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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阴毒的圈套[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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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烦,你可就吃不了的包子兜着走啦,小命没了你可谁也别怨。”表弟唯诺地点头走了……

    王大眼子为掩盖自己偷马的恶行,马上骑自行车又赶回到了独流治安大队部,命令写字文书写出很多通告,让人张贴到了独流及周边村庄。內容是:“今天夜里一伙土八路冒充治安军到菩提洼村入户行盗,盗走某户白马一匹,被我治安军发现后,追至当城附近土八路拒捕时发生枪战,在双方激烈枪战中,我治安军勇士为保卫百姓财产不受损失,与土八路展开英勇猛战,我勇士不怕牺牲,经半小时殊死之战,我治安军勇士击毙土八路两名,打伤数人,从土八路手中夺回被盗马匹并交还失主。治安军的英勇行为,得到失主衷心称赞。为使百姓财产受到应有保护,不在受土八路侵扰,希望广大百姓踊跃多交治安费,让我们更好地保护你们的财产安全。”……

    独流百姓看了通告才知道夜里菩提洼村发生了盗马的事,至于是什么人干的,大多数人怀疑是贼喊捉贼,或是治安军与土匪发生内讧造成的。目的就是多找百姓收保护费。更有人说是王大眼子出的坏主意坑害百姓。王大眼子坏,还不是从他开始,还要从他爹说起。王大眼子本不是独流人,而是离独流东不远的良王庄人。

    南运河本来是从南向北,可到独流北的下圈村却改道东流,到良王庄后又弯拐流向东北奔向天津。使良王庄变成洼地重多水草丰美的地方,每年洼地都能盛产出很多芦苇与蒲草,有些旱地长满荆条儿,良王庄俗称是个‘三蒲四苇一亩田,剩下两亩荆连连的地方。历年冬季来临时人们都要割苇割蒲砍荆条儿,芦苇经人加工后编成各种用具,如席、篓、萡、笆等到独流、静海、杨枊青等地方自售,有的通过独流码头还能把苇制品卖到外地。起初的蒲草不被人重视,烧火都火头不旺,人们说这蒲草是烧炕不热,做饭不熟的废物东西,但它冬天铺在身下倒非常暖和。有些手巧的人先是编成蒲草帘自用,续儿编出了蒲包、蒲垫、蒲墩、蒲扇,又有能人续编出了草鞋,蒲草鞋的问世,得到了广大穷人的认可,草鞋冬天穿在脚上既轻松暖和也舒服,比穿棉鞋好,男人穿、女人穿,老人穿、孩子穿,就连姑娘出嫁都要陪送两双红色的蒲草新鞋。过去说书人说刘备卖草鞋透亮不透风,指的就是这种蒲草鞋。老百姓能有这种物多廉价的草鞋穿,一给蒲草增加了身份,二更给市场带来长盛不衰。说明一个问题,只要是老百姓需要的东西,就能在世传承下去……

    良王庄盛产的这种蒲草叫香蒲,每到春夏季节到来后,它们就会从湿润的泥土或水中钻出来,由嫩黄到翠绿,最后从蒲芯中钻出花蕊儿,花蕊儿的生出也证明了蒲草生长终结,如同人已到成年。蒲草有两种地方可以吃,而且还是很好吃,一是花蕊儿二是蒲根儿,但这两种东西必须要吃对路。如花蕊儿,现钻出时如支带皮儿的小玉米上小下大,闻起来有着股淡淡香味儿,香蒲之称也许是因花得名。嫩鲜的花蕊是孩子最爱吃的东西,孩子吃,大人也更不放过它。花蕊儿下紧连着的是一块齐头齐脑的蒲绒,蒲绒生时发青,随着成熟变成暗红色,风天一但有人碰破它就会满天飞舞。蒲绒是一种能快速燃烧的东西,男人抽烟袋用火镰是少不了蒲绒的。蒲根儿,外表深黄大小不一,当剥开皮儿后,內部白如细粉,土话说叫掉干面儿,吃蒲根儿,要吃大不吃小,越大的越甘甜味美……

    良王庄蒲草手工艺的编织,先是从天津叫响,很多天津商家知道良王庄出产蒲品,便纷纷前来定货,后来北京、河北、山东等地都前来购买,有些出产蒲草的地方还派人来拜师学艺,良王庄的蒲品一时扬名长江以北……

    蒲草制品大量外销,离不开水上运输。王家便看到赚钱商机,于是他家在南运河边儿先建起码头,而后王家买通官府在良王庄划地为边儿,凡是盛产芦苇与蒲草的好地方都变成他家的了,村人打苇蒲都要经过他家同意才行,并还要交一定的费用。编出的成品不许自家私卖,必须要由他家收购,而是低买高卖地坑害村人,如有外人进村购买就遭他家毒打。有几家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便找到他家理论,王家当场打了这些人,并扬言说:谁以后胆敢再与王家理论,就斩尽杀绝他家,势孤的村人只能是敢怒而不言了。

    王家在横买中很快成了当地无人敢惹的一霸,为平安霸占一方,王家通过官府买了枪支不说,还和当地几股土匪勾结在一起,每当他家长途外运蒲制品时,怕境外有人抢劫都要雇用土匪押送,有的蒲品中还藏有机枪。王大眼子就是在这横行霸道的环境中长起来的……

    王大眼子本名叫王大岩,因从小坏事做的多,一双大眼见谁都叽里咕噜地乱转,气得人们刚开始都叫他王大眼儿,后有人发现他不但眼大,而且屁股眼也比普通人大,又因他爹的原故,把王大眼儿后边儿又加了个‘子字。他爹叫什么名子呢?他爹叫王积善,是王大眼子的爷给儿子起了这个积善的名儿,意思是王家后人都要行德积善。因王积善从左太阳穴到左眼眉下的眼皮上,贯穿着一道斜深的疤痕,私下村人叫他王疤拉眼子。所以,爹是疤拉眼子,儿是大眼子,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当然,王积善这道疤痕不是天生而是后有的。据知情人说,这是他年轻时去天津立锅火时没立好,被天津卫的地痞用刀砍的(立锅火,是天津旧时几人、十几人或更多人现成立流氓组织),地痞警告他从此不许进天津城,一但在天津城见到他决不留全尸。这些年虽在良王庄称霸,却不敢去天津一步……

    日本鬼子侵占到良王庄时,别人家都去逃避,可他家因家大业大没逃走,而是全家手举纸糊的太阳旗站在大门口列队欢迎,特别是王疤拉眼子手举纸旗,跑出一里多地去接鬼子头宫岐,把宫岐接到家中捧为上宾,好酒好肉地盛宴款待宫岐一伙。并把儿子王大岩推荐给宫岐当差,宫岐让王大岩帮着攻占独流,并许诺占领独流后让他当治安军的大队长。王大岩随宫岐先破坏了二十九军的荆条林的阵地,而后又跟随宫岐一路追杀二十九军到王庄子村,二十九军夜偷袭王庄子村时,吓得他钻进一间狗窝没敢动,天亮后才出来随宫岐去打独流,宫岐攻下独流后让他当了治安军的大队长,帮宫岐抓民伕修炮楼建城墙,抢粮抢物供给鬼子。

    王积善借助日本人和儿子的势力,在独流运河码头强行赶走几家外地商户后,把地盘划为自有。日军占领静海全境后,为推行‘大东亚共荣圈儿,首先在静海县成立了以朱成贵、马泽清为代表的维持会,协同日军控制百姓,在全县推行保长、甲长负责制,并在子牙、独流、良王庄、东双塘、唐官屯等都建立起分会,王疤拉眼子自任良王庄分会会长。这期间王疤拉眼子仗着胆子去了几趟天津,并在劝业场二楼还买下一个绸缎庄……

    维持会维持一段时间后,从唐官屯调来的日军头子高桥感到维持会缺少对皇军的工作热情,亲自上阵组成以日本浪人古井意明、尾山登为首的静海县新民指导部代替维持会,很快指导部变成新民会,由新来的县长王徳春为会长,日军的鬼木博堂是顾问。并在唐官屯还成立起了‘满蒙协会,全县百姓要在新民会领导之下干事,并发有良民证……

    贼狠的王大眼子并没让他表弟真回家,他骑自行车赶到独流大队部后,急忙命令文书写出通告让人到街上张贴,又命令两个治安军骑三轮挎斗摩托车,去把走在半路的表弟截拉到大队部来。因为,在王大眼子回独流的路上,猛然想起表弟刚才的话是在欺骗自己,不相信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为证明自己的猜想。所以,派人去截表弟到大队部,想问出那个使双枪的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他,这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内幕,也说不定真能问出与八路有瓜葛的事来,要是这样的话,自己多找老百姓收平安费根据就更足了。

    两个治安军开摩托车烟尘四起地追上王大眼子的表弟,二人下车不容分说就把王大眼子的表弟用麻袋罩在头上,又用麻绳捆扎好麻袋口儿,二人把他扔进挎斗开车回到大队部,经向王大眼子请示,二人把表弟押到一个阴暗潮湿的小屋后什么也不问,过来几个治安军扒光他身上所有衣服,用早泡好的麻绳鞭子猛抽他,每一鞭子抽在他身上,顿时身上就能起一道红肿的印子,表弟被打得是喊爹叫妈,几十鞭子抽过他后,一个治安军冷笑着问他说:“怎么样,肉皮子舒服了吧?下面该问你话啦,你实说咱算罢了,不说,下边儿就是皮鞭子蘸盐水伺候你啦?”表弟经这顿毒打满身哆嗦地问他说:“你让我说嘛呀?”治安军黑唬着脸反问他说:“说嘛?说嘛你心里明白?怎么?你到现在还是和我们装糊涂玩呗?”他说完超起身后的皮鞭子一指表弟恶狠地说:“我给你提个醒儿,使双枪打死我们弟兄的那个人是谁,姓嘛叫嘛家在那里,只要你说出来就没事了,皮鞭子你也不用挨啦。”这个表弟从小到大也没挨过这种毒打,更没见过这种打人的,怕他再用皮鞭子打,吓得他忙说:“我跟你们说实话吧,这人姓嘛叫嘛我真不知道。夜里你们抢马后我急的没法,便跑来独流找我的亲戚高进德想办法。我到他家心急马慌地说了治安军偷马的事后,他也没办法。当时还有个喝酒的人在屋里没走,他听说此事,愿意帮我们的忙,但要让我出钱才行,我也没别的办法,只好答应给他钱,我当时身上没钱,向高进徳借十万法币给了他。他问明事情后,叫我俩单独走,他自己也单追。等我们快追到当城的时候,他已经牵马往回走了,这时他跟我俩说,他叫李虎,他是嘛人又是干嘛的我俩全不知道。不信,你们可以问高进徳去。”(他说的不全是实话,高进德去客栈找李虎他不知道)几个治安军相互对看了一眼,拿皮鞭子的治安军瞪着眼又问他:“真没别的啦?”表弟急忙点头,然后几个治安军锁上铁门找王大眼子汇报了他表弟说出的情况,王大眼子见表弟被打后说出了高进德,心里十分高兴,忙派十几个治安军去抓高进德,理由是通匪。

    再说高进德、李虎,高进德让自己的亲戚牵马奔良王庄返回菩提洼村,说自已陪李虎去独流,亲戚再三向李虎道谢后牵马走了。李虎把双枪插在腰后,二人也快步向独流返,当二人走到下圈村时,李虎见有人坐摆渡船儿到运河南岸,便灵机一动对高进德小声说:“大哥,我身上有枪,到独流过桥伪军盘查很严,别出啥事,我看这里去南岸很松快,不如我坐船过去,你回家帮我把纸钱取来,我在东岸等你。”高进德本想让李虎到家吃完早饭在去静海祭奠战友,听李虎说得有道理便点头同意。他送李虎到船上后,自己又下船儿往独流走。

    李虎到南岸没走多远,突然,他想起藏在苇垛上的麻袋,心想:这是自己几年积攒下的薪水,万一麻袋被别发现背走,我可就全泡了汤。也许哪天见到妹妹我拿啥给人家?如果当时干妈一歪嘴不认下自已,早也就在万家楼时变成骨头啦,唉,自己那时做得是啥荒唐事呀。现在不如让高进德大哥保存一阵,也备不时之需,藏在苇垛终究也不是长远之策。他想着眼望四处没人,掏出身上的两把枪放到堤坡被雨水冲出的狼窝(下大雨时,被雨水冲出的深沟)里,用几把干野草盖压好回头跑向渡船。撑船的老者见他又回来问道:“小伙子,怎么又回来啦?”李虎笑着忙慌说道:“我有几句话忘要告诉他啦。”老者没在问撑船回到对岸,李虎上岸跑了一段后追上高进德,高进徳便问李虎说:“兄弟,回来有事吧?”李虎把苇垛藏大洋的事告诉了他,并委托他带存些日子,高进德满口应承下来。不到二十几分钟二人到苇垛前,李虎见没人上垛拿下麻袋对高进德说:“这里是我这几年的薪水,还有一把小手枪。”他说完打开麻袋让高进德看,高进德对大洋不怕,但对手枪心里有些犯嘀咕,还是什么也没有说接过麻袋。二人回到镇上高进德让他回家吃早点,李虎说要马上过桥去,不放心哪两把枪,并约定在桥东等高进徳……

    李虎过桥后顺堤向北紧走,也很快找到自己的枪,他把枪掩盖在腰间后又顺堤往回走,到桥东时间不长,见高进德肩背着用蓝布裹好的一大包袱纸钱从桥西向桥东走来,李虎见他怀中还抱抓着什么东西,等高进德走近他时看出是些吃食。高进德用眼踅摸了一下四周,然后笑着对他说道:“我给你买了点独流的名火烧(烧饼)和果子(油条),走,到那僻静地方吃完再去吧。”李虎见他用靦脸方式指向桥南的一棵老柳树,二人走到树下李虎接过他怀中吃食放到干硬发白的地上,高进德也解下身上背着的包袱放到地上,二人同吃起来。高进德边吃边对李虎嘱咐说:“兄弟,上坟快去快回来,免得大哥担心哪。”李虎点头。便对高进德说:“大哥,关于我杀治安军的事,总替你们有些担心,记住,一旦发生啥意外你都往我身上推,我外地人啥也不怕。”高进德点头,二人早点吃完为赶时间,高进德帮李虎用包袱特意盖好身后的双枪,系好包袱扣儿后二人分手。

    李虎顺运河东堤走到南楼村时,从河中逆水吐吐地开来一艘不大的火轮,火轮上坐有几人。这艘火轮是专门从独流码头开往静海的客轮,平常人少,到静海集、独流集的时候,来往坐火轮的人很多,今天不是双方赶集的日子。所以,坐火轮的人不多,船家为减少跑空船的费用,在沿途要招揽些乘客。船家见李虎匆忙忙地走在堤上,便扯开嗓子冲李虎喊道:“岸上背东西的哪小伙子,上船吗?今天坐船便宜啦,五个大子到静海。”李虎听到船家对他这么喊心里高兴得很,喜滋滋地冲船家说:“上船上船。”火轮便慢慢靠在河边儿的一条木登旁,李虎下河堤顺木登上了火轮给钱后找一个地方坐下,火轮又吐吐地逆流前行。因他近靠船边儿坐下,河水离他很近,便用眼测量了一下河面儿,心里估算了一下河面儿大约有二十几米宽,泛着黄浊的水儿激流北下,被南行的火轮劈波分浪,时而还和其它北行的木船交汇而过。李虎见木船上高大的白色船帆被风吹鼓着顺水行船,虽载货物但也轻如飘叶儿,船行于水中,可白色船帆却与弯延运河两岸上的勃勃绿色交织出別有景致……

    李虎边观沿岸不同景色,边思想马德良等故去战友的平日相处。不时还看到每过河边儿一个村庄时,河边都放有一条一头在水中一头在岸地的木板登,这木板登做得也很古怪,一头有腿一头没腿。有腿的这边儿放到水中,没腿的那边放到岸上。象它是会要跑似的,有的用铁链或粗麻绳拴缚在板登没腿的这头。起初李虎不明白这板登有何用途,心中憋疑地想问船家,又怕别人看出自己是个外乡人引起怀疑。直到某村见一村夫挑木水梢到河边来,见他走上木登后,肩上的扁担不动,然后双手抓住两木梢粱子,转脸冲河岸,弯腰把水梢斜着往水里摁,木梢很快进满水,挑水人直腰把装满水的木梢挑离水面儿,扁担颤悠了几下后,挑水人头不回地登岸而去。李虎这才如梦方醒,明白这古怪板登是专供村人挑水用的。实际,运河边儿这一带的人都叫它——水板凳。

    当火轮行驶到西五里庄前拐弯处时,李虎见有七八条大艚船停在靠东的岸边上,每条船都有两个三爪大铁锚扔在岸边儿的泥地里,船,通过铁锚上的铁链固定着,宽宽的木跳板直通岸上干燥的地方。船为什么停在此地李虎不知原因,只见船工都在岸边的柳树下坐着躺着,看样子是像在等待什么。李虎见此地可以异火轮登船上岸,便让船家开慢些火轮。自己拿好跳船的姿势后,在火轮与船相隔一米多宽的时候,他‘噌地跃起跳到木艚船上,然后顺跳板上了大堤,有几个船工看了看他也都没言语……

    李虎肩背包袱顺堤行至一村南时,见是一片绿色昂然的芦苇地,葱翠的芦苇被风吹得是绿波如浪,不知何故,在这铺青叠翠的芦苇深处有一家独居其中,土房不高,房台子却居高临下,几棵粗壮的柳树排在房后,茂盛的杈枝上泛飘着青叶儿,如浮宅泛家,让李虎心中不由感觉出了一种异端。

    李虎想起来了,这曾是自己只身从府君庙被鬼子追杀出来匆忙到过的韩家口村。当时进村讨水家家锁门闭户,最后去人家玉米地里偷啃玉米吃,今日故地重来心中不免生出感慨。是因早点吃完没喝水,又引诱出精神反射,故肚内又感到干渴。他顺堤坡边的碎石乱砖到水边儿,找了一处水比较清的地方,瞅看了一下前后没人,快速解下身上的包袱,又抽出枪放在包袱下,他身子趴低,屁股高翘,如牛卧前蹄饮水的样儿,低下脑袋嘴唇接到水面儿,‘咕咚咕咚地猛喝起来,他喝足水后爬起身子,用手抹了抹嘴后,又把枪掖腰间系好包袱上堤前行。他+几分钟来到静海城外的一座白爷庙前。

    白爷庙,离静海北门不足一里,离北门外范甸子村只有百米之遥。这座青砖垒起的白爷庙占地约四亩,庙中大殿供有白爷,白爷是何仙何人众说纷纭,有专门和尚住于庙中。庙内并不平静,时常有日本兵来庙中查访。冲东的庙门于北门内北阁上的御皇大帝庙相呼应。白爷庙何人修建无从知晓,庙西有条从北门出来的路,路到白爷庙东拐后又向北拐直通南运河堤上。道东除城里人种的菜园子,还有很大一片荒冢,荒冢前有口井,井前还有个荒凉的大王八驮石碑(此处便是介绍过的华藏庵,石碑就是透龙碑),看样子坟茔以是多年无人管看。马德良牺牲就埋在这片荒冢中。当时马徳良在保卫火车站战头中,身重五弹又被鬼子的一发炮弹击重,身体炸得零乱不堪,李虎哭喊着想冲出战壕被赵洪生等人强行摁在战壕中,战斗间歇中李虎哭着领几个战士从十几米外找回马德良的脑袋,又找到一只穿着鞋的脚等东西,赵洪生在车站内找出一领苇席捆好马徳良的遗体后,李虎亲自扛着苇席带几个战士通过县城到北门外的这荒冢中掩埋起了马德良……

    李虎今日又来到荒冢此地,看到比当年多了些坟外没什么变化。他走到王八驮石碑前,一种凄然悲怆的心情油然而生,脑海中又浮现出当年与马徳良一起保卫车站的时候。当他找到马德良那长满荒草的坟头时,再也不能控制住自已的心伤,在泪流满面中解下身上的包袱,把纸钱放到地上点燃后,他跽跪在地上哭着大喊一声:“哥哥,兄弟大难不死来看你啦!”哭声震荡的纸钱灰凌空飞舞,李虎仿佛看到了马德良那平日的笑脸……

    该死的人总往该死的路上走,有人想拦都拦不住。这时从北门出来十几个骑自行车、穿浅黄色军装的人,这些人是保安二团的人,去韩家口、孙家场几个村‘保安去。他们也叫讨伐队。刚出北门的小队长吴树亮无意看了一眼天天能见的荒坟,今日却看到平日无人的荒冢处青烟袅袅,他望着由灰变白的烟尘飞向天际。心内不由生出疑端。他冷眼旁观后从嘴里‘啍了一声,自语说:“他妈的,这破坟地中多年不见有烧纸的,今年这是怎么啦?还冒出人来烧纸呢?”眼一转下令对十几个人说:“弟兄们,情况有些不对,到烧纸冒烟的地方看看去。”+几个人听他这么一说,放下自行车随他下路奔李虎烧纸钱的荒冢而来,人要该死喝砒霜也是甜的。

    从弹雨枪林中滚爬过来的李虎,干什么事都非常警惕,烧纸前他就观察了荒冢地形。见这片荒坟地象是很久没人来过的样儿,树丛弯横无形,去年的荒草枯败遍地无人整理,鲜草在朽烂不堪的乱草中又钻出新芽,处处大小不等的各种动物盗出的洞直通坟茔。虽然一两处坟前立有石碑,也象是很久年节无人扫祭的样儿。

    当李虎望看着燃烧的纸钱痛哭故去的马徳良时,从眼泪流落的断离瞬间,就发现了从城门出来的这十几个穿绿黄军服,还骑自行车的人,领头的人停下自行车直朝这边张望。李虎知道他们全是日本鬼子的手下人,没好心眼儿。这时他还发现这些人下自行车竞朝这边儿走来,仇恨的怒火一下从心中腾起,心中骂道:你们这群吃人饭不做人事的王八蛋,是不是想来找我的麻烦哪?啍,来吧,到近前我就用枪全叭叭了你们,叫你们闭上吃饭的嘴。

    这十几个人离李虎还有十几米的时候,吴树亮从斜挎在左边的枪套里掏出匣子枪,指着李虎粗声恶气地骂道:“你他妈的什么人,到这里来乱烧烧子(烧子就是纸钱)?不知这是太君防守的要地吗?”他说完认为这个烧纸的年轻人会向自已道歉、赔不是,就此机会他想诈些钱财出来,可万万没让他想到是,他的话音还没落利索时,李虎连话都没说,猛然起身掏出背后双枪对准吴树亮胸前‘叭叭两枪,清脆的枪声划破荒冢静穆,两发子弹都钻入吴树亮胸中,他‘嗷的一声大叫抽动着身子倒在地上,血喷如泉。李虎举双枪又‘叭叭连射,又有三人倒地,那些人见李虎冷不丁掏枪毙倒四人,吓得不掏枪而捂着脑袋地往回跑,李虎就此又是‘叭叭几枪,起身也向反方向跑,有几个胆大的回头见李虎跑了,忙反回来扶起还有口气的吴树亮,吴树亮被手下人架起后指着李虎跑的方向断断续续地说:“快一快一快一抓一住一他,打死他一太一君一太一君也一有一赏。”他脑袋一歪身子出溜到地上死了。剩下的这帮趴在地上朝李虎跑的方向乱放起枪……

    李虎没敢和这群伪军恋战,见伪军跑,自己也提枪往东北方向的曹官庄跑去。

第十一章 阴毒的圈套[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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