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十字坡智斗母夜叉![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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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人回道:“也说得是。”
五个人奔过岭来,只一望时,见远远地土坡下约有十数间草屋,傍着溪边,柳树上挑出个酒帘儿。
李牧之见了,把手指道:
“兀那里不有个酒店!离这岭下只有三五里路,那大树边厢便是酒店。”
寒露帝姬赵月寒抱怨道:
“我们今早吃饭时五更,走了这许多路,如今端的有些肚饥,真个快走,快走!”
五个人奔下岭来,山冈边见个樵夫,挑一担柴过来。
李牧之叫道:“汉子,借问你,此去孟州还有多少路?”
樵夫道:“只有一里便是。”
李牧之道:“这里地名叫做甚么去处?”
樵夫道:“这岭是孟州道,岭前面大树林边,便是有名的十字坡。”
武松问了,自和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寒露帝姬赵月寒等五人一直奔到十字坡边看时,为头一株大树,四五个人抱不交,上面都是枯藤缠着。
看看抹过大树边,早望见一个酒店,门前窗槛边坐着一个妇人,穿着绿纱衫儿,头上黄烘烘的插着一头钗环,鬓边插着些野花。
见李牧之、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等五人来到门前,那妇人便走起身来迎接,下半身系一条鲜红生绢裙,搽一脸胭脂铅粉,敞开肩膀,露出桃红纱蛮腰,上面一色金钮,见那妇人如何?
眉横杀气,眼露凶光。辘轴般蠢坌腰肢,棒槌似桑皮手脚。厚铺着一层腻粉,遮掩顽皮;浓搽就两晕胭脂,直侵乱发。红裙内斑斓裹肚,黄发边皎洁金钗。钏镯牢笼魔女臂,红衫照映夜叉精。
当时那妇人倚门迎接,说道:
“客官,歇脚了去,本家有好酒好肉,要点心时,也有白面做的馒头。”
李牧之一行人腹中饥渴难耐匆忙下了马入来,那妇人慌忙便道万福。
五个人入到里面,一副柏木桌凳座头上,寒露帝姬赵月寒与侍女含香解下那行囊缠袋,上下肩坐了。
待李牧之、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寒露帝姬赵月寒、侍女含香、紫金宝蟾坐定,只见那妇人笑容可掬道:“客官,打多少酒?”
李牧之道:“不要问多少,只顾烫来,肉便切三五斤来,一发算钱还你。”
那妇人道:“也有白面做的馒头。”
紫金宝蟾忽的手脚亦不老实,向那妇人身前看去,调笑起来,猥琐笑道:
“白面做的馒头点心多少钱吃得?”
那妇人一把拍紫金宝蟾的脑袋,捂嘴笑到:
“吃你爷爷的去吧。”
这一路上,紫金宝蟾尽露猥琐之态,不是粗言,就是色语,李牧之、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寒露帝姬赵月寒、侍女含香直觉此人粗鄙胆小怕事但是直性子倒也坦率,早已习惯,见怪不怪,一伙人只顾笑了起来。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急道:“也把二三十个来做点心。”
那妇人嘻嘻地笑着,入里面托出一大桶酒来,放下三只大碗,三双箸,切出两盘肉来,一连筛了四五巡酒,去灶上取一笼馒头来放在桌子上,紫金宝蟾与侍女含香拿起来便吃。
李牧之则十分机警,取一个拍开看了,叫道:
“酒家,这馒头是人肉的?是狗肉的?”
那妇人嘻嘻笑道:
“客官休要取笑,清平世界,荡荡乾坤,那里有人肉的馒头、狗肉的滋味?自来我家馒头,积祖是黄牛的。”
李牧之道:
“我从来走江湖上,多听得人说道:‘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那里过?肥的切做馒头馅,瘦的却把去填河。”
那妇人道:“客官那得这话!这是你自捏出来的。”
李牧之道:“我见这馒头馅内有几根毛,一像人小便处的毛一般,以此疑忌。”
李牧之又问道:“娘子,你家丈夫却怎地不见?”
那妇人道:“我的丈夫出外做客未回。”
李牧之又试探道:“恁地时,你独自一个须冷落。”
那妇人笑着寻思道:
这公子哥却不是作死,倒来戏弄老娘!正是灯蛾扑火,惹焰烧身,不是我来寻你,我且先对付那厮!
这妇人便道:“客官,休要取笑,再吃几碗了,去后面树下乘凉,要歇,便在我这家安歇不妨。”
李牧之听了这话,自家肚里寻思道:这妇人不怀好意了,你看我且先耍他!
李牧之又道:
“大娘子,你家这酒好生淡薄,别有甚好的,请我们吃几碗。”
那妇人道:
“有些十分香美的好酒,只是浑些。”
李牧之道:
“最好,越浑越好吃。”
那妇人心里暗喜,便去里面托出一旋浑色酒来。
李牧之看了道:
“这个正是好生酒,只宜热吃最好。”
那妇人道:
“还是这位客官省得,我烫来你尝看。”
妇人自忖道:这个公子哥正是该死,倒要热吃,这药却是发作得快,那厮当是我手里行货!
烫得热了,把将过来筛做三碗,那妇人便道:“客官,试尝这酒。”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紫金宝蟾、寒露帝姬赵月寒,侍女含香那里忍得腹中饥渴,只顾拿起来吃了。
李牧之警觉便道:
“大娘子,我从来吃不得寡酒,你再切些肉来与我过口。”
看得那妇人转身入去,却把这酒泼在僻暗处,口中虚把舌头来咂道:
“好酒!还是这酒冲得人动!”
那妇人那曾去切肉?只虚转一遭,便出来拍手叫道:“倒也,倒也!”
那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紫金宝蟾、寒露帝姬赵月寒,侍女含香只见天旋地转,强禁了口,望后扑地便倒,李牧之倒是吃了一惊,寒露帝姬赵月寒、侍女含香吃了蒙汗药也就罢了,可这吴越王世子钱无垢也是聪慧之人,紫金宝蟾更是走了江湖的好汉,竟然也中了招。
原来也怪不得吴越王世子钱无垢与紫金宝蟾,只是这一路来,却未曾见到一个剪径强人,甚至是泼皮无赖都鲜有见到,再来这天酷热,又累又渴又急,故而大以轻心之下,着了奸人的道。
李牧之为避免打草惊蛇,也把眼来虚闭紧了,扑地仰倒在凳边。
那妇人笑道:“着了!由你奸似鬼,吃了老娘的洗脚水。”便叫:“小二,小三,快出来!”
只见里面跳出两个蠢汉来,先把紫金宝蟾、吴越王世子钱无垢扛了进去。
这妇人后来,桌上提了李牧之的包裹并寒露帝姬赵月寒的缠袋,捏一捏看,约莫里面是一包金银财宝,晃的人眼花。
那妇人欢喜道:
“今日得这五头行货,倒有好两日馒头卖,又得这若干东西。”把包裹缠袋提了入去,却出来看。
这两个汉子扛抬李牧之,那里扛得动,直挺挺在地下,却似有千百斤重的。
那妇人看了,见这两个蠢汉拖扯不动,喝在一边,说道:
“你这鸟男女,只会吃饭吃酒,全没些用,直要老娘亲自动手!这个鸟大汉却也会戏弄老娘,这等肥胖,好做黄牛肉卖,那四个瘦蛮子,只好做水牛肉卖,扛进去先开剥这厮。”
那妇人一头说,一面先脱去了绿纱衫儿,解下了红绢裙子,赤膊着便来把李牧之轻轻提将起来。
李牧之忽的醒来就势抓住那妇人,把两只手一拘,拘将拢来,当上半身压住,却把两只腿那那妇人下半截只一个扫堂腿,以脚踩在妇人背上。
那妇人杀猪也似叫将起来,那两个汉子急待向前,被武松大喝一声,惊得呆了。
那妇人被按踩在地上,只叫道:“好汉饶我!”那里敢挣扎。
只见门前一人挑一担柴歇在门首,望见李牧之按倒那妇人在地上,那人大踏步跑将进来叫道:“好汉息怒!且饶恕了,小人自有话说。”
李牧之跳将起来,把左脚踏住妇人,提着双拳,看那人时,头带青纱凹面巾,身穿白布衫,下面腿絣护膝,八搭麻鞋,腰系着缠袋;生得三拳骨叉脸儿,微有几根髭髯,年近三十五六。
“好汉绕我浑家(老婆)性命!”
李牧之不打女人,又见这妇人杀猪般的叫唤,十分呱噪,李牧之提起妇人,向那汉子扔了去,谁料到那妇人从那汉子身边爬将起来,从别处抽来一把刀:
“杀了这精明畜生!这些年了,不想还有似武二兄弟的人,端的了得!”
李牧之分明放了那妇人,可那妇人不依不饶,非要叫嚣着杀了李牧之,那汉子心下一琢磨,也从手下手里夺过一把长刀,意欲李牧之厮杀起来。
李牧之暴怒喝道:
“你们这伙卑贱贼男女,怎敢再此间做这等杀人劫财卖人肉的勾当?我已然放了你浑家(老婆),怎敢还来送死?且看我把你等拿了见官!”
那汉子持刀鄙夷道:
“我等杀人吃人怎地,且一路往东京去,愈是到天子脚下,吃人的越多方式越花,天子以皇权吃人,奸臣以权势吃人,地方官员以律法吃人,地主以地皮吃人,我等吃一人你却觉得我等卑贱?且问问你哪个吃人优雅?哪个吃人低俗?”
李牧之沉默不语,那汉子又从袖中扔出两块蒜条金:
“这两块蒜条金,你且看看哪个高尚哪个卑贱?窃钩者诛,窃国者侯,那些昏君奸臣吃人不见刀光,怎地瞧我们不起?你有本事把天下滥官污吏杀的干净!可有这本事?”
李牧之看着眼前这汉子说话颇有见地,便冷静道:
“冲你这番话,我便饶你!快弄醒了我这一伙人!”
那汉子不愿道:“若是往常这般也就饶了你,只是此番却饶你不得!”
李牧之冷笑道:“非要寻死?”
那汉子道:“你这少年休要说大话,实不瞒你,我们夫妇便是梁山泊好汉在此等人,在下菜园子张青的便是。”
那妇人道:“在下母夜叉孙二娘的便是!”
李牧之听了立刻收刀回鞘,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
“哥哥,嫂嫂,今天倒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
菜园子张青越母夜叉孙二娘疑惑道:
“你却是谁?我们夫妇从未见过?”
李牧之赶紧上前抓住菜园子张青与母夜叉孙二娘的手:
“哎呀,哥哥嫂嫂可曾听过宋公明哥哥的族弟?”
菜园子张青、母夜叉欢喜道:“你可有凭据?”
李牧之随即掏出宋江宋公明赐予的令牌,正面刻着替天行道,背后写着除暴安良,还有刻着宋江名讳,宋江给李牧之前,都与山中兄弟看过这个令牌,谁个不知,哪个不识。
菜园子张青、母夜叉欢喜看着李牧之,说道:“愿闻好汉大名。”
李牧之道:“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宋公明哥哥的族弟,李牧之的便是。”
菜园子张青疑惑道道:“莫不是东京城第一等好汉的李牧之李皇城?”
李牧之诡辩回道:“非也,同名同姓。”
菜园子张青与母夜叉孙二娘拜道:“闻名久矣,今日幸得拜识。”
李牧之笑道道:“哥哥嫂嫂何不在山寨,怎地来了这里?”
菜园子张青摸着头不好意思道:
“我的浑家(老婆)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怎地触犯了兄弟?可看小人薄面,望乞恕罪。”
李牧之赶紧认错道:“却才冲撞阿嫂,休怪。”
母夜叉孙二娘便笑道:“有眼不识好人,一时不是,望伯伯恕罪,且请去里面坐地。”
李牧之、母夜叉孙二娘、菜园子张青便围绕着另一个桌子坐了下来,菜园子张青解释道:
“兄弟不知,我们夫妇几年前便在十字坡坐着这等买卖,适才我有事出去了,去不想我这浑家吃罪了兄弟。”
母夜叉孙二娘陪酒笑道:
“如今重回故地,一时技痒,这又犯错,实不瞒自家兄弟,多少好汉落在我的手里,不差你一个。”
李牧之好奇道:“却都是谁?”
菜园子张青却白了一眼母夜叉孙二娘:
“这等事情你倒觉着光彩,兄弟你且听了。”
菜园子张青又说道:
“我却才回来,听得浑家叫唤,谁想得遇李家兄弟!我多曾分付浑家道:‘三等人不可坏他:
第一是云游僧道,他又不曾受用过分了,又是出家的人。
则恁地,也争些儿坏了一个惊天动地的人。
原是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帐前提辖,姓鲁名达,为因三拳打死了一个镇关西,逃走上五台山落发为僧,因他脊梁上有花绣,江湖上都呼他做花和尚鲁智深。
使一条浑铁禅杖,重六十来斤,几年前也从这里经过,浑家见他生得肥胖,酒里下了些蒙汗药,扛入在作坊里,正要动手开剥。
小人恰好归来,见他那条禅杖非俗,却慌忙把解药救起来,结拜为兄,日后还有武松兄弟,他却似你这般机警,不曾吃亏。”
李牧之点了点头道:
“原来是自家兄弟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我也在江湖上多闻他名,不想都险些折在阿嫂手里,哈哈哈哈!该是天赐的缘分!”
母夜叉孙二娘惭愧喝酒,张青又道:
“只可惜了一个头陀,长七八尺,一条大汉,也把来麻坏了,我归得迟了些个,已把他卸下四足,只留得一个箍头的铁戒尺,一领皂直裰,一张度牒在此。
别的都不打紧,有两件物最难得:一件是一百单八颗人顶骨做成的数珠,一件是两把雪花镔铁打成的戒刀。
想这头陀也自杀人不少,那刀要便半夜里啸响,我只恨道不曾救得这个人,心里常常怀念他,不过那头陀行头尽数给武松兄弟。”
“又分付浑家道:‘第二等是江湖上行院妓女之人,他们是冲州撞府,逢场作戏,陪了多少小心得来的钱物,若还结果了他,那厮们你我相传,去戏台上说得我等江湖上好汉不英雄。”
“又分付浑家道:‘第三等是各处犯罪流配的人,中间多有好汉在里头,切不可坏他。”
“这都是以前在十字坡开店时候的规矩,不想浑家不依我的言语,今日又冲撞了兄弟,幸喜我归得早些,却是如何又起这片心?”
母夜叉孙二娘道:
“本是不肯下手,一者见伯伯包裹沉重,二乃怪伯伯说起风话,三又一时技痒,旧病复发,把那蒙翻好汉的手段练练,不成想还未生疏,因此一时起意。”
李牧之取道:
“我是斩头沥血的人,何肯戏弄良人?我见阿嫂瞧得我包裹紧,先疑忌了,因此特地说些风话,漏你下手,那碗酒我已泼了,假做中毒,你果然来提我,一时拿住,甚是冲撞了嫂子,休怪!”
张青大笑起来,只顾给李牧之陪酒,李牧之道:
“兄长,若是恁地,你且放出那四个人则个。”
张青便引李牧之到人肉作坊里看时,见壁上绷着几张人皮,梁上吊着五七条人腿。
见那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紫金宝蟾、寒露帝姬赵月寒、侍女含香,一颠一倒,靠着在剥人凳上。
李牧之求道:“大哥,你且救起他们四个来。”
(后面就是人人最爱的鲁智深出来了,武松打个酱油,感谢一路支持,但是好似还是没啥人看,万字更新也不济事了,咋办哟!那个昨天更新了,只不过和谐了,我又改了一遍还是不行,不是我没更新哦,所幸大改今天发出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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