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李牧之惶然十字街![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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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哉!怪哉!莫不是真是恩相所杀,这些冤死鬼魂特来显灵,为了报仇?
五个挣扎的皇城司军汉皆以动摇,只是挣扎之时,斜睃看着,却待昌国公高柄如何。
“天爷!这是何人!”
就在厢军三大军头摆弄尸体之时,在一堆凌乱尸体之下,赫然看到一个身穿吐蕃服饰的少年躺在其中,惊得那厢军三大军头不由得往后一退,时而看着那少年,时而看着昌国公高柄。
“该是有了!”
昌国公高柄兴奋地情难自已,三步并做两步,夺过一个火把,冲到那少年之前,激动地那眉毛都在飞舞,眼角、嘴角齐齐抽搐,心中欢喜堆在脸上,恨不得每人分享。
“那人不曾欺我!”
昌国公高柄立刻将手放在那少年面门感受鼻息,待感受一阵,他仰天喊道:
“丁佳死了!丁佳死了!定是李牧之那贼人杀的!”
那五个皇城司军汉听得呆了,不再挣扎,顺着昌国公高柄手中火把火光去看,只看到吴越王世子门人丁佳面色惨白,浑身腐败真是个死尸,喉咙隐隐有一道剑痕,瞬间看的呆傻:
“恩相性命休矣!”
此时此刻,便是天下最愚蠢之人也该知道,死者不是别人,正是吴越王世子门人丁佳,乃是吴越王世子钱无垢面首,吴越王世子钱无垢乃是何人?与道君天子赵佶共享天下之人!大宋东南无冕之王!
此人死在此处,墙壁上又写着十个血字:杀人者,皇城司使李牧之!
人证虽无,物证具在,李牧之便是有千百张嘴,把天说出个窟窿,舌灿莲花,只把玉皇大帝求下来,恐怕难以解释清楚。
这五个皇城司军汉看的呆傻痴麻,怎能说出话来:怎会如何?之前还在疑惑真是恩相一时性烈,杀了辽国五十蛮子!可这丁佳尸体如何解释?
他们可是亲自检查了馆驿废墟,每个尸体都曾看过,就是开封府指派来的衙役、仵作等公人也细致检查一遍,怎地会无端冒出丁佳尸首?真是奇哉怪也!
昌国公高柄举着火把缓慢起身,那在火光中阴戾的笑容好似个活阎罗,半阴半阳,半暗半明,只恨不能一口吃了在场所有人,冲着看的痴呆的皇城司军汉咧嘴一笑:
“怪道来尔等不让本公子进入,原来藏着这些杀人勾当!你们一口一个恩相,今日我且看他如何狡辩!”
“……”
五个皇城司军汉自然呆傻不知如何回答,默默低下头来,不顾疼痛,只为李牧之担忧。
李府之内,李牧之与那罗丑奴正在说话,看还有一个半时辰方才天亮,李牧之有些累了,便让罗丑奴去客房将息,罗丑奴正待退出之际,有皇城司军汉急匆匆闯来,大喇喇破门而入,惊了李牧之、罗丑奴。
罗丑奴怒道:“尔等怎敢如此无礼!”
来的皇城司军汉只把李牧之、罗丑奴走后,昌国公高柄带人前来的消息仔细说了一遍。
正说到一半,李牧之安插在高俅府内的影密卫细作也扑了进来,累得排在地上,把所知一切都说了出来。
原来昌国公高柄率领三百厢军奔赴馆驿之时,高府内外热闹的紧,李牧之安插影密卫细作不敢声张,只在暗处偷偷观察,等到昌国公高柄走了,才去了门房那边套话,便省得了昌国公高柄深夜率兵而去的缘由。
待昌国公高柄率领三百厢军赶至馆驿之内,只顾着抓李牧之害人把柄,全然忘了李牧之在馆驿废墟后门也安排了五个皇城司军汉看守。
昌国公高柄只抓了前门堵路的五个皇城司军汉,那五个皇城司军汉见昌国公高柄只在馆驿废墟大堂内作妖,不曾去了馆驿后门,便心生一计,为了告知李牧之馆驿出了变故,故意在馆驿大堂内挣扎挨打之时,大喊大叫。
看守后门的皇城司军汉听到响动,大喇喇而来,却看到一大队人马将馆驿大堂包围,便在暗中观察良久,这才省得此间出了变故,来者又是殿帅府太尉高俅大公子昌国公高柄,殴打那五个皇城司军汉时,多了一个心思,如何敢声张,便指派了三个皇城司军汉返回李府汇报,其余二人仍旧暗中观察。
李牧之和罗丑奴听得呆了,只是前来汇报的皇城司军汉还是高俅府内影密卫细作,前者害怕被发现,不敢靠近,只听到昌国公高柄念着一句话:杀人者,皇城司使李牧之,前去报信之后,昌国公高柄才发现了兀自冒出的丁佳尸体。
后者更是一无所知,只把从门房套来的话具都给李牧之说了。
换言之,李牧之、罗丑奴只从皇城司手下嘴里知晓了废墟馆驿内某处可能还写着杀人者皇城司李牧之,以及有人给高俅报信,谋害李牧之,除此之外,李牧之、罗丑奴一无所知。
“高俅好大的胆子!怎敢害我!”
李牧之本欲睡下养伤,忽觉得昌国公高柄亲自率三百厢军前来,必有阴谋,且阴谋就藏在馆驿之内,只是不省得具体阴谋为何物,此刻听了便是一肚子的火气。
罗丑奴也咬牙愤怒道:“这高俅还不老实!不怕他亲儿子高柄落得跟高衙内一个下场!着实该死!”
前来的三个皇城司军汉跪地求道:“恩相,咱们皇城司自家兄弟都被高柄那厮扣了,还望恩相前去解救!”
李牧之怒而起身,看着眼前一众人喝令道:
“直娘贼!这高柄不知深浅的孽障,他爹高俅是殿帅府太尉,这撮鸟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老虎嘴边拔胡子!今日岂能饶他!罗丑奴听令!”
罗丑奴跪在李牧之前激动道:“恩相,洒家听令!”
“点皇城司上二指挥两百人与我前去拿了无知恶贼!今夜就是与高俅之子高柄火拼也在所不惜!今日若不打杀了此人,日后什么村驴野鸟也敢来欺辱我!”
“属下得令!”
汴京的后半夜,静的怕人,围绕着馆驿废墟,整个大宋朝堂具在震荡,看似风平浪静,实则诡谲莫名,暗流涌动。
皇城司点满二百上一指挥武官,不比寻常军健,乃是李牧之亲自挑选的好汉,出身穷苦百姓,敢为李牧之不计生死。
好一场雨!泼泼洒洒不曾停了。
李牧之率领二百皇城司上二指挥武官,在这雨夜带刀不带伞,好似一股洪流,无声息间向馆驿那边淹没而去。
就是这一路,李牧之心中思绪不停,一直计较(思考)究竟是何人给高俅深夜传递消息,又是怎样消息?
自暴打了殿帅府太尉高俅螟蛉之子高衙内高坎、误入白虎节堂、算计了三司使刘桐之后,过去半月,也算是风平浪静。
放眼整个大宋朝堂,哪个敢撩拨李牧之,莫不是寻死?就是高俅那厮也安生了许多,今夜却大动干戈,亲派儿子率三百厢军前来闹事,李牧之寻思这高俅不是无的放矢的莽撞人,今夜必有大事发生。
值此思虑一路,浑然不觉间,已然到了馆驿,就看到厢军三百人堵在馆驿门口。
罗丑奴见李牧之到了馆驿附近,还在低头寻思,便轻声提醒道:“恩相,前方便到了馆驿。”
“哦。”
李牧之这才回神,骑在马上就看到前面也有一人骑着马停在馆驿门口,被密密麻麻厢军簇拥,李牧之寻思此人该是殿帅府太尉高俅大公子昌国公高柄。
还未靠近馆驿前的十字街头,皇城司左右武官厉声喝道:“皇城司使前来办案,闲杂人等退下!”
骑在马上的昌国公高柄一眼便看到了马上神俊少年,咧嘴耻笑道:
“李牧之长得果然风流英武,不曾想今日第一次见这厮,乃是最后一面!哈哈哈哈!”
馆驿内藏着的两个皇城司军汉听到李牧之来了,立刻从后门绕过,赶在李牧之率众走到馆驿前的十字街头,急忙忙抢了进来,冲到李牧之跟前,对这李牧之耳语几句,这般时刻,只能长话短说。
耳语几句,李牧之这才知晓昌国公高柄所谓何来,原来在李牧之走后,馆驿废墟内神鬼莫测,那馆驿大堂焦黑墙壁之上擦去的十个血字:杀人者,皇城司使李牧之,诡谲般再度出现。
最要命之处,便是多了吴越王世子门人丁佳的尸首。
别人不知,李牧之自然清楚,白天吴越王世子门人魏丑夫去求李牧之协助寻找莫名消失的丁佳。
不曾想竟然出现在了馆驿尸体之列,而李牧之忽的豁然开朗,猜测到了一切,那便是秘密给高俅深夜传递的消息,便是丁佳尸首就在馆驿之内,高俅这才派他儿子率领厢军三百前来保护案犯现场,只为天亮,百官朝议,在道君天子赵佶面前斗杀了李牧之。
“啊呀!”
李牧之听了整个人好似被雷霆击中一般,身体猛地一抽搐,脑中空空,惊讶地从马上直接掉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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