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割舍折剑,唐家双绝[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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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沉闷的撞击声。
在大殿中回荡着。
那如浇了辣椒油的豆腐脑,摔在地上的场景,深深刺痛着文武百官的眼神和心灵。
魏忠随意丢下死去的房可道,溅在手上、脸上的红白之物没擦,就近把福州道监察御史李应生拉到了宫柱附近。
两人四目相对。
魏忠咧着嘴一笑,态度非常好。
可这个时候,态度再好,人也受不了,李御史目光中充斥着惊恐和祈求。
喉咙滚动着,可发不出半点声音。
“睁开眼,好好看着!”
朱由检冷漠道。
圣令下达。
文武百官纵使万般不愿,也只能睁开眼睛,死死地盯着。
暴行!
大明立国两百余载,乾清宫从未有过的暴行。
太祖皇帝、成祖皇帝,杀官无数,可也没有纵容太监屠戮御史。
陛下,您就真的不怕后人评说、史官留笔吗?
“咚!”
死尸倒地。
鲜血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肆意流淌。
偶有些血流到近处朝官的官靴上,黑面布料看不出异色。
可朝官感受着那丝温热,个个头热脑胀,直欲昏厥。
“咚!”
“咚!”
…
如此沉闷的声音。
在乾清宫内连响了十二次。
期间有朝官因受不了刺激,昏迷倒地。
朱由检都会十分体贴的唤来小太监,用冰水泼醒。
这大冷天。
本就受到惊吓的朝官,又被凉水激了一下,莫名地,觉得浑身有点热。
很奇怪。
太医院院使悄然记下这些朝官的名字,也计算着院内的人手。
病情很容易确诊。
高烧。
药方基本一致,只是在药量上,根据个人情况稍作调整。
太医人手是够。
但熬药的童子,想上门煎制的话,人手就不够了。
不过。
已经混到这么高的官职了,想必各家各户是不缺熬药童子的。
实在不行。
平日里做饭的厨子也能顶上。
不用担心。
太医院院使恢复了淡定,思绪放空,开始神游太虚。
对于横七竖八的死尸,心中毫无波澜。
谁当太医前没做过仵作。
小场面!
对了。
有次连切九个脑袋的案子。
等有空闲了在太医院讲一讲。
咦。
我怎么想到这个了?
……
死一般的寂静。
文武百官看完全程,两眼发直,口干舌燥,整个人呆滞了。
魏忠接过小太监送来的白布,擦了擦手,把白布扔到死尸身上。
七年怨气尽出。
就是死也值了。
“皇爷,老奴做完了。”
魏忠没有遗憾,没有怨言,没有不平气,跪倒在血泊中,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慷慨道。
十三道监察御史真死谏。
古往今来独一份。
是青史留名,亦或者遗臭万年,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跳梁小丑的这十三人,死在了前面。
文武百官。
此刻回过神,大多人心情复杂,似乎有无数的话想说,又似乎没什么话想说。
少数人中,韩阁老可谓是目眦尽裂,眼角隐约有血泪闪烁。
十三道监察御史,不仅是东林人的口舌,更是东林人最锋利的剑。
如今,口舌被割,剑身被折。
痛!
源自骨髓的痛!
注视着魏忠,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房卿之意,朕感受到了,这死谏,朕受下了!”
朱由检面露哀伤,沉声道:“但这又是何必呢?魏忠贤已死,而魏忠,把你的牙牌给爱卿们看看!”
闻言。
魏忠狂喜。
可惜脸上沾染的东西,显得这笑容是那么恐怖。
皇爷,是保下他了。
牙牌。
是官员用的。
腰牌。
是百姓用的。
不论哪种,全是证明身份的信物。
里面记载着很多信息,包括出生时的稳婆、地址、地保等等。
很全面,很详细。
对于这个新身份,魏忠当然是炮制到完美无瑕。
就算把证明这些信息的人和物全部找到,也找不到半点问题。
拿到文武百官面前挨个看过,几乎所有人都像吃了死苍蝇那么恶心。
牙牌。
肯定是真的。
但百官又知道这是伪造的啊,也都知道,魏忠,就是那个魏忠贤。
可。
陛下不认。
百官又证不了伪。
“房卿等御史,忠心为国,苍天可鉴,奈何,认错了人,做起事来又雷厉风行,才有了今日之果!
朕本想以国葬收容,可念及国朝艰难,只得一切从简,想必房卿泉下有知,也会深感欣慰!
为表朕心,特许房卿等十三道御史,一棺三厘厚的棺椁,城北外三十里处的半丈之坟地!”
朱由检扶额道。
言辞中的感伤之意,令人动容。
可是。
陛下啊。
城北外三十里。
是乱葬岗啊。
那地方多野狗。
像三厘厚的棺材,就是几块薄木板,几只野狗一起撞,三五下,就能把棺材给拆了。
野狗拆完棺材,然后把棺中死尸拖出来吃肚肠子。
所以这样的棺材。
在民间有种说法,叫狗碰头的棺材。
再有就是。
半丈之地。
能放的下棺材吗?
除非竖着下……
这十三道监察御史,白死了不说,想留全尸,有个坟地,都是奢望。
一念至此。
韩阁老急火攻心。
手指着魏忠不停晃动,浑身颤抖着。
“噗!”
一口老血喷出。
精气神肉眼可见萎靡下来。
指鹿为马!
这是赤裸裸的指鹿为马!
小皇帝!
汝安敢如此欺吾?
韩阁老仰面望着龙椅,无限悲凉涌入心头。
皇家人。
竟能这般薄凉!
“吱呀~”
宫门大开。
太阳的光芒和冰雪表面反射的光芒,映照到殿内。
文武百官才发觉。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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