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郝友亮‘被刺’[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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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从卢沟桥一直和鬼子厮杀到山东的台儿庄,他即能打仗又很懂军事,现在任自卫队的副大队长。”刘照义问他说:“现在你的自卫队不是改成自卫团了吗?”郝友亮点头说:“不错,岛田还给我委任状啦,不过,这都是狗屁。我和弟兄们都商量好啦,叫李副大队长一手训练自卫队,提高自卫队军事素质,并组建一支能打硬仗的特殊小队……”刘照义拦住他问道:“郝队长,你说的这位李营长是不是叫李虎呀?”郝友亮点头笑了,刘照义说:“我认识他,当时他是个排长,他的连长叫赵洪生,现在他人呢?”郝友亮说:“他昨天夜里带人去天津救朋友啦。这个时候也该快回来啦。”刘照义不知李虎去天津要救什么样的朋友,便岔开话题问郝友亮说:“听说你们自卫队要开往津南县打我们八路军哪?”郝友亮说:“对呀,岛田给武器的条件,就是让我们去津南县打仗。”刘照义接着问他说:“你们去不去呢?”郝友亮挥手说:“去个蛋,现在我正找什么理由不去啦,去了也是外国鸡钻烟囱——满脸是灰地回来。”刘照义一笑对他说:“你想不去这好办,我明天派人来攻打你们,这不就是理由了吗?”郝友亮笑着说:“这也是个好办法,我和他们商量一下,不行咱就这么办啦。”刘照义说:“我等你们的回话啦,实说郝队长,你们去津南县结果一定不好,损兵折将不说,连你这里都难保安全啦。”郝友亮说:“我们研究了这个问题,所以,宁愿和岛田翻脸,也不能失掉这里的地盘。”刘照义对郝友亮的想法也摸得差不多了,对郭二爷说:“郭二爷呀,我和郝队长说话投机时间长啦,影响了郝队长休息,咱们告辞让郝队长歇会儿吧。”没等郭二爷说话,郝友亮抢着对刘照义说:“刘队长,你走那行啊,我叫厨房炒几个菜,咱喝上几盅略表心意吧。”刘照义说:“郝队长,咱来日方长,哪天再来打扰吧。”郭二爷也笑着对郝友亮亲近地说:“大当家的,你这里大忙忙的,等你这里消停了,到我哪里去喝吧。”郝友亮哈哈一笑说:“就这么定啦。”他问刘照义说:“刘队长,这枪的事……”刘照义说:“这事不着急,今天就是想拜访一下郝队长。”郝友亮对他誓约说:“刘队长,枪,一定给你留着,要是方便我派人送到郭二爷哪去。”刘照义忙说:“不可不可,人多眼杂的别给郭二爷惹祸吧,这几天我就过来。”……
深夜时分,李虎、马光强等人坐船从天津北运河绕转着回到猴山。郝友亮见李虎等人平安回来,提到嗓子眼的心‘呱嗒一下回到心房,种种担心烟消云散。李虎忙把苗凤飞、仆人叫到他跟前并做了介绍,郝友亮忙叫人安排众人吃饭休息,便把李虎、马光强叫到自己房间仔细询问了这几天的情况……
第二天早晨,董平、孙茂林分别从自己住地赶来猴山,大家见面欢呼雀跃。当这帮男人见到苗凤飞、仆人的漂亮样儿时,眼神儿都发出异样的光泽。特别是董平的眼偷看苗风飞、仆人不够,身旁的马光强压低声音对他说:“二哥,别看眼馋喽,这两个漂亮姑娘可不一般,比咱男人还杀人不眨眼啦,知道二人在天津不用枪杀了多少日伪军吗?说出来让你心里冒寒气儿。”董平问:“多少人哪?”马光强说:“听说有一百六七十人啦,现在天津都闹翻了江,说二人是妖女。”董平‘啊了一声,马光强又说:“这二人要是在这儿使起风来,恐怕咱那一个也活不了。”董平说:“这二人妖术这么利害呀?”马光强说:‘妖术我没见,杀人我倒见啦,六个打枪的鬼子,黑着天一分钟內,全让那个小点的丫头用刀抹了脖子。她叫仆人,那个叫苗凤飞,比这个仆人还利害。”董平点着头问他说:“二人对李兄弟怎么样?”马光强说:“很好,说不定有人会成夫妻呢,更也许老兄弟是一马双鞍啦。”董平有些羡叹……
早饭后,苗凤飞、仆人向李虎偷偷提出要到背人的地方洗澡换衣服。李虎先带几个队员到仓库后,在背人的地方用两领芦席圈挡好,在长满矮细的芦草地上又铺了一领席,这领席一半在水中,一半在陆地。停当后李虎带二人过来进到苇席圈儿,苗凤飞看到这个天然洗澡堂很高兴。李虎回去又把自己用的毛巾和用成多半块的香胰子(香皂)拿来给二人,这块香胰子是在蚌埠医院养伤时,是位护士替他买回来的,舍不得天天用,隔三岔五地用回,一直保留到现在还有大半块儿,二人见李虎还拿来毛巾和香皂都非常感谢。因为,二人这几天根本没顾洗澡,身上都有些象没发好面的味道儿。仆人接过李虎手中的东西,眼儿一转嬉戏地一笑对李虎说:“哥哥(锅锅),你不要走远,但也不要偷看哟?”李虎点头笑着出苇席圈儿。
二人见没有什么‘危险,便放心地脫得只剩裤衩儿,仆人顺席先走到膝盖深的水中试了试,感到水凉丝丝的很舒服,然后扶苗凤飞也到水中,二人蹲在水中呆了会儿,站起身后先由仆人为苗凤飞洗,仆人把李虎拿来的毛巾打上香皂,让苗凤飞脫下裤衩儿。从头到下身为苗凤飞洗起来。仆人这样伺候苗凤飞惯了,苗凤飞也不避讳,二人很快洗了个淋漓尽致的舒服。苗凤飞余兴未尽,便头朝岸边赤身露体地让清水浸润全身,仆人见她这样‘卟哧一笑,自己忙着洗裤衩等东西。因为,席下有层芦草隔着,苗凤飞躺在席上既柔软也很感惬意,脑中不由泛起遐思,熟不知另一种水中动物悄悄向她袭来……
当仆人洗完东西回头看苗凤飞时,见她周围有几条上下叠身的‘虫子在浮游,有两条已经吸趴在苗凤飞白嫩的肚皮下,內大腿根下也有,苗凤飞竞浑然不知。仆人不知这‘虫子是何物,不以为然地先用手赶走水中游动的那几条,然后用手想揪苗凤飞肚皮下的一条,当她的手触摸到这条黏滑无骨的‘虫子往下用力揪时,她感到‘虫子不但揪不下来,反而看到‘虫子却又往肉里钻了一块儿,她忙惊色地喊苗凤飞道:“家主儿,不好,有‘虫子钻你的肚子肉啦,快起来吧。”苗凤飞听仆人惊恐地喊叫自己,忙睁眼坐起来看肚子,见肚子上这两条黑黄色软体动物肚子刚见有圆,她对其中一个猛然一揪,‘虫子掉下来了,可一股血也染红了一大片清水,这下二人都着了慌地跑上岸来,回头见水中的‘虫子翻叠着身子都向有血的地方游。
苗凤飞见掉虫子的地方流血不止,不由花容失色,对其他几个地方的虫子也不敢揪了,慌乱地穿上裤钗对仆人羞色地说:“快,快,快喊李哥哥进来吧,看他有啥子办法呀。”仆人点头,匆忙冲席外惊音地小声喊道:“李哥哥(锅锅)快进来吧,家主儿身上爮满‘虫子不掉,吓死个人啦。”
李虎听到仆人这音不对的喊,不知苗凤飞身上爬有何种吓人‘虫子,让平日杀人不眨眼的人都吓破胆,也不加思考闯进席来,见二人胴体只有裤衩是布,李虎不由热血撞红了脸,上前抓住苗凤飞抖动的手,安慰地说:“别怕別怕。”他说着对准她肚子下的那只用掌心‘啪啪地用力打了几下,‘虫子立刻滚成球儿掉在地上,苗凤飞知道有病不能背医生,忙说:“哥哥,屁股后也还有哪。”李虎知道避嫌也不行了,干脆也是胆厚心肥地扒她裤衩一半,对几个‘虫子不留情地伸手‘啪啪猛打,又把她內腿根下的两个打掉下来,这一切也许是天意所为……
李虎打完苗风飞身上所有‘虫子,转头问仆人说:“你咋样?”仆人见李虎把苗凤飞身上的虫子全除掉,心放了下来,嬉笑着转动着身子说:“我身上是不会有的吗。”她转身的时候,李虎见她后腰部也有两只,忙对她说:“你后腰上也有两只哪。”仆人听罢吓得也不敢笑了,慌忙到李虎眼前,背过身叫李虎打,李虎也是用手紧拍几下,两个滚圆的‘虫子也掉在地上,李虎对二人忙说:“都快穿好衣服吧。”他出了芦苇圈儿等二人。
苗凤飞、仆人也很快穿好衣服出来,这时二人见到李虎脸上才带出姑娘的羞色,苗凤飞红脸问李虎说:“哥哥,这是啥子吓人的鬼东西呀?”李虎向二人介绍说:“这小东西叫蚂蟥,我们叫它(抺皮)。它的吸盘能刺破人的皮肤吸血,血越吸得多,身子就越圆。还有一种肥大的大蚂蟥,它肚皮黄色,有黑道,背是暗绿色,它长得凶,但不吸人血。”……
第二天早饭后,苗凤飞、仆人向郝友亮等人提出辞行。郝友亮因李虎的原固赠送大洋一百块,苗凤飞、仆人坚决不收,李虎也同意二人不收。郝友亮让李虎送二人坐船去独流上火车走,李虎不放心,决定送二人到唐官屯火车站,郝友亮笑着点头。马光强因一路和苗凤飞、仆人混熟了,也向郝友亮提出送二人,郝友亮也同意,众人送二人上了船。
到大清河堤换船后,李虎让撑船的直奔贾口村,然后奔梁头向东河头村南行。中午十分他们赶到南运河边的双塘村,他们在河边儿一韩家小饭店吃了顿白面肉包子。饭后马光强让撑船人回去,自己找双塘村的亲戚雇了辆马车顺南运河西堤南行。弯曲的运河堤延伸向前,堤东下滔滚泛黄的河水顺流北泄,宽大的槽船上满载货物扬帆顺流而行,显得十分轻松,只有掌握舵的人不闲着,因船长舵大,掌握方向有时需用二三个人。而南行的货船就相反了,要靠岸边儿成行的纤夫喊着号地拽拉,水流湍急处纤夫要手脚并用,如倔犟的牛儿拉上坡的泥水路……
太阳偏西的时候,马车载四人到九宣闸时,李虎指着九宣闸对三人说:“我们二十九军当年在这里和小日本血战了五天,再看到这里呀,心中真是生出很多感慨啊!”接着他对三人讲了二+九军血战九宣闸的往事。三人听后都感悲壮和愤激,就连赶马车的人听后都+分佩服当年的二+九军抗日。当他们路过唐官屯清真寺时,李虎又悲愤地对三人说:‘当时二十九军的战士因受伤没能及时撤出来,被小日本押到这里叫狼狗撕咬致死……
唐官屯火车站到了,李虎为二人买了车票后,又怕二人路途中需用钱,把自己带来的六+块大洋给了仆人,嘱咐仆人说:“妹妹,路途上少惹事,一定要看护好家主儿,二人能平安到家哥哥也就放心啦!”此时的仆人落泪点头。苗凤飞更是泪水满襟,二人都透出一种难以割舍的恋意。李虎对雨落梨花的二人,心里更是如刀绞一般,伤悲腑冒,有种断肠之感。马光强被三人痛断肝肠的离别,弄得也是痛彻心腑,无语相劝。这时苗凤飞猛然伸手从颈上取下一金色细链,链下垂有一湛绿湛绿的心玉儿,情表异样地递李虎还没说话时,仆人慌恐地对她说:“家主儿,你……”苗凤飞伸手拦住仆人要往下说的话,而对李虎举止庄严、目光灼灼地说:“李哥哥,大恩不言谢,许愿不实是小人。临别了,妹妹送你一件思人之物,请你保存好,我期盼着能在湘西见到哥哥!”她说完决然地把心玉儿放到李虎手中。
李虎见苗凤飞的表情,从仆人言出又止的话中,猜想苗凤飞送给自己的这块小心玉儿不是件普通之物,一定是含意着什么,心感心玉儿似烧红的铁块,自已有些茫无续章。仆人见此哭腔地问苗凤飞说:“家主儿,你这样做我已后该咋办呀?”苗凤飞对她颜嬿一笑说:“难道你就没啥子好东西送给李哥哥啦?”仆人顿时破颜一笑,笑出了她那少女初情的样儿,对李虎亲而又情难述地说:“李哥哥(锅锅),我也有东西要送你啦。”她说完也从怀中掏出用红丝线拴缚的一块蓝莹晿透的宝石玉来递给李虎。并对李虎内怀殷忧地嘱托说:“李哥哥(锅锅),家主儿和我在湘西一心等你啦,我们无期待等,你就没啥子东西要送给我俩儿吗?”
二人这两件东西李虎是见过的,在她俩儿洗澡被蚂蟥‘咬住时,李虎亲见二人胸前各挂着它,今天都要给送给自己,不知如何是好,听仆人一问慌乱地摸遍全身也没找出一件能送给二人的东西,灵机一动,他把随身携带多年的一把家传短刀从腰间连鞘解下来,递给靠近自己的苗凤飞说:“两位妹妹,哥哥我实在是没啥好东西送给你俩儿,这把家传的短刀跟随我多年,情同手足,送与二人做个留念吧,以后也许是咱见面的物证啦。”苗凤飞脸色凝重地接过短刀,拉刀出鞘,见刃儿放出秋水般的寒光。苗凤飞脸上微微一笑对李虎情真意挚地说:“好刀好刀。”她刀还鞘递给仆人。仆人抓着短刀伤春悲秋地一声苦笑后,对李虎说:“李哥哥(锅锅),我仆人的名子从此结束,已后该喊我刘花妹妹啦。”李虎点头,三人在失魂之时,火车带着尘嚣进了站……
李虎、马光强送苗凤飞、仆人离开猴山不久,大城县的日军中队长郎二野田和驻扎在子牙的伪军团长刘二愣子(东北人)和副团长张耀勋(本地人,后搞兵变杀了刘,自己当了团长)也来到猴山,提出要把郝友亮的自卫团改编到他们那里,郝有亮为不得罪他们也非常同意,但自已做不了主,要想改编自卫团,要让他们去天津找岛田商量,理由,枪,是岛田给的,一切听岛田指挥。郎二野田对郝友亮说,台头是大城的地盘,不能听天津岛田的指挥,要听自已指挥。郝友亮哼儿哈儿地让他们马上去天津找岛田,只要岛田同意,听谁指挥都行,几个人知道去天津找岛田,一定会是撞一鼻灰回来,郎二野田装着大尾巴鹰似地说是去天津找岛田,结果是秤砣落水——一沉到底。
郝友亮送走大城县的日伪军头目还没坐稳吴少停又从静海坐船赶来猴山。这次吴少停带来岛田的命令,命令郝友亮明天就把队伍拉到津南去和八路军作战。否则,收回所有枪支弹药等。不然,就动用军队剿缴自卫团。郝友亮听吴少停说完是满口答应出兵津南。吴少停瞪着眼不高兴地问郝友亮说:“你还真去津南和八路军打仗呀?”郝友亮听他这么问,心‘咯噔冒出疑问,但不知吴少停内心是打的什么主意,摊开两手无耐对吴少停说:“这是岛田大佐的命令,不执行那还有別的办法呀?表大舅的意思是……”吴少停对他说:“我是想,你拉队伍去津南不着急,现在你的自卫团可是香饽饽啦,岛田大佐想把你抓在手不放,静海的高桥太君也想把你抓在手里哪,他负责找岛田大佐勾通此事啦,我的意思你沉几天,一但他们协调成功,你就把队伍拉到静海去,到时你表大舅不也有个依靠吗?”郝友亮一笑说:“我就听你表大舅的啦,我到静海有你表大舅照应着,我为太君卖力哪就更放心啦。不过,表大舅啊,我跟你实说呀,刚才大城县的郎二野田和刘二愣他们来啦,说要把我的自卫团改编到大城县哪,我没法不答应,我说个不字行吗?哪天他们要是偷着来我一家伙怎么办?台头地盘可是属大城县管辖呀,”吴少停说:“他们敢,现在你们是岛田大太君的人啦,谁想胡乱改编你们都不行。再说,改编也改编不到大城县去呀?最起码改编到静海来吗。他们半道插一杠子,是想钻空子找便宜吗。表外甥呀,你可要想好喽,你现在有枪有炮可都是我找岛田大佐联系的。你可不能上他们的当,更不能听他们瞎指挥,不是他们当土匪剿灭你的时候啦?现在都红着眼来抢吞肥肉,伸着手来摘熟桃啦?没门,有我在他们甭想实现了,早都干嘛去啦?”郝友亮见表大舅满脸怒色心里一笑,拱火地一付无耐的表情对吴少停说:“表大舅啊,这事可全靠你啦,我们跟谁都一样,反正是打土八路。说不定哪天八路军也派人来改编哪。”吴少停一听郝友亮说出八路军也许来改编,琢磨了一下也是在情理之中,说不定土八路这几天真也在蠢蠢欲动,他不想自己的成果被别人强取勒索,便火烧屁股般地水都没喝一口坐船又返回静海……
吃完晚饭,郝友亮把李虎、董平、孙茂林、马光强叫到聚义厅,研究自卫队下一步该怎么办。郝友亮讲了这几天静海的吴少停、八路军的刘照义、子牙的赵壁臣、大城的郎二野田等来的情况,让每个人真心说出自卫队该何去何从。首先是李虎说出了自己看法。他说:“枪,是咱自卫队的立足之本,现在不管是日伪军,还是八路军,都想把咱拉到自己身边儿扩大势力。咱自卫队的宗旨是杀鬼子打汉奸,保护老百姓。咱要跟随了日伪军,说不起是自卫队了,只能是伪军了,成了伪军也就成了鬼子的帮凶,老百夝心中那杀富济贫的自卫队也就化为乌有了。咱和八路军虽然没打过交道,做法和咱自卫队杀鬼子的目的相同,但人家不干绑票之类的事。传说八路军在山西一带打鬼子出名,可我们不能跑哪么老远去打小日本啊?……
总之,咱自卫队真要和小日本干出名堂,就要独立干。只要咱顶天立地干,别人会向咱靠帮。到那时不管是日伪军,还是八路军都不敢小视咱。小日本给咱枪炮是啥目的呀?还不是让咱相互残杀,他们看乐子吗?……”
董平对郝友亮说:“大哥,大道理我不会说,咱拿枪造反为的就是不受日伪军欺负,不让他们随便祸害老乡亲,投靠小日本不是咱干的事,咱杀了哪么多小日本,哪天他们没事干翻脸和咱捯后帐怎么办?我支持李副大队长的意见,咱就独立干谁也不靠,咱更不到哪人生地不熟的津南县去,听说那边儿都是兔子不屙屎的地方,人长年吃得是黄饥菜、蒿子仔呀。更听说杨三木、吕家桥那边儿比咱土匪还土匪,女的都敢出门劫道啊。到时叫人家土八路打死都没人埋咱。我说咱哪也不动,那个岛田听咱的,咱就面和心不和地跟他玩,要不是这么回事,叫他河里洗澡——凉快去吧。反正枪到手了,让咱再交回去?那是从老虎嘴里掏肉——咬断他的手,交回去拿哈哥(什么)跟他们干哪?咱土匪不讲信用也是合理合法吗。”众人听罢都笶了。
郝友亮看孙茂林,孙茂林说:“大哥,咱个人说个人的看法呀,打胜芳这一仗我虽然败了,但八路军魏政委的话对我很有启发,刚才我琢磨了一下,和八路军盘盘道儿对咱有益,他们的出发点是发动百姓和领导百姓打鬼子,这个含意可就大了,老百姓要是团结起来打鬼子?鬼子能在中国站住脚吗?水能行船,水也能翻船哪?在中国的土地上老百姓可就是水呀?兄弟们,咱目光放远些吧,别看人家八路军现在不成气候,说不定也是咱以后的出路。所以,我建议大哥找八路谈谈。不管怎么样,大哥带我到哪里,我就跟大哥去哪里。”郝友亮点头。郝友亮问马光强说:“老兄弟有何想法?”马光强说得很干脆,他说:“大哥,投靠小日本我不干,丢不起人,死,我也要死在打小日本这条道上,对祖宗好有个交待。”没等郝友亮说什么,孙茂林对几个又说:“对,那个魏政委还说了,打跑小日本,还要建起一个穷人说了算的政府呢。”董平一笑说:“这是八路军瞎扯淡,自古来都是政府逼压百姓,那有穷人说了算的政府?要是有那的政府对百姓,我敢说那是天堂。”李虎对几个人说:“哎,我听说八路军可是实行的官兵平等啊,说不定八路军得了天下,还就有可能建起为穷人说理的政府。”……
几个人戗驳着自卫队的方向,最后几个人一致同意,自卫队不受认何人支配,独立于台头一带自成体系,谁来捣乱就和谁干。自卫队为稳固经济来源,少骚扰百姓,凡是自卫队能伸手够到的地方,不管是大地主、小地主、经商户,都要不同成度交粮交钱。当然,钱粮也不能白交,只要他们遇到不公之事,自卫队会出头相助。对外地过往船只加大了‘收税。但怎么对付吴少停几个人都没高招,郝友亮说:“对付这个表大舅得我想高策了。”
郝友亮知道吴少停明天不来后天一定到,为对他有合理说词,还不能让他看破绽。叫孙茂林带人撑船去胜芳请怪医杜半斤到猴山来。几个人不明白大哥请杜半斤来猴山有什么意图,董平问他说:“大哥,叫这个杜半斤来有哈哥(什么)用啊?”郝友亮笑着对几人说:“我要装死骗吴少停,一定要让他相信不疑,叫杜半斤来,看他有什么怪招对付吴少停。”除李虎不明白杜半斤的来历外,三人都‘嘿嘿地笑。孙茂林忙带人去胜芳。
天还没亮,孙茂林等人从胜芳请来怪医杜半斤。杜半斤真名杜学清,是个半祖传半自创的土里憋大夫,在这一带看外科很拿手。因他人怪药招也怪,对病人下药更怪,每付药必须凑足半斤,小孩也是如此。所以,这方圆几+里都知道胜芳有个怪医杜半斤。后来郝友亮有些弟兄负伤不敢去医院就叫他来医,他也知道这帮地头蛇不好惹,不敢不来,惹翻他们就等于惹翻鬼。鬼,说不定那天就牵走小命,自已死了不说,还要给全家带来不安全。可一来二去杜半斤却和郝友亮成了好朋友。
今天郝友亮把杜半斤请来,把自己装死蒙骗吴少停的事告诉他,看这个杜半斤有何良策,杜学清听后一笑。真是怪医出怪方,他对郝友亮说:“这好办,你叫人马上去台头要猪血三斤,臭得最好,猪肠子三尺,臭豆腐三块儿,你叫人马上杀鱼,我要鱼肠子。”郝友亮等人听后都有些直眼儿,董平笑着问他说:“我说你这个杜半斤呀,你给我大哥这是要下哈哥(什么)臭药呀?你配点装死的药,叫我大哥喝下去不就行了吗?这臭烘烘的多难闻哪?”杜学清对他说:“骗人就得骗得让人家相了信,喝点药装死,人家上前要是摸摸看看的怎么办?时间一长不就露了马脚?三香不如一臭,什么人来一闻臭,自然就不敢上前了,什么事只要粗心就能蒙混过关,他人不知鬼也不问。”董平笑着说他:“你是当好大夫出名不大,干这狗七马八的弯弯肠子事,可是大有名气啦。”杜学清叽咕眼一笑说:“猪往前拱,鸡往后刨,还不都是为寻口吃食吗。”董平说他:“你可别拿我大哥打哈哈玩儿,坏了事你可不好收场啊。”杜学清说他道:“看你董队长说的,借给我个胆儿,也不敢拿大当家说出的事当儿戏呀,要是那样儿,那不是脖子没事——找刀玩吗。”几个人笑了。郝友亮派人抓鱼杀鱼,董平带人去台头找猪血……
杜学清也没闲着。因为,孙茂林请他的时候,他认为郝友亮有了什么病,经问孙茂林才明白郝友亮想装死骗人,便准备了一些东西跟孙茂林来了。杜学清叫人架锅生火,把自带来的一大包老槐树仔放入锅中,又找了些去年的枯苇叶儿和少量新苇叶儿一起放入锅中煮起来。他一边煮一边看着锅里的火候,槐树仔本身黏性很大,经和新老苇叶儿熬煮后,水变得黄中带绿而黏,又经一翻煮熬后,他见出锅的时间到了,忙从锅中用木勺盛舀出来放到瓦盆中,稍稍晾凉后,槐树仔水成稀膏状,他用勺一盛提起后,槐树仔水拉出长长的丝儿,丝儿在太阳下一照成金黄色。杜学清脸上带出笑意。他又在水中掺入些药后,开始用勺搅和起来。药彻底凉后,他让郝友亮脱光衣服躺在一块干净的长板凳上,拿出自己带来的刷子等工具,从郝友亮的鼻子尖儿开始涂刷,两袋多烟的功夫,郝友亮从鼻子尖儿到脚趾儿都是蜡黄蜡黄的一付重毒样儿。本来就瘦的郝友亮被药一涂,如人死多日被风吹干一般,于僵尸无二。几个人对杜半斤的医术拍手叫绝,孙茂林上前摸揪了郝友亮脸上的皮肤,根本就查不出皮肤有做假的样儿。郝友亮感到自己全身的皮肤都往一起抽。他问杜学清说:“这是什么药,叫我全身肉皮往一块揪啊?”杜学清一笑对他说:“这药叫死人皮,你只要往炕上一躺不说话,没人说你是活人啦。”这时董平弄来了猪血、猪肠子和臭豆腐,当他见到郝友亮样儿时吃了一惊,郝友亮冲他一笑说:“二弟,我能骗过那个表大舅吗?”董平赞叹不已地说:“別说是表大舅啦,就连朝夕相处的我咋一见,都认为你是今不保昔啦。”几个人大笑。
杜学清把猪血、臭豆腐、鱼肠子搅拌在一起后,屋中顿时充满呛人的腥臭味儿。杜学清把这臭气熏天的东西灌到猪肠子扎死两头儿,剩余的叫人倒到远点的地方去。杜学清为让郝友亮更真实地象肚子受重伤的样儿,叫郝友亮又躺在板凳上,把猪肠子搭在肚子上,用带猪血的纱布固定好,外边用好纱布缠上两层,让人乍一看象血是从内渗到外边来的。郝友亮又装出一付恹恹欲睡的要咽气样儿,让人看着他的表情,从心里不自主就能泛出悲凉。
杜学清让郝友亮站起来冲四人转了一圈儿,四人看罢对杜学清这做假艺术深感折服,不由连连称赞。杜学清对郝友亮嘱咐说:“你这几天不能洗脸洗澡,此法沾水既破。按你现在的状况,别说那人看你象一付要辞世样儿,这里的外行人也不会看出你有什么破绽的。记住,事完后用肥皂清水洗净就行啦。”郝友亮说:“这几天我都要闻着臭味啦?”杜学清笑着对他说,“你不是想骗人做大事吗?臭点忍了吧。只有这样才能骗住人家。另外,我告诉你说呀,等这人到来时,要有人提前用刀扎破肠子一头儿,让肠子里的臭水渗滳出来。最好是搭付床板儿,床板下放个盆儿,让臭水滴在盆中散发臭气儿,让他一进屋立刻臭得就往外跑才行。”董平对郝友亮说:“大哥,我弄口棺材停在门口旁边儿?”郝友亮说:“对对对,咱办得越无纰漏,成功率就越大,吴少停才不会起疑心。”郝友亮见杜学清帮着完成骗人计谋,想留下他吃中午饭,他怪样儿地拱手对郝友亮说:“爷吔,饭就不吃啦,我快回家吧,家里还不知怎么等啦。”郝友亮命人包好一大包茶叶儿给他,杜学清又被孙茂林送回胜芳。
当天下午,急于事成的吴少停火烧火燎地又赶来猴山,这次他带来岛田的命令是,猴山地盘交给大城县管理,让郝友亮明天带队伍到静海去整训,然后去津南与八路交战,违抗命令不但要收回枪支,还要严惩郝友亮等人。
当他踏上猴山的这一刻起,就感到猴山气氛有些不对,仿佛有股沉闷不清的东西笼罩在猴山上,吴少停心里不由冒出一种不详之兆。自想道:哟,今日猴山这是怎么啦?怎么感到异乎寻常呢?莫非我那表外甥出嘛事啦?当他眄视站岗的哨兵时,哨兵持枪戎装地都是一脸的严肃。他知道猴山上已经出了大事,事大到何种成度不知其详,他肚子里感到有股凛冽的寒风在吹心尖儿。他硬着头皮直奔猴山聚义厅,很快他发现聚义厅门左侧放有一口白茬大棺材。心里惊恐地想:难道真是我的表外甥出事啦?不可能啊?昨天我来他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今天就连棺材都伺候上啦?他这是得什么急症,说完这就完啦?吴少停眼珠一转又想:别是我这表外甥跟我玩嘛花活吧?我可不能上了表外甥的当。
当他离大厅还有十几米的时候,董平从大厅出来苦脸地来迎他,旲少停疾步上前到董平跟前急切盼望详情地问道:“董队长,这是谁要归位呀?”董平带着一付苦不堪言的表情对他说:“表大舅呀,快进屋见见表外甥个活面儿吧。”吴少停听后真象五雷轰顶,他慌神乱魄地闹叫着问董平说:“难道真是我那表外甥出事啦?”……
董平是故意从大厅出来迎接吴少停的。因几个人在屋都看到他奔聚义厅急急火火地走来,郝友亮怕准备时间来不及被这不是‘省油灯的表大舅看破,忙让董平出来礼貌地耽误吴少停一二分钟的时间,几个人在屋里好快准备。董平出屋的时候,郝友亮躺在准备好的床上,孙茂林用刀刺破他肚子上搭着的臭猪肠子,还用一条沾满嘎嘎巴巴血的旧夹被盖好肚子,单等吴少停进屋观瞧这悲凉的景色。
屋外董平怕屋內时间短准备不足,听吴少停说‘难道真是我那表外甥出事啦的时候,他怕象是被屋里人听到一般,贼咕着两眼急忙拉吴少停到聚义厅远点的一片芦苇下,小声对吴少停愁眉苦脸地说:“吴会长啊,可是不好啦,昨晚我大哥遭人黑手,欠点当场丧命啊。”吴少停心被虫子咬着地问董平说:“发生嘛事了?”董平说:“昨天下午去王口商量拉队伍的事回来晚了,出王口后不久,突然,就遭到一伙身份不明人的拦截,打斗中郝团长不辛被他人捅了肚子一刀,经顽强拼搏他才保住一条命回来,可到现在还从肚子里往外冒臭水啦。”吴少停转着眼珠不明白地问董平说:“肚子的臭水是歹人用刀捅透肠子啦?”董平摇头说:“捅破肠子那到好啦,是他们刀上涂了毒药,才造成郝团长肚子里往外冒臭水的。”吴少停担心地忙问:“你们没找大夫看吗?”董平说:“能不看吗,找了三个大夫来,人家看到伤口都摇头,说人可是够活的,不敢下药就都吓走啦。”吴少停贼眼看着董平问:“这是在王口嘛地方发生的事?”董平怕吴少停到发生地去查,说道:“知道过去义和团首领张德成被人害死的地方吗?”吴少停点头。董平说:“就离那地方不远。”吴少停听后转起了眼珠儿,董平不知他心里想什么,见时间也差不多了,忙对吴少停说:“表大舅啊,快进屋去见个活面儿吧?”吴少停点着头心乱如麻地跟董平向聚义厅门口走来。当吴少停随董平到门时,出于礼貌的董平让吴少停先进。
吴少停推开门儿的霎那间一股恶腥臭从屋中喷冒出来,令吴少停急忙捂住鼻子,后边儿跟随的二人闻到这令人作呕的腥臭转身离门躲开,吴少停强忍着臭腥味儿走到郝友亮头前,李虎特意拿把椅子热情地想让他坐下,吴少停看了眼李虎连连摇手不坐,他见躺在床板上的郝友亮面色苍黄,出气多进气少,一条沾满干血的夹被搭在肚子上,臭血水滳滴答答地冒出来落在床下的木盆中。吴少停忍着臭味儿惋惜地问郝友亮说:“表外甥呀,在这节骨眼上怎么不小心哪?你遭人暗算也把我坑苦死啦,我怎么向岛田大佐汇报呀?”郝友亮闭着眼无力地摇了摇头,弱弱地拉着长音说:“表一一大一一舅一一呀,我一一是一一有一一心一一无一一无一一力一一啦。”郝友亮说到这里眼流出了泪,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吴少停见状怕他一口气上不来死在自己眼前,到时这些人找不到出气的地方,再拿自己开了刀,那可是死路一条了。他慌乱地对郝友亮说:“表外甥千万别说话啦,你现在可不能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就着明白快说一下队伍怎么办,我好和大佐交待呀?唉哟,怎么还出这档子事呢。”郝友亮心说:你个人去交待吧,没下一步啦,下一步就让你看着我断气啦。他想到这里气若游丝地说:‘表——大——舅,拉——队……”吴少停实在是忍不住屋里的这腥臭了,胃内一个劲儿地往上反,对郝友亮这慢吞吞的说下步,实在坚持不住了,敷衍地说:“表外甥呀,你快躺着养伤吧,我找董队长出去问问,回去我和岛田大佐在如实交待吧。”他说完捂着鼻子跑出聚义厅,郝友亮冲董平一挑眼儿,董平跟他到外边去了。
吴少停跑到外边先是干哕两口后又长喘了一口气儿,心里这才算好受点。他忙问跟过来的董平说:“董队长啊,我这表外甥是有今天没明天啦?”董平愁烦地说:“是啊,我们都为郝队长的死活忧心,看这煞势活是难啦,五脏都往外冒臭水儿了,那还有活的希望?也就耐么一时算一时吧。”吴少停狡狯地问董平说:“我这表外甥都这样啦,就不向你有所托付吗?如出兵津南县打土八路的事?”吴少停不知郝友亮使诈,认为有些后事郝友亮一定会托付给董平。因为,董平是第一中队的队长,又是四人中的排行老二,老大出问题,肯定是老二行使老大的权力。董平心想:你吴少停还想套弄我?我大哥不出兵津南才和你玩这一招儿,我能告诉你实情吗?不知天高地厚的你小子,还想跟我玩这哩艮楞儿,二虎头进树林——你给我找大踅顸去吧。嘴上却对他说:“关于兵去津南县,我大哥是想把队伍拉到津南和八路军开战,想给你和岛田大佐增光露脸,谁都不会想到出这码事儿,这下队伍想走也走不成了。”吴少停凑近他小声说:“难道你就不能拉走队伍?”董平说:“我可没大哥这套能耐。吴会长,我建议不要非拉走队伍,我们自卫队当地人多,我大哥一旦不行了,谁想拉走队伍那是绝对办不到,弄不好加人带枪都会投奔了八路去。”吴少停有些挑拨离间地说董平说:“董队长,我看郝队长完了,这个自卫团的团长由你当就行,到时咱俩配合好,你把队伍津南一拉,要枪给枪要钱给钱,多自在风光呀,想找个大姑娘玩玩都是垂手可得的事。”董平明白这是他要给自己下套了,对他笑着说:“吴会长,可不要乱说呀,我这个满脑袋都顶高梁花子的人,那能胜任团长呀。”吴少停用眼紧盯着董平的眼说:“你怎么就不能任团长啦?我看你以后当旅长、师长、军长都没问题。”董平一笑对他说:“吴会长真是高抬我,实话跟你说,我就当军长,人也调不走一个儿,这帮弟兄守家在地惯了,出了这家门口连自家的烟囱都不认识,还跑到津南去打土八路,这不是明显叫人家土八路当兔子打吗?吴会长,我再告诉你个情况吧,除郝团长说了算外,我们这里还有个副团长李虎哪,人家可是身经百战的人物,文韬武略样样在行,就连大哥都非常佩服人家,就别说我们这几个土里憋啦,打仗在人家眼里我们自认都是二手货。”吴少停听后有些吃惊地问董平说:“哟,你们自卫队里还有这样的人才呀?他是什么出身?”董平说:“人家出身不赖,还是哈哥(什么)军校毕业呢,从卢沟桥一直和日本人打到台儿庄,身上都没挂一点花,还是军队上的营长哪。”吴少停问:“他怎么跑到你们这里来啦?”董平不满地对他说:“还不是因为日本人追杀,叫我们救下的吗。”吴少停若有所思点头。
吴少停还想对董平说什么时,一个卫兵跑过来对他慌张地说:“中队长,大队长要不行啦,李副大队长叫你马上进屋有事要说。”董平也马上装出一付失色对卫兵说:“我马上到。”然后对吴少停客气地说:“吴会长,随我进屋再看眼郝团长吧,这可能是你见的最后一个活面啦?”满脸不耐烦的吴少停摇着手说:“不啦不啦,屋里的那股臭腥味儿撞得我脑仁疼,再闻我连肝、肠、肚、肺都得吐出来。我马上回去把这里的情况报告给岛田大佐,看大佐阁下还有什么指示。”董平见他不愿回聚义厅,其他那二人也就更不问了,便扬手和三人告别,吴少停对董平说:“董队长,我的话你可要仔细想想,我明天不来后天一定来,是长何短咱们得有个说法。”董平冲三人点,吴少停带二人垂头丧气地坐船走了。
董平回到屋中,郝友亮问他说:“吴少停见我这样儿,跟你怎么说的?”董平哈哈地笑着说:“大哥,他认为你活不成啦,我让他进屋看你最后一眼儿,他都不来啦。说是马上向岛田汇报去,吴少停可是说了,他明天不来后天一定来呀。”马光强问他说:“他还来干嘛呀?”郝友亮说:“这还不明白呀,来看我的死活呗,死了他吊纸儿,看谁能接替我,继续打他的鬼主意,不死呢,他还等着。他不会轻而易举地就这么放弃的。”董平说:“大哥你说得很对,知道吴少停这半天跟我叨咕什么吗?在撺掇我当团长啦,说我以后还可以当旅长、师长、军长啦。”几个人笑后孙茂林对他说:“吴少停这是纯挑拨咱们的关系,下套让你钻啦。”董平对他说:“兄弟,我还不明白他耍的这套鬼滑活吗。”郝友亮说:“吴少停回去后,一定去天津找岛田,看岛田个老小子怎么办吧。”李虎问董平说:“吴少停这次来说怎么办了吗?”董平说:“他还是想把咱们拉到津南县去。”郝友亮说:“他不用想啦,队伍谁也別想拉走啦,”孙茂林说:“小日本诡计多端,咱别上他们的当呀?”马光强说:“去他妈的,干脆咱就和他们明着干吧,怕他们个蛋哪。”李虎说:“咱不能蛮干,要以不变应万变,别管鬼子耍什么计量,只要咱看破它,就有法整治。目前,就怕鬼子趁咱不备搞突然袭击。”郝友亮说:“对,咱要提防鬼子这一手,岛田对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小日本是什么人?他们无恶不作的畜生,闭着眼都想欺负咱中国人。”董平问他说:“大哥,咱该怎么办?”郝友亮说:“明后天吴少停来,咱就听到准信了,咱伺机而动。另外,他也许趁咱不备带大批日伪军来,一网打尽咱们,为防万一,咱先把多余的武器沉放到水底。这是咱打小日本的家底,千万不能再落到鬼子手中。你三个队长一定要提高警,带好自己的队伍,一旦鬼子要和咱真动手,咱借助芦苇荡的优势和他们干,日伪军多咱就跟他们转,少咱就伸手打他娘的,咱地熟人通,他们不可能鬼过咱。”李虎问郝友亮说:“这臭东西怎么处理呀,再过两天这猪肠子可就真臭啦。”郝友亮说:“统统扔掉,到吴少停来的时候,我就钻进棺材办丧事,让吴少停也彻底死心得啦。”几个人一笑。李虎说:“几位老兄,一定要多加提防啦。”郝友亮对他说:“兄弟,你放心得啦,日伪军真有大的行动,会有耳目来通知咱的……”
天麻黑时,马光强带十几个心腹撑船来到一处叫黑鱼嘴的地方,这地方水深浪大是出了名的凶险,附近渔民很少有人到这里来打鱼。郝友亮让马光强带人把枪藏在这地方是十分安全。藏枪,不是把枪扔在水里完事,而是马光强带+几个弟兄把枪用三层油布包好后,才到这黒魚嘴来沉枪。马光强叫弟兄把+几捆枪支等沉入水中后,他做出特有的木鬼脸记号,然后撑船回到猴山……
第十六章 郝友亮‘被刺’[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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