之存想了一回,说道:“怕甚么鸟!且只顾上去,看怎地!”
李牧之正走,看看酒涌上来,骑马上那冈子来,回头看这日色时,渐渐地坠下去了,此时正是八月间天气,酷热难耐,李牧之自言说道:“那得甚么大虫!人自怕了,不敢上山。”
李牧之一路骑马,酒力发作,焦热起来,一只握紧马缰绳,一只手把胸膛前袒开,踉踉跄跄,直奔过乱树林来,见一块光挞挞大青石,下了马,绑好缰绳,放翻身体,却待要睡,只见发起一阵狂风来,看那风时,但见:
无形无影透人怀,四季能吹万物开。
就树撮将黄叶去,入山推出白云来。
原来但凡世上云生从龙,风生从虎,那一阵风过处,只听得乱树背后扑地一声响,跳出一只吊睛白额大虫来,李牧之见了,叫声:“呵呀!真的有大虫”
从青石头上翻将下来,便拿那长剑在手里,闪在青石边,那个大虫又饥又渴,把两只爪在地下略按一按,和身望上一扑,从半空里撺将下来。
李牧之被那一惊,酒都做冷汗出了,说时迟,那时快,李牧之见大虫扑来,只一闪,闪在大虫背后。
那大虫背后看人最难,便把前爪搭在地下,把腰跨一掀,掀将起来。
李牧之只一躲,躲在一边,大虫见掀他不着,吼一声,却似半天里起个霹雳,振得那山冈也动。
把这铁棒也似虎尾倒竖起来,只一剪,李牧之却又闪在一边,原来那大虫拿人,只是一扑,一掀,一剪,三般提不着时,气性先自没一了半,那大虫又剪不着,再吼了一声,一兜兜将回来。
李牧之若是往日见了大虫,有弓箭在手,倒也不怕,只是此刻只有一把长剑,此刻喝的身子软了,只怕不是那大虫对手,故而害了性命,为求活命,李牧之只能奋力一搏,待那大虫扑咬过来时,李牧之只把全身力气灌注在手中长剑之上,旋身而起,对着大虫眼睛猛地刺去。
嗷一声,那大虫右眼负伤,吃痛不住,李牧之跳上大石,那大虫竟然带着插入眼睛的长剑跑了去,李牧之正胆寒间,却见不远处草里闪出一个人来。
李牧之大呼一声:“好大胆!”
只把李牧之吓得酒醒,原来不为别的,只因李牧之看到草里闪出那人竟然跳上了虎背,与那大虫一同跑了。
李牧之看的呆傻,半晌不语,待缓了半刻钟这才悠悠转醒:
“寻常人如何能活活打死大虫,简直痴人说梦,如今一见活的大虫,方知武松这厮端的神勇,该是天神下凡,要不然怎地能双拳打死大虫,天老爷!”
正在感叹间,啪一声,李牧之对着自己面门就是一掌:
“哎呀,我的宝剑插在那畜生右眼带着跑了,此刻全然没了兵刃,若是再遇到什么劳什子的虎豹狼群,岂不是束手就擒,趁早赶紧下山才是正理。”
李牧之这又骑上了马,顺着山路急急下山,坐下马匹早已受惊,不辞辛苦,不顾山路颠簸,跑的飞快,李牧之脑中只是再想适才那大虫该不是人养的吧?要不然怎地只来吃他不来吃别人。
昏昏然然,夤夜已至,到了夜里三更天,坐下马匹跑的又快,李牧之空手独自一个来到了阳谷县地界,急急寻了一个客栈胡乱住下,这才彻底心安。
昨夜一场惊吓,李牧之浑浑噩噩睡到了翌日午时方才醒来,正欲洗漱之间,忽的听到有人敲打房门,李牧之开门一看,乃是一个汉子,只见那汉子长得面阔唇方神眼突,瘦长清秀人材,穿着皂纱巾,寻常人打扮,脚上绑着两个阴阳甲马,如此一看倒也是个人物。
李牧之诧异道:“敢问阁下是?”
那汉子笑着吟道:
“两只脚行千里路,罗衫常惹尘埃,程途八百去还来,神行真太保,院长戴宗才。”
李牧之听了立刻会意,欢喜道:
“哥哥莫不是水泊梁山排第二十位,上应天速星,职司为总探声息头领,神行太保戴宗戴院长?”
神行太保戴宗点头笑道:
“我便是神行太保戴宗,如此说来你便是宋公明哥哥的族弟也叫做李牧之的?”
李牧之赶紧邀请神行太保戴宗进入房内,关上门,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
“哥哥在上,兄弟正是宋公明哥哥的族弟,有令牌在此,请哥哥过目。”
神行太保戴宗把李牧之搀扶起来,李牧之掏出令牌,神行太保戴宗仔细验看一番,这才欢喜道:
“真的是自家兄弟,好说,好说。”
李牧之疑惑道:“哥哥怎地在这里?又来寻我?”
神行太保戴宗如实道:“我奉宋公明哥哥将令,特来送兄弟一个物什,该是兄弟要的吧?”
李牧之急道:“何物?”
神行太保戴宗解下夹带,从里面掏出一个包裹,拆开几层丝巾,里面正有一把样子不伦不类的连发突火枪,旁边有一包铁珠子弹,此物正是李牧之日思夜想之物,李牧之看了如何能不欢喜,嘴里不禁脱口而出道:
“有了此物,管他什么火龙真君,仙首领,只要一下,便能百米外取他性命,日后还敢在我面前装幺(装逼),哼!”
神行太保戴宗不解李牧之为何对此物如此情有独钟,爱不释手,好似个把玩女子温润的肌肤一般,那般痴迷,只是一旁提醒道:
“兄弟好大面皮,如今整个梁山泊都为兄弟调动,不知兄弟眼下是如何计较?”
李牧之这才把连发突火枪连同铁珠子弹好生包裹起来,装在胸前,见神行太保戴宗乃是自己人,便把自己计划说了出来。
神行太保戴宗听了亦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再度提醒道:
“兄弟,黑石堡那等强人去处,都是一些贼配军、泼皮破落户,到也不打紧,只是听闻那黑石堡堡主轮转王颇有手段,会些道法,与山寨兄弟混世魔王樊瑞手段不相上下,你若拿他不下,最好及早退出,梁山大军立刻攻打。”
李牧之点头道:
“还须哥哥暗中提点,若有急事还请哥哥及时告知兄弟便好,代为通传两边事宜,你我也好通气,共同对付黑石堡。”
神行太保戴宗听了便要走,正要转身之时,忽的想到一件事,又提醒道:
“兄弟,我多在山东,听闻这阳谷县有个歹人,名叫西门通,乃是被行者武松打死的西门庆弟弟,你若要在此地举事,还须提防此人便好。”
李牧之记下,又和神行太保戴宗寒暄几句,却又不舍分别,待神行太保戴宗走了,李牧之梳洗完了,直觉腹中饥饿难耐,便出了客栈寻了一间酒肆喝酒吃肉,顺带打听一番此地的泼皮无赖害人虫,刚好打杀此人,一来为民除害,二来自己得了罪名,正要下狱,然后施展计谋,投奔黑石堡。
阳谷县紫石街上,有一个阁楼,乃是此前武大郎与淫妇潘金莲所居之地,而后被人卖下,改成了一家酒肆,生意倒也极好,里外都是人,李牧之来此上了二楼寻了一个靠街的位子坐了,茶博士先是上了茶,而后酒肉摆放停当,李牧之正在吃酒喝酒,难得清闲。
正在此时,又来一桌客人,坐在李牧之前面,那几人谈天说地,都在夸口,说着说着,却说到了本地景阳冈上又冒出的大虫。
李牧之竖耳听着,那一桌客人中一个秀士道:
“不想我这阳谷县风水这般不好,又出了一个大虫……”
然后小声道:“又来了一个西门大官人……”
一人道:“可惜本地猎户都是废物一样的摆设,任由那大虫害人。”
又一人叹息道:
“只可惜武松武都头去了梁山泊了,若是他在此处,景阳冈上便是有一窝大虫又有何惧,早都被打杀了。”
那秀士却摇头反驳道:“武松再有如何?你们可曾见过大虫?那岂是凡人能够打死的?”
其余三人笑道:
“你该是傻了不成,阳谷县乃至于整个山东,谁个不知武松打虎,那被武松打死的老虎我等此前也见过,最是真实,你如何敢看小了武松那等真好汉?”
那秀士却不忿道:“我就不信那武松天大的气力如何能打死老虎。”
三人一齐反问道:“你又何见解?”
那秀士不忿道:
“按我想法,世人都知武松打虎,却不知那老虎乃是武松自小养的,若不是他养的,怎能轻松打死?他自己养大了老虎,然后打老虎,以此来博名,倒显得他如何了得,他养虎害人,最后打死,那被老虎害死的人岂不冤屈?我最不服。”
李牧之吃酒只顾笑:若是武松在此,你这狂生如何敢说出这等话来,却不是寻死?
三人若有所思,疑道:“只是老虎那畜生不识人性,谁敢养得?”
那修士侃侃而谈道:
“鸡鸭鱼都能养得,老虎、苍蝇如何养不得,近日那景阳冈上的老虎也该是人养得,我料不错,过些日子,又该有个什么劳什子的人成了打虎英雄,不信咱们瞧着。”
三人纷纷低头叹息道:
“养虎人不除,打杀多少老虎都不济事,只是可怜无辜路过的百姓客商,白白送了性命。”
那四人又喝了一阵,李牧之只想打探出本地泼皮破落户,亦或者什么害人虫,早些进了牢狱才是正事,便厚着脸皮与那四人喝了起来,先是假意熟络一番,李牧之自称乃是贩马的客商,做买卖折了本钱,要来阳谷县寻亲,投奔亲戚,只因手中还有些存钱,想着在本地做个买卖。
那四人听了也不再多问,只把李牧之当做本乡人一起喝酒快活,李牧之见四人没有戒心,便询问了起来本地害人虫,那秀士也是喝的多了,管不住嘴巴,竟然如实说了出来,正是西门通西门大官人。
这西门通乃是被行者武松打死的西门庆堂弟,且说这西门庆西门大官人,原来生前只是阳谷县一个破落户财主,就县前开着个生药铺,从小也是一个奸诈的人,使得些好拳棒,此前暴发迹,专在县里管些公事,与人放刁把滥,说事过钱,排陷官吏,因此满县人都饶让他些个。
那人复姓西门,单讳一个庆字,排行第一,人都唤他做西门大郎,此前发迹有钱,人都称他做西门大官人。
自西门庆被行者武松打死后,清河县的西门通便来接管了西门庆的生药铺,又干起了专在县里管些公事,与人放刁把滥,说事过钱,排陷官吏的勾当,此前死了一个西门大官人,如今又来了一个西门大官人,比之西门庆还要恶毒,见本地没有真好汉,欺压良善,欺男霸女,寻常调戏良家女子,四处勾引有妇之夫,比之西门庆还要可恶。
只是碍着西门通西门大官人有着官府那一层关系,满县的人谁个也不敢说他,只能忍着。
李牧之听了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既然本地没有别的泼皮破落户,只有这西门通一个害人虫,那我便拿他建功不好?
待李牧之得知了这西门通西门大官人的虚实,一众人正说间,忽的别的靠窗食客低声喊道:
“那不是西门大官人却又是谁?”
李牧之等人立刻凑到了窗前一看,这街上正有一个汉子高昂着胸膛缓步走过,李牧之定睛一看,那西门通西门大官人长得英俊潇洒,一表人才,颇有女人缘的风流男人,四肢粗大,也该是使得一手好拳棒。
路过行人哪个见了西门通不是躲着,躲不过的纷纷躬身行礼,有几个女子路过,西门通见了,心中瘙痒难耐,堵在那几个女子身前,摸着下巴就要调戏:
“我西门通也养得好大(GUI龟,几位小娘子可愿弃了自家男人,今夜与我同床共枕否?”
那几个女子见了吓得不敢妄动,先是唱了个万福,任由西门通调戏后,西门通这才放了那几个女子。
莫说阳谷县本地的人,就是李牧之这外乡来的人看了都气不过,纷纷低声骂道:
“好个活畜生!这西门庆一家该不是都是天生的恶人?”
几个胆小怕事的人赶紧劝道:
“休要再说,若是让那西门通听了,把你诬告到官府,轻则倾家荡产,重则刺配远恶边州,永世休想翻身。”
此前那秀士懊悔道:
“我倒是说错了嘴,武松该是打虎英雄,阳谷县第一好汉,只可惜他不在这里,若是他在,这西门通算的个什么?”
李牧之听了气愤难当,心中骂道:
这小小的阳谷县,怎地是池浅王八多,我李牧之何等样人,权柄甚重,也不曾祸害一个好人,这个西门通狗一般的人物也敢在此地装幺(装逼),看我不拿你祭旗。
李牧之本欲从二层阁楼跳下,活活打死西门通这个畜生,谁料到李牧之正欲跳下之际,看到了那西门通腰间配着一把剑,剑鞘乃是新的,可见那剑柄却是李牧之的龙腾虎跃剑,自李牧之在汴京馆驿和火龙真君大战后,此前的剑被火龙真君烧作了铁水,又从皇宫武库寻了一把好剑,吹毛立断,称作龙腾虎跃剑,乃是大唐三绝剑圣裴渂的剑,端的了得,来历非常,要不然李牧之在丢了剑后怎地会如此懊丧心疼。
“我那龙腾虎跃剑怎地会在这西门通身上?有诡异,待我试探一番再说!”
李牧之便急急算了酒钱,下了楼,冲向那好似耀武扬威故意显露腰间宝剑的西门通。
“哟,这不是西门大官人吗?”
那西门通回头一看眼前这生人,生的倒也俊俏,只是从未见过,西门通疑惑道:
“你是谁?“面生,全不曾相识。”
李牧之十分恭敬,唱个喏,赔笑道:
“小人和西门大官人是故交,今日特来拜会。”
西门通一脸迷茫道:“小可不识得你,你何故攀附小可?”
李牧之笑道:“西门庆大官人如何忘了小人?”
那西门通一脸不悦,呵斥道:
“你替我那死鬼哥哥作甚?小可乃是西门庆的堂弟,长得十分相似,唤作西门通,你若寻我哥哥西门庆,去向城外坟头便好。”
西门通说了便走,直觉李牧之罗唣,李牧之复又拦住西门通,西门怒道:
“你这后生如何这等无礼?可知我西门通手段?若再罗唣,教你好看,快滚!”
李牧之却不急不躁解释道:
“小人三年前借了西门庆大官人十两蒜条金做本金,然后去了沧州做买卖,最近发迹,不可说家财万贯,但也是有钱非常,此前感念西门庆大官人恩情,近日特来归还本金十两蒜条金,只是听闻西门庆大官人被那武松给打死了,故而没了债主,无法报恩,想着把那十两蒜条金给了西门庆族人也算是报恩,成就有始有终的功德。”
第九十七章 李牧之打虎得枪,西门通害人露剑![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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