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册任他风雪苦相欺第一章 逼迫发誓[2/2页]

    夜无色深深吸了口气：“飞雪，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真的够了！”然后，她抬目凝视着夜飞雪，脸上有股痛彻入骨的表情：“就算你现在是尚仪，你还是会帮我的对不对？你还是会保护我和孩子的对不对？”

    “对！”夜飞雪慢吞吞的回答，心中却极端痛苦。

    “那么……”夜无色拖长了声音，依靠在她身上，很柔顺的依靠在她身上，低语着说：“你也一定会帮着我的孩子当上太子的对不对？哪怕将来，将来有一天，你有了你自己的孩子，你也一定不会让你的孩子和我的孩子争的，对不对？”

    夜飞雪的心震动到了几乎是慌乱的地步，她勉强的，痛楚的点头道：“对！”

    “那么……”夜无色的样子更柔顺了，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就像耳语，她说：“飞雪，你发誓吧！以爹娘的在天之灵发誓吧！今生今世，你的孩子决不会跟我的孩子争夺极位。”

    最后的一丝血色从夜飞雪的唇上褪却，这句轻得如几乎就像耳语的话，在夜飞雪听来却如山崩地裂，如狂风骤雨，如惊涛骇浪，如雷轰电鸣。夜飞雪不禁惊异的审视着夜无色，似审视一个从来未曾见的陌生人一般的审视着她。

    天，夜无色真美，虽然她看上去有些病容，有些的苍白，有些的无力，可正是这种病容，这种苍白，这种无力造就了她那极具令人动容的娇弱。她那眼角眉端中无处不在的淡淡的忧愁，淡淡的凄苦，淡淡的哀伤，令到她根本无法狠心拒绝她的要求，哪怕是这样一个自私透顶的要求。

    夜飞雪宁可夜无色咆哮着冲上来打她，骂她，就向战场上那种正面冲锋一样，对她发动无情的攻击，那她倒什么也不怕。可是，可是夜无色却没有，她只是静静地瞅着她，用充满了哀求的眼神瞅着她，这样的表情，和她小时候顽皮犯错之时，她为她向娘亲求情时同出一辙，这样的表情，叫她怎么硬得下心肠拒绝？

    夜飞雪的背脊在不知不觉挺得笔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全力顶起突如其来那压在她身上的份量。她冷静的，沉着的，认真的，一字一句的说道：“好，我夜飞雪谨以爹娘在天之灵发誓！今生今世，我的孩子决不会跟姊姊的孩子争夺极位！”

    这个誓言终于让夜无色如释重负，她长长吐了口气，幽冷的，温柔的，深刻的，说道：“谢谢你！飞雪！”

    夜飞雪轻轻一笑，嘴角再也忍受不了的冷冷牵起，化作一丝寒冷的笑容：“姊姊，其实你不逼着我用爹娘的在天之灵发誓的，你应该知道，在我心中你的份量是有多重要。重要到，为了你，我可以放弃自己的自由，牺牲自己的幸福。所以你根本不必担心我会来跟你抢些什么。”

    夜无色轻轻发抖，面色惨白的好似魂魄一般：“是的，我很感谢你昔时为我所做的一切。可是，飞雪，你还未曾当上娘亲，所以，你是完全体会不到，一个母亲愿意为自己的孩子所付出一切的那种坚持。我太懦弱，太无知，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而你太勇敢，太聪明，一身医术出神入化。将来，你若想要为自己的孩子铺就一条金光大道，你的医术便是你成就他的翅膀。所以，我只能依仗你对我的这份感情，依仗你对爹娘的这份孝心。其实，我心里知道的很清楚，你之前，之所以肯放弃自己的自由，牺牲自己的幸福来帮我，是因为你在愧疚和后悔。飞雪，你因为爹娘出事的时候没能陪伴在他们身边，所以一直在愧疚和后悔。我是你唯一的亲人，所以，你把这份愧疚和补偿全都给了我。飞雪，你是想求个心安，我是想求个保障，我们其实都是一样的。”

    夜飞雪抬起头来，冷冷了一眼含烟和玲珑，缓缓说道：“你们二个出去，我有些贴心的话要跟姊姊谈谈。玲珑，你给我盯着含烟点，她若是再敢耍花招，偷听我和姊姊的谈话，我一定不会轻饶她。”

    玲珑点头称是，含烟忙道：“奴婢不敢。”

    待得目光之中她们二人的身影消失了，夜飞雪才转过头，盯着夜无色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姊姊，我想问你，若你知道，皇上把你当成了威胁我的筹码，你还会不会逼着我发这样的誓言？”

    夜无色的嘴角微笑着，可是眼泪却一行行的流了下来：“对不起飞雪，你别生气，请原谅姊姊的自私。”

    “我并没有生气。”夜飞雪竭力控制着声音，让它一如既往般的淡定温和，可是心底却好似有炙热狂暴的东西，将欲冲出。

    突然之间，夜无色站了起来，对着夜飞雪直挺挺地跪下，她微微昂着头，眼中光芒悲郁难隐，她静静的看着夜飞雪，说道：“飞雪，容我诞下皇儿。既然我已成为皇上威胁你的筹码，那么，我愿意在生产之后，立即自尽。虎毒不食子，相信皇上是不会拿我的皇儿来威胁你的。”

第四册任他风雪苦相欺第一章 逼迫发誓[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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