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218遥不可及[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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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聃嘀咕:“还说呢,那盏豆灯,你打包时就忘了的。”
“我这不是想着灯不重要嘛……”
“怎么就不重要了,世子惯爱在那灯下夜读,都是用习惯了的。”
“你一提醒,我就带了啊,怎么又拿出来说!”
祝聃嘟嘟囔囔:“我也出了力啊……”
“知道你出了力,出力不是拿来让人表扬的!故意做作,那不叫心意,叫居心叵测!”
“我怎么就叵测了,我这是,这是赤赤的心!”
“是赤胆忠心!”
……
两人一言不合,又闹了起来。
姬足无言以对,好吧,郑国未来诸君都发话了,他还能怪安姬什么。念头一转,骤然心生暖意。他护着窹生有功,来日郑公必定补偿,赐下赏赐,还是归他所有。
物件是小事,窹生这是投桃报李,借着维护姬足家业的方式,告诉姬足,他护着物件,也不吝啬护着姬足身边的人。
每个人心中都有柔软的部分。姬足的软肋是亲朋好友。
窹生的软肋,就是武姜,却被武姜亲手挖去。他已经意识到,只要武姜想让公子段继位,他的存在,就是挡了公子段的路,武姜不会对他手软。这一次是迷药,下一次会不会是毒药?武姜就没有想过,国中有耳目,他没了反抗能力,任人宰割,与直接杀了他,无甚区别。
到底是武姜下的杀令,还是尹铮动的手脚,都不重要了。尹铮一直和子都交往亲密,暗中扶持公子段,在朝堂上谏言立嗣,是众所周知的“秘密”。这之中,公子吕没有公开支持,私下一味纵容子都,也算表明了立场。
窹生在门外听得真切,武姜和公子吕相护推诿,暗中威胁尹铮指认对方,是为了保全自身。多么可笑啊,他从前认为的阖家齐心,其乐融融,竟都是假象。遇到利益冲突时,便土崩瓦解了,还不如姬足这个祭国的外人来得实在。至少,姬足为了维护祭国的安定,就必定会想办法,让郑国强大。姬足和公子段不对付,就必定不会对他不利,扶他上位。
他羡慕起姬足来。安姬聪慧懂事,无时无刻不真心为姬足着想,连姬足用过的物件都珍惜爱护,明明逃亡,还没忘记为姬足饮食起居做打算。而姬足,为了保护叔父,能甘心在郑国为人质,为了保护妹妹,能闯宫觐见。再说祭伯,能为姬足,不惜绝了子嗣,只是为了让姬足能顺利继承父业……这纯真的亲情,在他身边,却遥不可及。
窹生悲从心来,更吝啬看武姜一眼。
郑武公问:“尹铮,把你刚刚说的,再说一遍,事无巨细。”
武姜惊道:“君上,切不可听一面之词,偏听偏信啊!”
窹生淡淡道:“君父,君夫人操劳一夜,身乏困顿,难免心绪不宁。不若令君夫人安置就寝,等查明真相后,再行处置。”
眼前的窹生,才十一岁,身形还没开始拔高,眉眼没长开。他满面肃然,竟恍惚有睥睨天下的气场。对武姜只称君夫人,与以往恭敬亲昵的态度迥异。
“我是你母亲!”武姜怔怔道:“你这么可以这样对我说话!”
窹生僵着扭过头来,面沐春风,笑不及眼底:“母亲,请回宫安置吧。朝堂上,有君父和上卿在,真相自会明了。实在不济人手,还有我这个跑腿的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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