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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比赛[2/2页]

    陈鸢双手托腮:“咱们名气不够,又没有资本搞大投入,太难了。”

    温婉忽的想到什么,眼睛一亮,试探性地问:“要是咱们去参加梨园杯,会不会增加咱们的名气?”

    陈鸢更绝望了,一脸看傻子的眼神看向温婉,半晌才叹了口气:“不瞒你们说,当年我能得冠军,跟他有很大关系。”

    “梨园杯又不是只有一个评委,每年的评委又都不一样,我就不信,我的运气和那年与你同台争辉的还要差。”

    陈鸢感觉自己的心口被狠狠插了一刀,一口老血堵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太难了,这比上登天还难。”

    “月球都能上去,咱们怎么就不能登天了?”温婉拍着胸脯气势汹汹地说。

    对于要登天这件事,温婉心里实在没有多少把握,可她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个性,就算所有人都说她不行,可她就是要去闯一闯。

    本来对比赛兴致寥寥的温婉突然热情起来,比平常更为刻苦地训练,最高兴的还是程欢,乐此不疲地陪着她练习。

    然而,事实是程欢的运气总是差了那么一点,上次考核去上海的人选之前她受伤了,这一次梨园杯的海选之前她家里出了什么事。

    那是海选前夕的一天,温婉和程欢刚从排练室出来,正在讨论戏,程欢忽然接到一通电话,本来活蹦乱跳的人忽然石化了一样,手机从掌心滑落砸到地上,发出一声重响。她呆若木鸡站在原地,没有多余的神情,眼中空无一物,似无悲也无喜。

    温婉被吓坏了,抱着她一个劲地摇:“程欢,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程欢愣了许久,久到温婉以为她变成了一块石头,她才开口,声音倒平静得很:“我妈死了。”

    跳楼死的,常年闷在家里的家庭主妇,得了那个年代还算罕见的病——抑郁症。

    一个从芳华春菲的年纪就一直在家操持家务的家庭主妇,男人在外奔波打拼,女儿乖巧懂事,家里家业不菲,没什么压力,可她还是从小区对面的商场楼顶一跃而下,没有任何征兆,甚至上周程欢回去,她还若无其事地给她做饭洗衣服。

    程欢整个人都崩溃了,多少年来建立起的固若金汤的防守被她妈妈的自杀给蚕食殆尽,连着半个月她都跟没事人一样。上课、下课、吃饭、睡觉,正常得和从前没有什么两样,甚至同一个宿舍的谢软都没有发现在她身上发生的巨大变故。

    可温婉知道她是难受的,当她看到床上的粉色蚊帐的时候,当她触碰到床角的皮卡丘热水袋的时候,当她听到谢软说起她妈的时候,她眼底的黯淡和神伤骗不了人。

    猝不及防的,温婉就想起了叶深。

    当时叶叔叔离开之后,他的反应也和程欢一样,冷静得仿佛没有情绪。

    可那个时候温婉太小了,只看到他一如平常地和人笑,和人闹,忽略了那些掩藏在笑和闹背后的黯淡。也许在无人的角落,他也和自己一样,蒙着被子放声大哭过。

    这场事故没有直接将程欢打败,只是将她和父母斗下去的心思狠狠地摁了下去。在生死面前,曾经发生过的所有不愉快都成了满地的鸡毛蒜皮。

    她拂开这些鸡毛蒜皮,看到了从前她不愿意看的事情。父母就她一个孩子,家里的一切以后都是要交给她的,那些繁琐的、枯燥的、所有的事情最终都是她不可推卸的责任。

    程欢退学的决定做得仓促而又坚决,直到她收拾行李离开宿舍,无人知晓这些日子她背后隐忍的心酸。

第七十八章 比赛[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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