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219恩威并济[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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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是是，年岁大了……”公子吕骤然想起郑武公说过含饴弄孙的话来，警觉道，“臣为君上尽忠，不敢言累。”

    “哎，你我不服老不行。这典司宗祐的事，就交给那不争气的原繁去，想必他最近在典祀历练，也能胜任。子封只顾着上卿所属，能松泛些，莫累坏了身子。尹铮检举有功，就任肆师。寡人乏了，你们也去歇息吧。”

    郑武公没给公子吕反驳的机会，直接拉起窹生往门外走去。

    尹铮上前来扶，被公子吕冷哼一声挡开，扯了锁骨的伤口。尹铮顶着剧痛，眼前阵阵发黑，痛吸一口冷气。

    “多谢上卿声援，尹铮感激不尽。”

    “恭喜，不足四十，位列下大夫，前途大好啊！”

    恰好密纳进来收拾，公子吕面色铁青，甩袖离去，任谁看着，都知道是怒气冲冲，没半分恭维之意。

    郑武公带着窹生并肩而行，往大寝走去。边走边问：“想通了？”

    “应命而生，非吾所愿。但众望所归，是重担，不可推卸。”

    郑武公问：“你何时旁听的？”

    “儿子进宫，是得祭姬传话，是祭足的主意。到的时候，还和祭足闲话了两句。真开始旁听，是从尹铮说殉葬开始。”

    “可有想不明白？”

    窹生问：“此事，叔父是否也参合其中？请君父明示。”

    “咱们父子俩，很久没说过话了，就敞亮一些。今日，百无禁忌。”

    “诺。”

    应了声，窹生却没开始发问，而是开始整理思绪，先暗自推敲。难得郑武公愿意指点，他也不想错过成长的机会。

    入了大寝，郑武公脱下外衣，内竖赶紧上前侍奉，被窹生接过，搭在衣架上，将每一条褶皱都理顺了，才回到郑武公身边。

    这时，殿内已无旁人。郑武公手边，已经煨了碳火，开始煮茶。

    窹生拦了：“君父昨日熬了夜，不如用些温润安神之物，饮茶提神，不合适。”

    郑武公打趣道：“那什么合适？人生苟且？”

    人参枸杞，是窹生上次为了求见郑武公时，托密纳用的招数。

    窹生脸红道：“一切都逃不过君父法眼。”

    “能以德配天，才能为君，才是君子。不惑，不宠，尚贤，使能。好权谋，而不偏执权谋。不以权谋人心，但又以权谋知人心、使人心。权衡之间，需时刻警惕，谋纠正不足，半点也不可懈怠。一壶茶，伤身而已，却不至于伤人。”

    郑武公手中不歇，为窹生斟了茶水。此时父子二人，更像是师生，亦或是推心置腹的好友。

    窹生惭愧收回手来，端坐得更直，只叹：“儿子望尘莫及。”

    “不及之处，在于你让。”

    郑武公抿了一口，伸手示意。窹生才端了茶水，轻嗅慢闻，细细品味。

    郑武公教道：“让，不足以解决所有问题，适可而止。一味忍让，既是示弱。自古弱者，人定欺之。自卑，便让你不敢去想，否认自己心中所想，不能坚定自己所做所为，被人蒙蔽欺骗，被人左右。自卑，也会让你刚愎自用，为了证明己所不能，一意孤行，不听劝诫。这些，都是得不到好结果的。刚柔并济，是人生的道理，也是为君的道理。”

    窹生默默听着，以为郑武公还会往下说，郑武公却只斟茶续杯，不再吭声了。大寝中，有片刻寂静。直到窹生连喝了三杯，才知道这是考验，郑武公是想听他来解释。再结合今日一番见闻，有醍醐顿悟之感。

    窹生虚心请教：“君父早知叔父和尹铮牵扯，所以剥了他典司宗祐的职位，是警告，强硬的手段，显示出君权不容侵犯，是刚；明知叔父犯了大错，却还为他保留上卿的职位，以示宽厚，换他忠心相护，是柔。此为刚柔并济，君父，儿子说得可对？”

    “对，也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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