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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內战硝烟[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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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尽忠的时候到啦。”还有女人尖声喊叫说:“弟兄们,杀退八路军都让你们当新郎……”王维起搬起机枪找了一个隐蔽处朝喊话的地方‘哒哒地扫射起来,喊话的女人‘唉呀的一声惨叫便没了下音。

    此人是谁?她不是别人,正是白藕儿。她自从在扬官营姜二脑袋家,被日军伍长强行拉到炕沿边儿强奸后,她不但不恨这个伍长,反而冲伍长媚态姿容挑自己的大拇指,伍长见况冲她高兴地大笑,她要求伍长带自己走,伍长美得是得意洋洋,忙强迫姜二脑袋用大连把她拉到大城,‘金屋藏娇起来,伍长与她如鱼得水。也许白藕儿天生就是‘克夫命,在一次伍长下乡讨伐时,被八路军打死在乡下,白藕儿又次失去靠山,只好住在自己的干妹妹家。

    她这个干妹妹姓谢,名叫谢大丫头,王口西塅堤村人,因她家是地主,对八路军的减租减息非常痛恨,父亲因给日本鬼子通风报信被八路军镇压,谢大丫头心怀怒恨不形于色,有天夜里八路军到塅堤后,他趁夜幕低垂跑到王口向驻军报告,她这个黄花闺女让团长趁机摘了花,她也不是个省油灯,逼团长带人到塅堤杀劫了八路军不说,还让团长下令枪杀了村里的干部,她为当团长的小老婆,不顾廉耻地和团长连睡三天,美的团长把她安排到大城县城来住。白、谢二人臭味相投,很快拜成姐妹。战争吃紧谢大丫头的‘丈夫被调往石家庄时,扔下她不管了。二人变成同是天涯沦落人,双双失去靠山而又‘相依为命的二人,在一次逛子牙庙会的时候,正遇驻守在东子牙的中央军营长也来赶庙会,二人凭借姿色飞眼传情地走了十几步便勾搭上了营长,营长心痒难挠地带二人到兵营,夜里让二人从了‘军。二人还道貌岸然地穿上了军装……

    这次八路军攻打子牙,又是断二人‘前程。首先是白藕儿绝望地急了眼,她新恨旧仇地想起赵小杆儿、井下、王大眼子等,都是因八路军的原故才离自己而去。今天一定要在‘新丈夫面前与八路军决一死战,谢大丫头也知道落在八路军手里更是有死没活,二人在指挥部各把一挺机枪顽廉懦立地猛打,白藕儿嘴里咬牙切齿地疯狂喊叫时,王维起机枪里的子弹冲她说了话,七八发子弹同时钻入她胸前,口喷血沫而亡。谢大丫头见白藕儿的死状也吓慌心胆,扔下机枪和营长蹿出指挥部逃跑时,被子弹打断脚脖子,战士擒住她时发现是女扮男装。(战斗结束经审问得她是瑖堤人,当地政府押她回村批斗时,被愤怒的群众打死)

    整个东子牙枪声如暴雨一般,把残敌追赶到村一小学校中,他们开始在房上垂死顽抗,李虎上房端起长枪‘叭叭地十几枪,把房上的十几个国民兵打得滚下房去,众部队包围了小学校,敌营长见已经到了穷途末路,再也没有胜利的希望,在一间教室内绝望自杀。国民党兵见长官自杀,如群炸了鸡叫喊着四逃而散,有个排长带自己的部下顺一条窄小的胡同逃到东北角一家大院中,准备做垂死顽抗。这此天色已到黎明,李虎指挥队队员和八路军战士层层包围了这伙敌人,因屋中有百姓八路军战士不敢实行强攻,双方这样僵持起来。太阳出来的时候,排长准备带所有人拼死一战的关键时,两位老太太一个手提茶壶,一个怀抱茶碗从屋中挺身而出,提壶的老太太对那个指挥顽抗的排长劝说道:“我说这位长官哪,你先喝口水,稳稳神儿,听我这妇道人家说说呀,我问你,家中有妻儿老小吗?”排长端过水碗点头,老太太问他说:“打仗死不死哪?”排长还是点头,老太太对他又说:“你这么年纪轻轻的一旦战死,撇下家里的妻儿老小可怎么办哪?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八路围着,你们往外一跑那是有死没活呀,听大娘一句话,放下枪咱不打啦,留下个活人去和家人团圆多好啊?”排长为难地说:“仗打到这个样儿,我们放下枪八路军也不会饶我们的,不如为党国战死。”老太太一指他说:“你这傻孩子,人活一日胜死千年,你死了党国没人会记得你,只有家人才会撕心裂肺地想你哭你。这样吧,我俩老太太和外边的八路去说,他们同意,你们就放下枪回家去,如果他们不同意,我俩老太太也和八路一块垪,你们大伙说怎么样?”三十多人齐声赞同。老太太对排长说:“我俩出去说,你们可不能翻脸哪?要不我俩的这张老脸就没法见人啦。”排长说:“两位老奶奶,其实我们也是不想打了,被逼到这坎儿上不是没辙了吗!”两位老奶奶让他们喝着水,便冲李虎他们喊着“八路军的孩子们,不要开枪呀,我两个老太太为你们双方当个说合人啦,里边的人可是说了,只要你们不杀他们,他们就放下枪,都是中国人,你们就往开一面吧,就给我俩的老脸留个面啦……”

    此战斗经一天一夜的血战,东子牙全部解放,百姓把烈士用大车拉到大城县七女村安葬。李虎的蛟龙队员牺牲五名,李虎等人送烈士也到七女村后,安葬完战友离去……

    一九四八年全国解放战争节节胜利,国民党从南到北处处失败。国内第三次革命战争的三大战役先从东北展开。史称的辽沈战役为序幕,这是解放军(解放军诞生于1927年8月1日,第三次国內革命战争改名为中国人民解放军)对国民党军进行的一次巨大战役,也是共产党与国民党的四年内战战略决战,更是共产党对国民党时机成熟的决战。四八年三月,在西北战场上的野战军已转入强大进攻状态,中央离开陕甘宁边区,东渡黄河收复延安,到达河北省西柏玻,在“五一”劳动节纪念会上,中央提出“打到南京去,活捉伪总统蒋介石……”

    一九四八年九月+二日,辽沈战役终于打响,东北野战军以六个纵队和一个炮兵纵队围攻连接东北与华北的战略重地——锦州,两个纵队配置在锦州西南要地塔山和高桥一带,三个纵队布署在黑山、大虎山、彰武等地,这两处能分别阻击锦西、葫芦岛、沈阳方向救援锦州之敌。还有一个纵队和七个野战独立师围住长春之敌,当东北野战军扫清锦州外围的敌人后,蒋介石忙调重兵攻打塔山一带,妄图解锦州之围,可国民党军连攻数日,也未能攻破塔山一带的阵地(以历史为准)。蒋介石见塔山一带久攻不下,又从沈阳派兵驰援锦州,被三个纵队的东北野战军拦阻在黑山、大虎山一带,经历双方殊死攻守,国民党军未能突破防线。

    十月十四日东北野战军对锦州发起总攻,经二十一小时激战全歼锦州守敌,俘获东北剿总副司令范汉杰及兵团司令卢濬泉等十万余人。

    无望的长春守敌,一个军在军长曾泽生领导下起义,另一个军在副总司令郑洞国率领下投诚,东北全境国民党军失败已成定局(以历史为准)。……

    续而是淮海战役打响(国民党称徐蚌会战),淮海战役是以江苏省徐州为中心,东起海川,西迄河南省商丘,北起山东省临城,南达淮河流域。淮海战役是以少胜多的战役,国民党八十万军队对共产党六十万军队,运筹帷幄的华东野战军、中原野战军和华东军区及华北军区在广大人民支持下,在中央军委指挥下,从十一月六日至二十二日,华东野战军在中原野战军配合下,对徐州以东的碾庄地区进行有效打击,歼灭国民党第七兵团,兵团司令黄伯韬被击毙。在台儿庄、枣庄地区的国民党第二绥靖区的两万多人起义(其中有赵洪生一个整编旅)。同时中原野战军在宿县南坪集地区,阻止了从河南前来增援的国民党第十二兵团,十一月二十日中原野战军在华东野战军配合下,历经到十二月十五日在宿县西南双堆集地区围歼了十二兵团,俘兵团司令黄维、副司令吴绍周,战斗还在继续中的时候,平津战役炮声响起……

    一九四八年+一月二十九日,东北野战军(称皮帽子部队)打响平津战役。据守在北京、天津、张家口地区的六十多万国民党军,在全国各个战场胜利频传中,如惊弓之鸟而又不甘心失败的蒋介石为保存这些实力,企图让这些军队从海上南逃,敌人的诡计被我军识破。主席毛泽东电令东北野战军司令林彪带军队秘密入关包围天津之敌,林彪对中央和毛泽东的战略布置错误不执行,在毛泽东一再纠正下林彪不得不遵令而行……

    部队入关后,设攻打天津的指挥部在杨柳青,为不使军情泄露,保证攻打天津顺利,地方政府决定对杨柳青周边地区进行一次秘密清剿,清剿对象是那些死心塌地为国民党卖命的汉奸、特务。恶霸地主和背有血债的伪乡长等,这次行动叫清“障碍”。

    良王庄的王积善、独流的杜二麻子、第六埠张万林等,刘二扁担更是清剿对象。李虎因对王积善从二十九军抗日起,就知道他不是个好鸟儿,这次主动要求捉拿王积善,为死去的队员报仇雪恨……

    良王良建有一座华佗庙,庙址在良王庄西街头。起庙原因很有传说。据说在清朝顺治年间,良王庄一带发生一种怪病无药可医,百姓得病眼看着等死,十家九有哭声。正当百姓绝望无药可医的时候,一白须老者到良王庄舍药,可以说是药到病除。很快怪病根绝,老者也没了踪迹,有人说:老者是华佗临世来救助百姓。后良王庄百姓为纪念救人有功的华佗,在街西头修建一座占地五亩的华佗庙。正庭是奕奕生辉的华佗像,他净清沉思,因不食人间烟火,像前不设香炉之火。两侧各有神童一位,一位手持佛尘,想掸尽人间病魔,一位手捧医书想医尽天下穷苦百姓疾病。

    为让百姓求医问药,而在东大厅设有香炉供人上香问药,并为问药者设有签筒,筒内有按八卦编成的六十四根竹签号码,问药者先说病情而后晃动签筒,当一根儿带号码的签子蹦出或是落地,问药者可拿此签到庙外的袁家药铺抓药……

    华佗殿后还有关老爷神像,神像前设有香炉,也有签筒,问签人有为难之事需要关老爷帮助,抽签一支,签上之字由庙中老道负责解说,老道根据签上内容给抽签人忠告或解说原由,让抽签人明白该怎么去做……

    因为,每年的正月初一、十五是人们赶大庙会的日子,每月十五是赶小庙会的日子。所以,良王庄周边村庄到时候都来赶庙会,买卖的、问药的、在华佗像前许愿、病好还愿的,给良王庄村带来空前喧哗……

    一九四八年农历十月十五正是良王庄赶庙会的日子,李虎带人化装成各种小商小贩和耍手艺的人到良王庄来赶庙会,有卖糖的、有卖煮五香蚕豆的、有卖甜豆梗的、有卖各种花生的,随众贩对逛庙人叫卖着。化装成锔锅锔碗的是陈占树,因他真会这个手艺,李虎在台头给他找了这套家伙。陈占树没来庙会,而是挑着担子去了村里,他边走边喊“锔锅锔碗锔大盆嘞,有裂大缸地锔嘞。”便来到王积善小姘的家门口附近,找了个向阳的地方放下挑子等人来锔,很快有几个老太太拿盆、碗来锔。陈占树对众人拿来的盆、碗锔上都不要钱,理由是今天十五图个以后的买卖顺当,另外,自己也是初来贵地先图个名誉,叫大家传传名声占个人气旺。以后再来好有个主户,几个老太太图了个小便宜,一会儿又张罗来好几个人。

    正当陈占树为人们锔着时,他发现王积善的姘头也拿着一只瓷粉装盒出来,扭儿扭儿地朝他走来。陈占树今天来锔锅锔碗,目的就是为她来的。因为,在他们那天夜里逮王积善的时候来过她家,在李虎问她王积善的去处时,眼贼的陈占树发现她梳妆台上的角处有几个摞着的粉饰盒儿,其中有一只裂开很大的一个缝儿……

    今天他要见的正主儿来心里非常高兴,知道她出来,才有可能把王积善也引出来。等她拿粉饰盒来到陈占树眼前,陈占树热情地接过粉饰盒看了看对她说:“老妹儿,你这粉饰盒,可不是普通的粉饰盒,用平常锔子可锔不了这个好东西。”她听陈占树一说,她看了一眼陈占树心说:滚你奶奶个脚的吧,嘛不是普通粉饰盒?姑奶奶我才花了十几个大子买的,你个锔锅锔碗的瞎了眼,才说它是个好东西,既然你说它好,我就相信它好啦,这说不定还能在你这个穷锔锅的身上取点嘛利啦。于是她一笑对陈占树见坡就下地说:“你这锔锅的师傅可真是眼好,一眼就能辩明它是个好东西,跟你说吧,我这是花七两银子从北京买来的哪。”陈占树也心说:你个小姘头真能忽悠,一个平常的粉饰盒花七两银子?真是阎王爷张嘴——鬼话连篇。你忽悠我?正好我再忽悠你吧,掂着手里的粉饰盒对她笑着说:“大姐呀,锔你这贵重东西,可不能用一般的锔子锔啦,红花还得绿叶配。所以,我得要用金锔子锔你这粉饰盒啦,大姐可要破费些钱啦。”小姘头脸一沉问他说:“你给她们锔不要钱,怎么给我锔就要钱啦?”陈占树一笑对她说:“大姐呀,你这东西可与她们那些粗瓷贱瓦的东西不同,三瓜两枣的用铁锔子一把就能用,你这粉饰盒能用铁锔子锔吗?这可是个千人瞧万人看的装饰品哪?用铁锔子可是不相配。”小姘头听后转着一对黑黑的老鼠眼狡黠地问陈占树说:“得多少钱哪?”陈占树听她问价想黑走她,也许能把王积善气出来,便看着粉饰盒对她说:“这通天裂痕少说也要三个金锔子,今天十五我就要个便宜价吧,两块大洋,少了不行。”小姘头听后脸一绷,有些恼火地拉着长音说:“哟——你个锔盆子碗的,这不是要讹言谎语地想诈人吗?三个破金锔子就要两块大洋呀?”她说到这里转头对几个老太太说:“你们说是不是啊?”几个老太太腆脸吐舌地不理她,一个上岁数的妇人瞥眼看了看她,撇嘴小声说:“想锔就锔,不想锔不就别锔吗,人家又没强逼着你锔,搭功夫不能赔钱哪,这年头讹人的事多着啦,哪个当官的不讹人呀。”几个胆小的妇人听她这么说,怕惹祸对小姘头瞥眼咧眼地拿东西走了,小姘头说出话后,本以为这些人都咐和着她说,没想到自己讨了个没趣。这时陈占树对她不高兴地说:“瞧你这话说的,别人听着都不顺耳走了,我一个靠耍手艺吃饭的人,不赚钱也不能赔钱呀?两块大洋只是找你要个本钱,白搭上功夫,要锔就这个价儿,不锔你就拿走吧,我也该换地方啦。”陈占树说着把粉饰盒递还她,小姘头心里十分窝火,心说:你个锔盆子碗的,我既然占不了你便宜,你也别想这么顺当地走,你讹不了我的钱,我就诈你一头子吧,你个外乡人和我打起来,我还怕你呀?别人不管,我哪一跺脚良王庄都颤的土皇上后台还不管吗。她想到这里贼眼四处一看没人,不但不接粉饰盒,满脸怒气地伸出她那如猴偷东西的手,打在陈占树手中的粉饰盒上,粉饰盒落在地上“叭”地一下摔了个四分五裂。她闹嚷地对陈占树说:“好你个锔锅碗的,故意摔碎了我的粉饰盒,我可是花一百五+大洋买的,你得赔我,否则,我可跟你没完。”陈占树见姘头打碎自己的粉饰盒想讹诈,正重自己下怀,心说:你个刁钻的泼妇,跟我还玩这一套,想借破粉饰盒讹诈我的大洋?做梦吧。你个狗仗人势的娘们儿,也不长眼看看老子是干啥地,我先收拾你一下,逼你的铁杆出来扒闯。

    陈占树站起身恶狠地问姘头说:“你想干啥?”姘头气焰嚣张地尖叫着一指陈占树说:“干嘛?你打碎我的粉饰盒就完事啦?赔我,赔我二百大洋咱算完事。否则,我叫人打断你的腿。”陈占树冷笑地对她说:“你想讹诈人哪?你自己摔碎东西找我干啥?”姘头脸红脖子粗地一指地上的碎粉饰盒说:“谁看见啦,有人证明吗?你摔碎我的东西就想跑?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你不说出个一二三来,哪也别想去。”她高声闹着拉扯住陈占树的挑子不让走。这时陈占树见她家大门猛然敞开,从门里冲出的王积善领人冲姘头喊道:“怎么啦,怎么啦,谁敢欺负你呀?我打断他的手。”陈占树一见此人凶恶样儿,猜想这就是她的姘夫王积善。心里一乐想:老子冷冷飕飕地锔锅等得就是你个老杂毛,你出来了,我把你引到庙会上去,那里还有人等你啦。这时王大疤拉满脸怒气地到二人近前,先恶狠地瞪了一眼陈占树问姘妇说:“谁欺负你呀?”姘妇见姘夫问,娇态媚骨地一指地上碎成几半的粉饰盒,委屈讨贱地对他说:“是他打碎了我那心爱的粉饰盒还想跑,我让他赔二百大洋,他不赔,还想动手占我的便宜。”王积善听罢,对陈占树一指瞪起发红的三角眼说:“你他妈的是来找死的吧?让你赔二百大洋这是少的,不看在你是外乡人和今天赶庙会的日子,我得让你赔五百大洋。你个混蛋锔锅的小炉匠,赶快拿二百大洋滚蛋。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陈占树见此装出一付敢怒而不言的样儿,“吓”得连锔锅挑子也不要撒腿就往庙会方向跑。王大疤拉儿见陈占树“逃”跑不知是计,为逞威风忙让二人追赶,自己也五骂三呛地跟在后边儿追赶。陈占树见王积善追来,为造声势也边跑边喊“王乡长的姘妇欺负人啦,锔活不给钱仗势讹人啦。”……

    陈占树高喊着跑到庙会,引得赶庙会的人都住脚观看。李虎见陈占树把王积善王疤拉儿从家里引到庙会上来,心里非常高兴,冲几个人一使眼色,几个人跟李虎迎头朝王积善走去。蒙在鼓里的王积善不知今日是死期,还凶狠地冲前跑的陈占树喊着“抓住他,抓住打断他的两条腿,你个活涨月的王八蛋,敢来我地盘上闹事?也不拿二两棉花纺纺我是谁。”当李虎几人迎面拦住他追赶的路时,他一惊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头,但还装模做样地一付凶暴样儿,气哼哼地问李虎说:“你们是什么人,想干嘛?”他说着伸手去掏屁股后的枪。高洪涛带一人扑上前拧住他的手和胳膊,李虎伸手撩开他的棉袍,麻利地下了他枪,威凛凛地对他说:“我们是干什么的人?是八路军,你说八路军能对你干什么?”王积善一听从李虎嘴里说出阴森森的八路军三个字,顿时从脚、心、头皮往外冒冷气,知道自己难存阳世了,便顽蛮用力地想甩掉二人的手逃生,但二人没再给他逃生的机会,用力“嘎巴”一声拧断他的双臂,在疼得王大疤拉声嘶力竭喊叫的同时,李虎照准他的脚腕子狠狠一脚,王积善又惨叫一声,感觉自己的脚骨也断了,他杀工作队员后,感到脸露“大”了,经上次李虎带人杀他未成功后,成天象贼一样处处提防,没事躲在姘头家喝酒,千躲万躲还是躲了初一没躲过十五,绝望的他脑海中不由浮现出残杀工作队员的场景……

    两个追陈占树的人听王积善第一声惨兮兮的丧命叫声,心里惊得是魂飞魄散,转眼见是三人拦住乡长,知道是蛟龙队来了,想往人群里钻躲过眼前一劫,陈占树、王维起其能让吃钩的鱼脱钩,带人上前把二人踹了一个跟头,接着把二人五花大绑捆起来押到李虎跟前,这二人是王积善的死党,是杀害工作队员的凶手……

    李虎对围观的百姓高声宣说道:“乡亲们,我们是共产党毛主席领导下的八路军,今天我们来捉拿王积善等,是因为他在抗战时期就投靠了日本鬼子,积极为日本鬼子卖命。在这次减租减息运动中,他残杀我八路军的工作队员,与人民为敌,我带表人民政府枪毙这几个罪大恶极的反动地主……”

    攻打天津既在眼前,地方部队随令参战。天津城四周都有坚固碉堡和成群的配套工事,有些工事都是日军占领天津后修建的,日军投降后,在美军帮助下国民党九十四军军长牟廷芳加固工事的同时,还想增修环碉堡未能,后十一战区在天津设指挥部,副司令上官云相下令构筑环城工事长达八十余里。城外挖宽五米,深三米的护城河,河中放满水,从河底到城墙足有直上直下的七八米高,削如绝壁,人要想过城墙似比蹬天。沿环城碉堡有三百八十多座,连同市内纵深碉堡多达上千余座。每个碉堡都配有三至五人,大碉堡人更多,相互间有电话,碉堡外还有重多散兵坑。若大的天津城只留有八个城门供人出入,门口都配重兵和机枪把守。

    这天,李虎被敌工部的人叫到支前指挥部,首长对他说:“李虎队长,现在有项特殊任务,由你去完成。”李虎说:“请首长下达任务,我保证完成。”首长对他说:“李队长,任务是这样的,在天津内部工作的同志传出消息,说你认识一个守城的国民党团长,此团长对我军攻城起着很关键性的作用,如能劝他放下武器,可减少我军很大伤亡。”李虎听罢认为是首长搞错了,自己决不认识国民党的一个团长,忙对首长说:“报告首长,您可能是听错了,我决不认识国民党的团长,任务我……”首长笑着肯定地对他说:“你认识,而且关系还很好,你曾受他的委托,带人到他的老家看过他父母吗。听我党內部的同志讲,他非常敬佩你。所以,让你做他的工作是非常稳妥和有把握。”李虎琢磨了会儿问首长说:“他是不是叫崔三旺啊?”首长笑着说:“对,就是崔三旺,现在是他的团把守和平门一带。”李虎听说是崔三旺心里有了底。不过,崔三旺从独流调来天津,李虎就没和他联系过,不知崔三旺近期是不是发生了变化。便对首长说:“首长,这个任务我接下了,但对崔三旺近期变化不掌握,我马上找他联系。”首长说:“李队长,你必须拿下他,这可关系到咱上千同志的性命。攻击时他负隅顽抗,会给我军造成重大伤亡。我三十八军三十九军从和平门进攻,崔三旺团是我军首先要攻打的对象。”李虎对首长说:“请首长放心,我一定让崔三旺放下武器,实在我说不通他,就对他实行擒贼先王、挟天子以令诸侯。”首长对李虎说:“你不要鲁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吗。”李虎说:“首长,我明白,我这就去找崔三旺……”

    万物凋零的冬季,阳光也透出寒冷,真是文人所墨绘的那种“梅寒欲放,月淡冰藏”。李虎、高洪涛、王维起、陈占树四人,赶着一辆马车在炊烟四起的时近黄昏来到和平门,把守城门的几个国民党兵持枪拦住马车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李虎跳下车对他们说:“我们是给贵军送菜的。”两个兵端枪过来先看了看李虎四人的打扮,见四人都是毡子帽头(没帽檐的棉帽子),老鼠皮的捂耳套遮着耳朵,肥大的家做黑棉祅、黑棉裤穿得有点掉色,四人用不同搭布扎着怀,光脚穿着骆驼鞍对脸半新棉鞋,两个国民党兵看罢歪头一笑,一个伸手撩开车上的旧棉被,见是青麻叶大白菜和梱着半干大葱,便问李虎说:“谁让你们送来的?”李虎冲二人一笑说:“不是谁叫送来的。因为,我和你们崔团长都是多年的老朋友啦,今天从独流来天津办事,顺便看看他,带点自家种的白菜给弟兄们吃。”二人点头,一个小声问李虎说:“你们是从独流来呀?”李虎点头,接着他又问:“路上没遇到共军吗?”李虎一笑说:“干啥遇呀,我们那里全是八路军。不过,人家从不难为我们这穷苦人。”他说着从口袋掏出块大洋递给这个兵说:“你们冷冷飕飕地站岗不容易,弟兄几个买碗热茶吃吧。”士兵忙接过大洋讨好地问李虎说:“需要我们通知崔团长吗?”李虎说:“你们放心,我们就赶车进去,不放心呢,就去通知崔团长一声吧。”没拿钱的士兵对李虎说:“这紧张时刻,我们还是通知崔团长一声好,出嘛事我们也有交待。”他跑了几步回来问李虎说:“你怎么称呼?”李虎对他说:“我叫李虎。”这个兵“哦哦”着小跑走了。这个士兵对李虎说:“几位赶车进吧,往前几十米就是我们的团部。”李虎谢了一声,上车赶马进了城。

    崔三旺的团部离城门不到六十米,四人脱离国民党士兵的视线,快捷地从菜中抽出匣子枪掖在肥大的棉裤腰中用棉袄盖好。这时李虎见崔三旺身穿绿军装、脚蹬高腰黑皮靴随通告的士兵小跑出了团部大门,很快脸带喜色、精神百倍的崔三旺来到李虎跟前,哈哈地笑着问李虎说:“兄弟,我终于是把你盼来啦。”李虎跳下车二人抱在一起,二人拥抱,崔三旺正好抱在李虎腰部的枪,松手忙说:“快进屋,快进屋。”李虎冲他哈哈地笑着亲切说:“这段时间你可好啊?”崔三旺笑着说:“好好好,就是调动匆忙,没向你告别,心到现在还亏着啦。”李虎和他边走边说:“军令如山吗,不过那事也很顺手。”崔三旺心领神会地说:“后来我听说了。”几个人进到团部大院,崔三旺指大车问李虎说:“你这是干什么?”李虎打趣地笑着说:“我来看崔团长不能空着手啊,捎点白菜大葱也算送礼吗。”几个人都笑。崔三旺笑着说:“好好,我这里正缺菜啦。”他对士兵说:“你去通知伙房,叫他们把菜搬进去,马上动手炒几菜,就说我来了四位客人。”士兵答应着走了。

    四人随崔团长进屋后,李虎马上从高洪涛起向他介绍说:“崔团长,这三位是副队长高洪涛、陈占树、王维起。”崔三旺听罢诙谐地哈哈一笑,小声说:“原来是在独流把我们打得屁滚尿流、妄眼骇惧的人哪?欢迎、欢迎。”并和三人笑着握手,又肯诚地对三人说:“我们被打,也让我看到了中华民族的光明。实话说,我们都很佩服八路军不怕吃苦,不怕牺牲的那种精神,我们军队是望尘莫及呀。”李虎对他说:“军队的宗旨不同,也让军队的精神不同。我们的军队,是为百姓争自由、反压迫、打邪恶的军队,打胜仗得民心是必然的。你国民党为谁打仗?还不是为蒋介石的独裁政权吗。不该打的内战他挑起来后,有多少人死在內战中,有多少中国人血染红了自已的国土,蒋介石想过吗?为什么我们的军队从北打到南、从西打到东都是捷捷胜利呀?这就是民心所向。”崔三旺失望地对李虎三人说:“辽沈一战,我们损兵四十七万军人,徐蚌会战正酣,不知又要失去多少人,令人忧伤呀,天津、北平也被你们死死围住,我想这也就要开战啦,人吃马喂的这也不是长计呀。”李虎点头。崔三旺又有些悲观感慨地对李虎四人说:“李队长,今日见面是我期待已久啦,有些掏心窝的话,咱几位得勾通勾通。眼前表面局势对我军防守有利,有城墙、碉堡和先进武嚣,看上去是坚不可摧。实际,这只能是外表,决定战争胜负的是人,是团结合作的精神。我军虽有城墙与先进武器,但人心散,一个没有凝聚力的军队,怎么能战胜对手?我军内部派别不合,各怀鬼胎。陈长官又不能统领全局,败给你们是早晚的事。”李虎听崔三旺这么说,心內多少有点放心,为进一步和他勾通了解,问他说:“崔团长,近期与老家有来往吗?”崔三旺一笑说:“有来往啊,前些日子我父亲来过天津啦,说起了你对他们很关心、很照顾,我父母都很感谢你,感谢政府。劝我少做坏事,多做些存人后步宽的事,让我有机会多帮你们一把,打内战是国民党走向灭亡的路,天下早晚是共产党的。唉,平民百姓都这么说,民国政府是气数已尽了。”李虎说:“辽沈战役蒋介石没了东三省,平津战役打响,华北地区眼看他就得交出来,淮海战役胜利,江北全境解放,蒋介石统治的中国是天驴吃菜瓜,一口也就没了半个天下。”崔三旺很有感触地说:“解放的百姓生活一定是革故鼎新,比蒋管区命途多舛的百姓可要强万倍啦。”李虎说:“这是绝对的。”接着他问崔三旺说:“崔团长,咱俩是浅言交情深,大战既开,你不想蝉蜕这身上的国民党服装吗?”崔三旺笑着说:“我没问题,可还有我三位营长兄弟啦,不瞒你四位说,私下我们都谈论过此事,但都拿不定主意。最担心的是怕归降后被你们枪毙。实际,我盼你们来,就想讨个实底。我们投降解放军能落个什么下场。”李虎说:“光荣呀,你们不打放下枪,这不叫投降,这叫阵前起义,是最受优待的。投降是被打得走投无路的时候举枪,这叫投降。”崔三旺点头,李虎对他说:“崔团长,你只要配合解放军攻打天津立功,我保证你们前途光明,如果崔团长真能率领全团起义,为解放天津作出贡献,你全团人马都可编入解放军,有愿回家的发给路费。”崔三旺认真地问李虎说:“这可是你说的,到时解放军不饶,别在把我们弄个货到街头死,哪可就谁都没面子啦?”李虎庄重地对他说:“崔团长,从咱认识的那天起,我啥事骗过你,不都是一言九鼎吗?这样吧,开战前我做人质在你身边儿,不行,你就枪毙我。”崔三旺哈哈地笑着说:“李队长,就这么定啦,咱这就击掌为誓吧。”二人击掌。崔三旺说:“到时我要反悔,你就杀了我。”李虎说:“不过,我还想知道刘大队长的一些情况,他现在担任啥职务。”崔三旺脸暗淡下来说:“刘团长调防后不知去向,有人说他回了河南老家,有人说他被人暗算了,到目前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曾派人多处打听也不知下落,究竟是那种结局无人知晓。”李虎点头不在下问。

    为巩固崔三旺投诚的决心,李虎对他说:“崔团长,我人民解放军在西北战连克石家庄、洛阳、临汾等地,东北地区基本解放,晋、冀、鲁、豫连成一片,我党领袖毛主席在‘五一劳动节上提出‘打到南京去,活捉蒋介石,你说蒋介石个老兔子的尾巴还能长吗?”崔三旺对他说:“李队长,咱都是中国人,看得也很清楚,政权相争,得民心者得政权,咱都只不过是沙海中的一粒。没了咱照样是沙海。李队长,你能留下来,我心里真是万分高兴,知音难寻,我马上把三个营长叫来,相互间认识一下,你在给他们讲讲形势,到时战斗打响都该知道做什么,别打完天津了,再落下个俘虏的名声。”李虎说:“行,咱就这么定。我和我们市內的同志联糸一下,到时咱们互相配合起来。”崔三旺连连称赞。在伙房以招待家乡来人崔三旺请了四人,饭后李虎让三人回去,三人都怕他有危险不同意回去……

    饭后,崔三旺命令传命兵传令三名营长到团部来开“军事”会议,然后让李虎四人穿上国民党军服。三名营长匆忙地从营部赶来团部后,崔三旺让自己的亲信警卫站岗,不得让认何人靠近会议场所。会议由崔三旺主持,他先对三个营长介绍李虎四人说:“三位营长,这四位是战前从军部派来的督察官,李长官、高长官、陈长官、王长官。”因级别之差,三个营长站起身向李虎等敬礼,李虎四人向三人还礼。都坐下后崔三旺对三位营长说:“今晚把你三位营长请来,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们勾通,三位弟兄,你们从独流开始,就跟我崔某风里来雨里去的干,咱们之间成了同舟共济、不论生死的铁兄弟。现在大战就在眼前,我想听三位营长的意见,一定要说弟兄话,不藏不掖。”三位营长‘当着外人不明白崔团长说话的目的,一营长站起身对崔三旺说:“大哥,我哥仨儿从当兵就跟随你,咱都是披肝沥胆的兄弟,你的话就是圣旨,别人说嘛都不灵。今晚大哥有话明说,是跟解放军拼到死,还是投降解放军,只要大哥说句明白话,我哥仨儿掉脑袋都在所不惜。”二、三营长也都表示脑袋掉了碗大的疤。

    这时崔三旺脸色严峻地对三人说:“我不想让全团的弟兄死在中国人打中国人的内战中,为让孩子的爹能看到明天辉煌的太阳,我不想让你们拼命,我们被小日本利用了几年,身上已经背着‘汉奸的罪名了,现在你三位营长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啦,家中一旦失去你们,后果嘛样儿你们是能想到的。我想:在解放军强攻时,你们不能死守,如果谁被解放军打死,谁就会留下坏蛋的骂名了,天津、北平再被解放军攻下,长江以北都是人家解放军的了。所以,你三人要在关头时看出前途、看出潮流,不能稀里糊涂地死在內战的战场上……”

    三位营长听完崔三旺的话,都点头而不说话,用眼都瞟着李虎四人。不知这四位督战官是来督什么战的,都有些怕是崔团长临战前,在督战官面前试探自己对党国的忠心。这时一营长对李虎突然问道:“李队长,你是什么时候参加国军的呀?怎么又成督战官啦?你不是八路哪边的人吗?”李虎被一营长的话揭露了老底。

第三十章 內战硝烟[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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