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钦点尚仪[1/2页]
月光隔着窗帘子斜斜的透进来,在青石地砖上刻出了深深浅浅的窗影,微风轻吹,红烛摇曳,只晃得满屋子光影疏离,晦暗不明,像极了是夜飞雪曾经梦到过的一个迷茫的幻境。
翼安王听到“棋子”两字,不由自主向夜飞雪望来,目光之中分明有着一片了然。夜飞雪见他的目光愈浓,有了缱绻缠绵之意,不禁有些脸红,低头饮了一口“梨花白”,再抬目望去,却见他面向承哲,眸中又是清明一片,仿佛从来未曾看过她一眼似的。
只见翼安王慢慢举起酒杯,沉声道:“皇上宽厚仁慈,惊才绝艳,自是心中早怀治国之大计。臣愿做我吴越国之股肱,奋发用命,以助皇上早日扫除好佞,重振朝纲。”
承哲动容,目光明澈似杯中的“梨花白”,他点了点头道:“好,你我相交多年,你翼之最令我钦佩的,便是一言九鼎。我虽半世窝囊,但说出来的话也是石板上钉,我保证,若翼之你能助我夺权,我当立你为摄政王,大好河山,哲愿与你同享。”说完,他猛地举起杯子,欲要一饮而尽。翼安王骤然伸手,拉住了承哲的手,他的身子站得毕直,宛若一株青松般挺拔远逸,神色之间更是有股说不出的坚毅之态:“皇上,臣并不稀罕当什么摄政王,菰安郡是我父王的封地,臣不愿接受太后的好意,也是因为菰安郡的缘故。所以,臣只愿皇上重振朝纲之后,让菰安郡臣民依旧过着从前的日子,还飞雪一个自由之身即可。”
承哲的目光微微一动,他炯炯的逼视着翼安王的眼睛问道:“翼之何故如此谦逊?”
翼安王嘴角凝着懒散的笑意,缓缓道:“臣对于官场之中勾心斗角之事一向不感兴趣。而菰安郡又是我吴越国的一扇守护之门,多年来,那些南赢倭寇一直蠢蠢不安。驰骋沙场,杀尽倭寇,方是为人臣子的本色。”
承哲神态动容,他深深凝望着翼安王,嗓音有些干涩:“翼之果然还是翼之。好,我敬你一杯!”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翼安王也跟着饮下,两人都似是松了口气,回眸间,相视而笑。
夜飞雪亦看的心潮澎湃,眼角不禁湿润,举杯道:“飞雪,敬皇上和翼之一杯!”她亦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承哲眼中微微发亮:“飞雪,你不再恨我了吗?”
夜飞雪扬起脸,竭力挤出明媚温婉的笑容,盈盈行礼道:“飞雪无礼,多次顶撞皇上,还望皇上恕罪。”
承哲急忙将她扶起,眉目之间皆是疑惑:“飞雪,你何故如此多礼,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她这样做,是对的!”翼安王望着我,带着一抹淡淡疏离的微笑道:“她若想在这宫中生存下去,就不可以再任性妄为了,必要的礼仪礼节,一样不能少。”
缠绵的春风吹拂着微微花香莹绕满屋,承哲的表情惊喜之中又带了些许不可置信,问道:“翼之难道你真未打算将她带回菰安郡?”
翼安王轻巧笑道:“是呀,没想过。难道皇上亦跟太后一样,认为臣真的很喜欢她?离不开她?臣说过了,臣和她不过只是相知相识的普通朋友,当日请皇上出面救她,那也是因为她对臣有救命之恩,臣不得不报而已。更何况,是她自己坚决要求留在宫里的。”说着,又是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淡笑间,却见他握着酒杯手指的关节皆是一片森白。
承哲哦了一声,神色复杂,望着夜飞雪的眼眸中,似有同情怜悯之意,问道:“飞雪,虽然你和翼之的婚约不再,但你若想走,朕也完全可以着手安排,你悄悄离开这里,可为什么你非要留下来不可?”
夜飞雪笑了笑道:“因为,姊姊现在中了毒,她已是怀有身孕的人,我怎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姊姊身边?所以飞雪决意留在姊姊的身边好生照拂她。”
翼安王接口道:“另外,蓝言轩这个人野心悖悖,却又心思慎密,臣唯恐他日后会危及皇上的性命,若有飞雪这个神医在皇上身边,就能杜绝先帝中毒之事故伎重演。”饮了一口酒他又道:“还有太后给了飞雪一个身份,既然席花晨立于皇上这边,那么在众人眼里,席姑娘的父亲——宫门卫尉席凯军席将军,必然也是立于皇上这边的。如此一来,就算蓝言轩要有所作为,自然就会有所顾忌。”
第十八章 钦点尚仪[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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