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64为肉汤卖命[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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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祝聃眨了眨眼，没明白姬足的意思，问：“那你请我喝两顿不就好了？”

    没有一顿鳖汤不能解决的事，实在不行，就两顿。

    姬足沉重的心情，都被祝聃的无厘头冲淡了两分，揶揄道：“那我请你喝一辈子，家主之位，你岂不是都可以不要了？”

    “好呀！”祝聃神采奕奕道，“那些看账、举爵的日子有啥意思，我看家父一天喝十回茶，一坐，坐一晌，面前竹简小山那么高……有一回，我看他揉膝盖，我问他，腿不麻么？世子猜，家父咋说的？”

    姬足茫然：“不知。”

    “家父说，今天不跪明天跪。自己跪着，总好过日日跪别人，被别人喝着跪。”祝聃终于完成了给姬足包扎的大事，将药瓶甩给了风扬，顿时气息奄奄道，“你说，人生来，总跪来跪去，腿都麻了，不苦么？我看这家主，不当也罢。”

    春秋贵族的坐姿都是跪坐。这话里的跪坐，与跪拜，真得细细品味。

    姬足琢磨，祝父分明讲了一番大道理。自己有本事，当然不用跪别人。自己遵着礼数占了道理，自然不用怕别人。但事有情急，再彪悍的人，也躲不过有求人求软的一天，自己做决定，好歹掌握了自己的命运。跪与不跪，都在自己的心念之间。

    祝氏地位举重若轻，祝氏家主坦荡释然，分明是胸有成竹，才能表现出豁达之气。难怪应对乱世从容不迫，确有出其不意之处，得“黑白双煞”交口称赞。

    姬足再想起祝聃撵路的举动。他出奔的消息被瞒得掩饰，祝父故意透露给祝聃知道，肯定祝聃要跟他出城。这番救援，显然祝氏家主刻意安排，知道他会遭人暗算……否则为什么，来的人武艺那么高超？为什么，剩下的人不多不少，刚好十个？竟连暗卫受伤，要留人处理后事，都考虑到了。

    姬足再转念想，以祝聃的一根筋，因为一碗肉汤卖命的话都能说得出口，这一趟撵路，准是得送到郑国的……到了郑国，祝聃还愿意走么？走得了么？祝父曾说，要送祝聃去郐都学刀，至此便应验了。

    祝氏这老头子，有点意思！箴言一解二解，有点像剥洋葱，不到那一层，都不知其含义。

    祝聃见姬足出神，拉了他的袖子，又问：“世子，你在想啥？是不是也觉得当家主很累？”

    “累。”

    “看，我就知道跟着世子没错，世子才是我的知己！以后咱们闯它个天南地北，不回去了。我家那劳什子家主，谁爱当，谁当去！”

    姬足好笑：“我一国世子，也算大家主。我不当家主，怎的供你吃肉饮浆？”

    祝聃愣道：“那可怎么办……”祝聃眼珠一转，又嘿嘿笑道，“那世子就当国君，世子一言九鼎，当了国君，也不会亏待我。我想天天吃肉都可以！”

    祝聃憨厚得有些傻气。傻人傻福，该抱大腿的时候，一点没落下。

    姬足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九鼎那是天子，你说驷马难追可好，这才是卿大夫规制。”

    祝聃抠着脑袋：“哦哦，是我僭越了，不好意思，嘿嘿……”

    姬足想，祝氏早已看清了形势，顺势做出选择，还给他来了个警告。但这情，他还不能不承，因为祝聃这份单纯的救命恩情，已经牢牢将他捆住了。不过想算计他，谁也别想，未来还得他自己说了算。

    祝氏的马车，准备得更足，似乎知道姬足要赶路，在车厢里铺了厚厚几层羊羔皮，又垫了锦帛，也不怕磕碰。因为安姬昏迷不醒，姬足下令加快了前行的速度，一路往梅山狂奔。

    行得十里又过庐舍，这次车上一应物品俱全，姬足没让停。

    刚过庐舍，意外还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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