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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杨柳青[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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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夜组织全团人马杀回廊坊,在零晨前他们攻打下被鬼子占领的团部,而后一股作气向车站发起进攻时,却遇到鬼子们的顽强抵抗。

    鬼子兵依附先进武器,又占着有利地形,崔团长指挥部下轮翻四次进攻,都被迫击炮、掷弹筒、重机枪等重武器打退,崔团长重整旗鼓自己带队准备发起第五次冲锋时,此时他们真接到南撤的命令,崔团长等眼望着车站上的鬼子不能被杀,只能是怒发冲冠而失落地南撤。小日本见二十九军撤退,马上组织起一个半中队的鬼子又疯狗般地追击。

    日军编制于中国军队编制是有所不同的,中国军队的编制是军、师、旅、团、营、连、排、班。而日军是师团、旅团、联队、大队、中队、小队、分队。师团一般是中将为师团长,旅团一般是少将为旅团长。一个师团辖管两个旅团,一个旅团辖管三个联队,两个步兵联队和一个野炮联队。野炮联队有四门七五毫米山炮,六门七零毫米山炮,十二门迫击炮,四一一型十二门自动火炮。一个步兵联队一般配有六十挺重机枪,一百二十五挺轻机枪(歪把子),一百五十三只掷弹筒,两千多支三八大盖步枪。联队长一般是大佐或中佐任当(相当中国军队的团级)。联队长以下军官配有日本南部十四式手枪(王八盒子),一个联队辖管三个步兵大队,大队长一般是中佐或少佐任当(相当中国军队营级),一个大队辖管四个中队,中队长一般是少佐或大尉任当(相当中国军队连级),一个中队辖管三个步兵小队,小队长一般是中尉或少尉任当(排级),一个小队辖菅三个分队,分队长一般是由伍长或军曹任当(班级),每分队分轻机枪组、掷弹筒组和两个步兵组。

    日军人数配比大约为,一个步兵联队约有三千九百人,一个大队约有一千人,一个中队约有一百八十人,一个小队约有六十人,一个分队约有十三人,小组为三、五人。他们来中国参战前必受军训半年,所以,鬼子武器配备精良,战斗素质很高。二十九军在武器上于日军相比是相差悬殊,但从精神上要高于日军,原因是二+九军官兵有敢为国拼杀的‘三郎热血,日军是没有这种精神的,只用武士道精神给自己壮声势……

    赵洪生等人本是随二二六团一起打车站后要南撤的,因天黑又是在青纱帐中行军,一时人生路陌地走错了方向。

    朦胧胧的早晨,他们在高梁地还在继续向前行进时,听见不远处有很多人在杂乱无章的说话和零乱的脚步声,伴有着小孩子们的哭闹声和牲畜们高声低吼声,赵洪生忙叫所有战士停下,自已带一人出高粱地观察。原来是些乱头粗服的百姓在拖家带口地顺路去逃难(逃难,是躲避日本鬼子抢夺的)。他不知此地是何处,经赵洪生询问百姓,得知自己带人误其所谋地到了一个叫杨柳青的地方。他二人退回到高梁地中,赵洪生因对当地的情况不明,又见大家一夜奔跑疲惫不堪的样儿,叫大家坐在高粱地中的一条小沟边儿休息。自己心中盘算着怎么去到外边儿侦察一下敌情,别莽行中路入歧途遭遇鬼子袭击。他见战士们抱枪握刀地躺卧在小沟中睡意酣浓,自已也是有些感到疲倦力乏。

    没有睡意的李虎见妹妹依附在自己身边儿如只失去母爱的羔羊,闭着眼睛一付熟睡样儿,自己心头复杂地仰望天空而长叹一口气。悔恨自已不该任性地想吃妈妈的胞胞,还把自己当成一个无知旳幼童,熟不知自己已经是位二十九军的战土,当时为什么要鲁莽加混蛋呢?这可不是自己的亲生妈妈想吃胞胞就能吃得的呀?事已至此自己有义务要保护好妹妹了。同时不由孩童之时的往事浮生若梦地在脑海中荡出。他想着想着不由又想到眼前,时下最让他想不通的是,二十九军与日军浴血拼战为什么会连连失败?上级对鬼子犯我中华为什么不下狠心打击而象兔子般南逃?一个军人不能保家为国,还能佩作一个军人吗?面对侵略者的横行无忌不敢横刀立马,对得起百姓供给的吃食吗?他轻轻推开熟睡的妹妹后,气愤地爬到闭着眼心在想事的赵洪生身边儿问道:“连长,咱一路南撤,不和小鬼子拼杀,撤到啥地方是个头呀?”赵洪生听到有人向自己爬来,眼半睁半闭着没动,当听是李虎问自已时,便睁开眼一笑。心里对这个学生兵的勇猛杀敌、不怕牺牲的精神早看在眼里,记在心中。得亏自己当时没真心想杀他,如果在战场上不过早亡命绝续,一定是国家之人才。所以,他对李虎是格外存有未来之希望。他对李虎笑笑说:“我们都是军人,军人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一切行动都要听令而行。小日本在卢沟桥以武力挑起战端,目的就侵占我国更多的土地与资源来填补他们的国内贫缺,以大东亚共荣、亲善为幌子,蒙骗咱善良的中国人,想让我们华夏民族成了他们的殖民地,让中国人变成没有人格的奴隶。我们的热血男儿眼看自己民族落入灾难中,那个能容忍?都恨不得杀尽侵略者。战事一开我也想和小日本在战场上血拼致死,战斗中我想过了,如果我们都拼光谁还保卫国土,谁还为死去的兄弟复仇?南撤,也许是有战略意图的。”李虎不满地又说:“国土都要丢光了,还有啥意图呀?东三省政府屁都不放拱肩缩背地让去,小日本又来华北枪打炮攻的没完,上级还让南撤,这华北也算不要了吧?”赵洪生说:“蒋委员长只能在中国当,不可能去到日本当,国土没了,华夏人都变成大和民族的人啦,他不感到耻辱吗?南撤,蒋委员长一定是抱有图谋的。所以,我们必须南撤。”李虎心里虽然想不通,但听连长这样说还是点头。

    李虎想回去时,猛然发现对面高梁秧有异动,心头一紧对连长小声说:“连长,有情况。”他说着手指向对面儿的高梁地,赵洪生抬头也发现对面儿地中的高梁秧在晃动。他低声命令所有战士就地作好战斗准备,防止鬼子的偷袭。并都双眼紧眝对面儿高梁地里的动静,一但是鬼子来袭随时出战,不给鬼子留有活命的机会。

    这时高梁地里警惕地钻出五个手持大刀的二十九军战土,他们也满身是土,军装已经破烂地泛着汗沤出的白减儿,但脸上的泥沙却没掩盖住他们的那种杀敌斗志。赵洪生见来的也是二十九军的战士,低声喊道:“喂,弟兄们,你们是哪部分的?”这五人听到喊声迅速趴在地上,作好战斗准备样子也问赵洪生说:“你们是哪部分的?”赵洪生说:“我们是二一九团的,你们呢?”对方回答说:“我们是二二零团的。”双方都解除了警惕,大难不死的弟兄相遇在一起真是感慨万端,有着今天的太阳比昨天亮的感觉……

    赵洪生见他们有二十一人,由排长马徳良带领,便问马徳良说:“马排长,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也跑错方向啦?”马徳良对他说:“本来二二零团是支援你们去的,没想赶到卢沟桥时已经是打乱了套,鬼子的飞机、大炮、坦克也把我们团打炸的乱了营,我们的一个营和鬼子的一个小队干上了,很快鬼子被我们的大刀砍得是溃不成军败下去了,可他们又冲来约两个中队的兵,重机枪,坦克朝我们猛打,子弹横飞,炮弹乱响。造成我营伤亡惨重,相互都失去连系,我们边打边相互寻找,撤出阵地时转了向,到这里也不知是到了什么地方,误打误撞地见到你们啦,真是弟兄们有缘了。”

    满阿米对他说:“我们也是走错了方向,从廊坊打到这里后迷了门儿,经问逃难旳百姓得知我们是在杨柳青附近了。”马徳良点着头对赵洪生、满阿米等人和自己眼前的几个人说道:“我们顺永定河来的半路上,遇到这二一九团一营二连的几个弟兄。哎哟,在青纱帐里行走,一不小心就认不出方向啦,我心里想着这还是往南撤啦。”赵洪生不想在此把行军时间耽误过长,因为,前面的路更是荆棘载途,不知马德良心存何意。便问马德良说:“马排长,你们是单独行动,还是跟我们一起行动?”马徳良忙说:“咱好不容易遇在一起,干啥我们还要跑单帮呢?咱一起行动,人多力量大,打鬼子更是雄心胆壮。目前你是连长,我们就都听你指挥啦,等和大部队汇合后在各自归队吧。”赵洪生一笑说:“这样最好,遇到小股鬼子我们就干掉他们。现在为方便领导,在中途遇到鬼子时不至于乱了阵脚,咱暂时把人分成三个排。一排长由你马徳良担任,二排长由满阿米副连长兼任,三排长由李虎担任。但我宣布一下纪律,如果谁在半路投敌,陷害同胞,人人有权除奸。愿意回家的除外。根据当前情况我规定,如果我在中途战斗牺牲,由副连长滿阿米接任,满连长牺牲由马排长接任连长,马连长牺牲由李虎任连长,说句粗话这叫兵死得多,官提得快。不管路程如何,活着的人一定要听令南撤,到大城县与大部队汇合,大家有啥说法?如果没有,在没找到大部队之前,咱就这么执行啦。”大家都同意赵洪生的说法。

    马德良问赵洪生说:“连长,目前咱该怎么办哪?”赵洪生知道这是眼下每个人都要想问的事,他对大伙说:“现在前面敌情不明,咱不能瞎跑乱钻了,为避免和鬼子遭遇,咱借青纱帐先靠近杨柳青这个地方了解一下情况,顺便解决咱们的缺衣少食的问题。”李虎对他说:“连长,这地里有很多农作物咱是可以吃的?”赵洪生摇头地叹了口气对他说:“我说的缺衣少食不光是对人的,咱们的武器缺啥,吃啥呀?背着个空枪筒子和大刀与武装到牙齿的鬼子干,那不是明着送死吗?我们怎么想法要解决武器没饭吃的问题。”大家明白了他的想法,不再问什么了。赵洪生一声‘出发的命令下达后,众人随他借助青纱帐的掩护,先顺沟埝鱼贯前行。接着撇大路钻小道地向杨柳青进发。

    他们大约走了十几里地时,眼前出现一条宽大的河流拦住了前行,这条叫大清河。赵洪生为赶时间下令渡河,闷热的时下战士们见到水都非常高兴。大伙正想脱衣服过河时,李虎发现从东逆流开来一条灰色火轮,他马上通知大家,赵洪生让所有战士隐蔽到玉米地中,时间不长,火轮‘吐吐地冒着黑烟在众人眼下向西驶过,火轮上坐满荷枪实弹的日本兵,不知他们又去何处祸国殃民……

    赵洪生见鬼子的火轮开远了,下令战士们渡河,李虎等所有战士浮水过河时,自己和妹妹撒在后边儿,因妹妹不会游泳,自己对袅水也是二把刀儿,不知怎么帮妹妹渡过河去,此间猛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过河的一种方法。他在河坡找到一堆儿野生的马莲草,用刀从根下砍下几片叶儿,把自己的长裤脱下后用水浸湿,然后牢牢绑紧两条裤角儿,下到水中用嘴吹裤腰儿,两裤腿儿渐渐充满气儿,他把裤腰快速摁在水中,两条裤腿如两只硕大的羊犄角浮在了水面儿,李虎叫妹妹下水骑在充满气儿而带有浮力的两裤腿当中,妹妹第一次坐这闻所未闻的硕大‘羊犄角过河,心中是‘呯呯直跳。她笨拙地先抓住一只裤腿慌乱地骑上去时,嘴里喊着“哥哥我怕。”她说着另一只手乱抓,李虎把脑袋靠近她时,本想是让她抓着脑袋过河,没想妹妹胡乱地抓住他的一只耳朵,这才象心里有了主心骨儿,李虎见状忙对她说:“妹妹抓住耳朵不要怕,哥哥会保护你过河的。”他一手紧抓住裤腰别让妹妹把裤腿的气儿压出来,另一只手划水前行……

    七月的季节太阳十分毒热,赵洪生等人在密不透风的青纱帐中行走,很快被闷得是大汗淋漓,湿淋淋的身上被带毛的高梁叶儿或玉米叶儿划出很多红红的印子,印子再经汗水浸泡如刀割一般疼痛,所有人忍受疼痛在赵洪生带领下勇往直前,心里都想快点到杨柳青。

    疾驶步奔中,他们又被一条大河阻隔而止,众人见此河之水不同于刚才那条河水清澈,河水混浊不清泛有黄沙之色,急速水流还泛带起旋转的小小涡漩,这条河叫南运河。河水泛黄是因水经黄土高原所至,此河从南向北绕流很多县境入天津海河而后流向大海。

    赵洪生等人见河水不但混浊而也湍急,不敢冒险过河,便顺河堤搜索前进。当他们又被一条东西小河拦阻时,赵洪生见河水清澈,地方也很安全可靠,便让战士们停下说:“弟兄们,我看这里安全,水也干净。咱们洗个澡去去身上的汗渍和泥泞吧。”战士们听连长让洗澡都很高兴,快速淌过半人深的水后上了南岸。赵洪生见李虎带着妹妹在身边儿,大家洗澡很不方便,有意支开他说:“李排长,你带妹妹到前面观察着,别洗着澡遭到鬼子的偷袭。”李虎明白连长的含意,持枪拉妹妹去了前面警戒。

    战士们经这几天吃不上饭睡不着觉的连日苦战,身体也是十分疲惫,但有杀敌的精神支撑身子也感无所谓,但身上的腥血味儿实在是让自己难以忍受。虽然刚才过了条大清河,因为是疲于奔命,没敢在河中耽搁行程,急速划水又急忙登岸。身上沾固的旧血沉泥让水一泡,发出的股股腥臭味儿,更是让每个人都难以容忍。等李虎带妹妹离远后,纷纷脱净衣服跳入小河中酣然尽浴。舒服的同时有些战士还把让泥血呛浸没了本色的衣服又洗出原样来,灰头土脸的人,用水洗过后都变成换然一新的上了岸,还把衣服铺在地上或架搭在高杆植物上晾晒起来……

    李虎带妹妹去前面侦察不旦没发现敌情,反而让他和妹妹看到一片很大的西瓜地,地里的西瓜又大又圆,很是馋人胃口。李虎想战友们洗澡的时间早该完了事,拉妹妹脸带喜色的样儿回来了。李虎向赵洪生报告说:“报告连长,敌情我们没发现,却看到玉米地中夹杂一片成熟的西瓜地,还有人看瓜哪,有人看瓜,就说明离村不远啦。”赵洪生听后喜悦地说:“对呀,哎,你们和看瓜的人搭话了吗?”李虎说:“我俩没敢惊扰人家。”赵洪生说:“走,咱们过去看看,顺便向看瓜人打听一下情况,能买他些西瓜解解眼下的饥饿也行吗。”战士们听说要去西瓜地,急忙穿好湿漉漉的衣服,拿刀背枪地跟赵洪生上了路,在李虎引领下奔往瓜地。

    这片玉米地中的西瓜地,离他们刚才过河的地方也就一里地左右,李虎很快把众人引到西瓜地的边上。赵洪生见西瓜地足有一亩,滚圆的大西瓜有度地铺满瓜地,绿皮上带有着深黑色的斑纹,大的看样子足十几斤,有些西瓜好象羞于见人一般,便藏在碧绿的叶儿下半露半掩。它们姿色真是让人馋涎欲滴,赵洪生怕战士们一时管束不住自已的馋劲儿进入瓜地乱摘,忙下令说:“谁也不许进入百姓的瓜地。”战士们都点应声。赵洪生等人见瓜地中央有个瓜铺,便对马徳良、李虎说:“你俩跟我去瓜铺看看。”二人点头。这时他们见瓜铺上的老者下铺朝这边走来。

    瓜铺上看瓜的是位老者,猛然看到瓜地这边儿出现很多拿刀背枪的军人,心中不由有些惊慌,他认为这群人会闯入西瓜地胡乱摘抢,可他张眼看了会儿却不见有军人进入瓜地,他有些纳闷了。便怀异样的心情想到这边看看是伙什么军人,于是他忙从自撘的瓜棚中下来。

    老者的瓜棚不是窝铺式的,而是用几根木头搭起来的人字形铺,睡人的地方离地面有一米多高,这样的瓜铺人睡在上边儿既能防潮通气,也能全览瓜地,有人偷瓜会在看瓜人的眼下暴露无遗,而且还能防蛇、鼠之类的东西钻到铺上。老者下了瓜棚,先点着自己随身的旱烟袋刁在嘴中抽着,心怀忐忑地顺瓜地中的埝埂向赵洪生他们走来。

    实际,他个庄稼人很怵头和当兵的打交道,今天的事挤兑的他实在是没了辙。当他来到他们跟前时拿下嘴中的烟袋,不自然对赵洪生等笑着说让道:“长官们一路辛苦啦?我给众位摘些西瓜解解渴吧?”赵洪生笑着问他道:“大伯,您的西瓜是啥价钱?”老者见赵洪生说话客气,于平日在街上见到的那些横眉立目的兵不一样,文明的让他心中很生异感。便哈哈笑着模棱两可地对赵洪生说:“嘛价钱不价钱的,这兵荒马乱的哪还买出个好价来呀,大地上长出的东西,老总们看着好就随便吃吧,有钱就随便给我扔几个儿,也别让我白忙活这几个月,没钱吃完就走你们的,只当咱们都是朋友啦,生瓜就给我甩下吧,要许还有个盼头呢。”赵洪生对他说:“您不说价我们没法吃呀,咱亲兄弟也要明算帐吗?”老者见赵洪生说话真诚,别人也都很规矩,心实受感动。他对赵洪生夸赞地说:“你们这伙军人还真懂庄稼人的不容易。实话对长官们说吧,小日本来了,我这瓜怎么也是落不住啦,不知哪天就被他们祸祸喽,让他们糟蹋了,还不如让咱中国人吃啦,来来来,我给你们摘瓜去。”他说着把手中烟袋锅往自己鞋底下紧磕几下掖在腰间去要摘瓜。老者的话让众人深受感动,赵洪生拉住他的手说:“大伯,我们二十九军怎么与鬼子相比呀?咱是中国人,他们是个什么东西呀?说起来只算是个胃大肠弯的王八罢啦。大伯,您说价儿我们好吃瓜呀?”老者听赵洪生说自已是二十九军的,内心实受感动。他听人们传说二十九军纪律好,大刀抡起来杀鬼子不含糊,今日一见还真是如此。他冲众人竖起大拇指夸赞说:“二十九军的弟兄们真是名不虚传,个个是英雄好汉,为国家为百姓争气啦。今天让我见到二十九军的人,真是我有福气呀,吃瓜分文不要,大伙就敞开肚子吃吧!”赵洪生知道百姓种瓜不容易,要从春忙到秋地盼望着买个好价钱来养家糊口。他忙对老者说:“大伯,我们军队也是有章程的,您不说出价儿,我们也就不吃啦。”赵洪生下令真要带弟兄们离开瓜地。老者忙拉住赵洪生嗔脸说道:“长官,你这么带人走可不行,传出去我这张老脸就没法要啦,你们不同别的军人,这样吧,一个大子儿(一种铜钱儿)一个瓜,到时我按瓜收钱可以吧?嘿嘿嘿,如果长官们钱不方便,送一把大刀留个念像我就知足啦。”赵洪生从皮挎包中掏出三块大洋对老者说道:“大伯,咱也不分大子小子啦,给您三块大洋,每两人吃您一个西瓜,您看行不行?大刀吗,走时一定送您一把留个纪念,让您的儿孙记住,曾有伙二十九军的人吃过您家西瓜吧。”老者喜欢的了不得,手掂大洋对赵洪生说:“谢谢长官,瓜地属你们啦,我挑架筐给各位来摘瓜呀。”他欢欣地转身就走。赵洪生拦着他说:“大伯,摘瓜您就不用忙活啦,您对弟兄们讲一下瓜的生熟吧,免得摘错浪费了瓜。”老者对无心等待的战士们哈哈一笑说:“弟兄们,西瓜的生熟,最明显的就是要把它轻轻翻过来看阴面儿,阴面儿黄色了,说明瓜已经熟了,瓜皮发白的,说明瓜不熟或不太熟。请大家不要乱摘,生瓜是不好吃的。你们花钱了,一定要吃好瓜吃熟瓜。”

    战士们轻入瓜地寻找起自己的熟瓜,李虎进入瓜地挑好一个西瓜后抱着回到妹妹面前,用身上自带多年的一把匕首‘咔嚓切开西瓜,西瓜真是红瓤黑仔,他把一块最好的递给妹妹……

    在战士们吃瓜的空当里赵洪生没闲着,他又咬了一口甜脆的西瓜嚼着问老者说:“大伯,您是本地人吗?”老者抽着长杆的烟袋说:“是,从元朝我们就住在这里,繁衍生息至今有好几代人啦。我们种地的庄户人家没嘛名气,倒是杨柳青出了个石家能扬名远近,你们知道石家吗?”赵洪生说:“我们都是外地人,对石家不甚了解,只听说杨柳青这地方出一种年画,让人喜爱的很。”老者忙笑面生辉地回答说:“对对对,杨柳青是出年画,我们杨柳青的年画还有传说哪。不过,石家更有传奇故事啦,听说当年石家每盖一处房,房下都要埋金元宝一个,这还不算,听说他家金人就趁好几个呢。”赵洪生笑着问他说:“这是真的吗,他家干啥买卖,能打出几个金人来?”老者认真地说:“这可不是和你们瞎说着玩的。他家几代经商,金银无数。听说有次他家晚上出来两个人去逛街晚了时辰,二人怕大门关了进不去家,忙雇洋车往石家赶。车伕送二人到石家大门口时,门正好赶上要关,二人没给车钱便下车急忙跑进院里,车伕放下车追赶到院中找二人要车钱时,二人三晃两晃地就不见了人影。他问关门的更伕这二人去了那里,更伕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因为,他们这不是第一次坐车不给钱了。更伕对他们坐车不给钱的做法很有反感,说这些金人叫胡乱惹事。所以,两个关门的更伕为节省时间,什么也没说便把他领到一个黑漆漆的屋中,点上蜡烛让他举在手中,一个并对车伕说道:‘你看这里有六个人,谁象你刚拉过的人,你就找谁要钱,他不给,你就找东西砸他,从他身上砸点东西下来就够你的车钱啦。车伕不明其理地问更伕说:‘这是为嘛呀?更伕不满地对他说:‘你不要问这么多,让你找东西砸他们,你就砸,从他们身上砸下的东西你就拿走,别得什么事也不要问啦,这就是他们乱跑不给钱的报应,我俩还等关门啦。车伕为得自己的车费,端蜡烛在这六人中寻找,结果真看出其中有二人象是自已刚才拉过的人,车伕见二人身上还放着亮光,并发现二人脸上透着笑意眼在看自己。内心知道就是他二人,但对二人变成如此模样深感惊异。对更伕指二人说道:‘就是他俩坐车不给钱跑这儿来啦。更伕对地说:‘你有能耐就找他要吧,不给,看他哪儿好,就砸他那儿吧。车伕连找二人要了几次钱,二人是脸笑着不语,眼如泥塑般地看着他不动,眼神儿中带有嘲笑。车伕见罢怒从心上起,拾来青砖握于手中朝一人的耳朵猛砸,几下后果然从耳朵上掉下一点点东西,他又砸另一个的脚趾,几下后也是从他脚趾上落下一小块儿。更伕对他说:‘行啦,你拿这点东西到外边卖吧,足够你的车费啦。车伕半信半疑地出石家大门后,在灯光下一看,原来是点金子,他找到一家金铺正好卖出自己的车费钱……”

    战士们听老者讲得象真事一样都哈哈大笑,一个战士问他说:“这个车伕傻吧?怎么没砸掉一只耳朵和一个脚指头下来呢?”老者说:“他就这么大的福分,他要是福分大呀,也许能砸下个金脑袋来啦,咱一辈子也不会赶上这种好事的。”战圡们都在笑。

    这时一个战士手托着一个白白的大菜瓜过来问老者说:“大爷,您这大菜瓜好吃吗?”老者咧嘴一笑说:“好吃着啦,这菜瓜是纯御河水浇出来的,皮薄个大、肉脆水足。在我们扬柳青一带很有名气,我们这里有句话,叫杨柳青的菜瓜——酸甜的,指的就是这种瓜,尝尝吧,细甜的。”战士听后冲瓜的头儿狠狠地咬了口,嘴中真是感到酸溜溜甜丝丝的瓜味儿。

    赵洪生问老者说:“大伯,杨柳青这个地方大吗?”老者有些自足得意地说:“这地方可不小哪,我们杨柳青是个有说道的地方。元朝时叫个嘛寨说不大清楚,到明代就改叫太平庄啦,后来不知怎么的又改成叫古柳口啦,到清朝乾隆下江南路过古柳口时,见这里延河柳树成行,叶儿飘扬,还远绵不绝。皇帝兴致大发,改古柳口为杨柳青至今。”赵洪生见老者懂得历史还很多,肯定在村里也是个说短论长的人。便有意问他说:“大伯,最近这里太平吗?”老者眉头皱着说道:“平安他妈个蛋哪,小日本一来把杨柳青的百姓闹得是鸡犬不宁的,他们要推行嘛大亚共荣圈儿,老百姓不服这小日本开枪就杀。不瞒弟兄你们说,前两天小日本从天津用火车运来大箱小包的成堆武器,他们运这么多武器来干嘛呀?还不是准备杀咱中国人的。”赵洪生听着停止了吃瓜,忙问老者说:“他们把这些武器都存哪里啦?”老者气哼哼说:“还能存哪?还不都存在石家后院啦,小日本一来就把石家大院占了,现在石家门前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百姓休想靠近。还有一帮不吃人饭的旧军更不是人啦,见小日本来了,又不敢打人家,摇身一变成了人家的帮凶,为小日本看家护院地当起了狼心狗肺的人。”说者是对小日本占领杨柳青不满,听者可就不这么想了。

    赵洪生听老者说,小日本把武器存在了石家大院便动了心,决定要去石家大院侦察一翻,看能不能得手搞这批武器装备自己的弟兄,好让弟兄们有应手的武器和鬼子干。吃完瓜后,他命令所有战士以老者的瓜棚为中心,在青纱帐中休息隐蔽,并对战士说:“我要带人去杨柳青侦窥,如遇到意外情况,一切听满连长指挥……”

第三章 杨柳青[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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