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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贵妃[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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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妃摇头,温声道:“一个是太后亲信,一个是罪臣孤女,只怕哪个放到台面上来说,都不是小事。”

    “林氏一脉,本出自终南,乃大梁高门望族,杀之逐之原是下策,岂可辱之,刘常贵是个什么东西,绣鞋罗裙后舐腚的卑贱奴仆,也敢染指名门子弟,死万次亦不足惜。”

    “林述贤官拜太傅,风光肆意之时,当然可以称得上名门世家,然而血溅门庭,高门倾覆的那一刻起,林氏一脉便就算是比之寒门贱民,也犹有不及。”贵妃将玄季渊扔在地上的书简,兀自捡了起来,放在玄季渊的面前,“纵使你不喜、讨厌、憎恶,你也不得不承认,在你还没有能力将那些摒弃在地上的东西彻底毁灭之前,除了重新拾起它,试着认同它以外,别无他法。”

    玄季渊看着那书简略微出神,贵妃饮了口茶,缓缓道:“林述贤是冤枉的,大梁王朝谁人不知,一介文臣手无寸铁,如何祸乱朝纲,落得个满门尽灭的下场?但林述贤又不是冤枉的,平南王圈地,林家上书弹劾,动的是权贵藩王的馕饼,虎口夺食,已是必死之局。”

    “阿渊,王权之道,贵在平衡,御臣之道,却并非公理。”

    玄季渊眉头一拧,眸光深沉,一字一句道:“母妃,您曾经不是这样说的,您曾说君臣道,立民、立身、立信,非公允不能往,非峻节无所至,如今您却要背离往昔所言,白沙在涅,与之俱黑……”

    “阿渊!”贵妃将茶杯一把拍在案台之上,滚烫的茶水溅在手背却浑然不觉,半晌后,她目光中似有旋涡郁结,紧紧地看着玄季渊,“当初,我就是如你所言那般天真,别的皇子尚在琼楼玉宇享受锦衣玉食的时候,你的哥哥在哪里?铁马冰河,征战沙场,死的时候尸体被踏成血沫,仅有项上人头被送到这帝都樊笼!你的姐姐远嫁犵蠡番部,突厥死后,又嫁与其子,再嫁其孙,受尽屈辱而死,唯有孤魂一缕返故乡!而你,十二岁开府建邸,看似受尽恩宠,却早早与我母子分离,被摒除在帝都权利中心之外!现在,刀还在别人的手中,命还在皇权的脚下,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谈公允峻节?”

    “母妃,如果这天下没有公允峻节,那我便要做这第一人。”玄季渊的眼中闪烁锋芒青光,铮铮誓言的男儿,头一次唤眼前不再年轻的女人一声母亲,“母亲,一味退让若是换不来我们想要的安稳,不如提刀上马,用命搏一场河清海晏。”

    “阿渊!”贵妃一掌拍在案桌,目怒而视,玄季渊迎着贵妃的目光,丝毫没有退缩。

    二人对视良久,贵妃终于收回怒意沉沉的目光,颤抖着身子,一把将玄季渊揽进怀中,像小时候一般用手顺着玄季渊的后背。

    殿外,原本一番艳阳,如今已开始乌云密布,大雨将至。

    罗刹万千,人间恶鬼,她虽百死不足为惜,只是怀中已是唯一骨血,明知他不甘、刚毅、如刀如刃,她都要告诉他,“太后安插了一个刘常贵在琉暹殿,就是在敲打你我,如今刘常贵已死,阿渊,答应母妃,莫再出头了,这个帝都天权之路比你想象中要难行的多,母妃只想你做个普通皇子,闲散无忧富贵一生便已经很好。”

    玄季渊被贵妃圈禁在怀中,母亲的担忧惊惧都顺着她那双不堪重负的双手颤抖着传递过来,像一座山一般,重重地压在玄季渊的心头。

    “答应我,阿渊,不要去争,不要去抢,离大梁皇权那片污浊之地远远的,只要活着,痛苦不甘平庸一世也罢,只要活着,母亲只要你安稳地活下去。”

    殿外大风止息,庭前雨打芭蕉,海棠落花散了一地,玄季渊仿佛回到小时候。

    阿姐摘了海棠花笑着递与自己,颇为骄傲道:“我们阿渊如此样貌,便是海棠也失了颜色。”

    而一旁银装铠甲的长兄提剑刺破虚空,嗤笑一声,“阿渊长大了是要仗剑挽弓,踏马黄沙的,篁儿,你莫要让那鬓边海棠误了他撼动乾坤,青史留名的征途。”

    转眼间,海棠依旧,兄姊辞世。

    玄季渊颓然倾倒在贵妃怀中,半晌挣扎半晌沉寂,最后终于长长叹出一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

    “儿臣遵命。”

    不争,不抢,活着,只是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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