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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一条狗[1/2页]

    男人怔愣了一瞬间,温婉已经转身走到楼梯口,她蹭蹭蹭飞快上楼,挨个房间敲门,可陈鸢在房间里一言不发,她一连敲敲到尽头,都无人应声。

    她心中不安到了极点,站到楼梯口问:“陈鸢学姐在哪里?”

    男人稳如泰山,轻飘飘的说:“她不理你是她的事情。”

    “你到底把她怎么了?”温婉抓紧扶手,俯身问道。

    “我是囡囡的父亲,我会对她怎么样?”男人轻蔑地一笑:“你以为你能把她从我身边带走吗?”

    温婉气得转过身踢了一脚房门。

    房间里面传来瓷器破碎乒乒乓乓的声音。

    陈鸢的继父嘴角抽了抽,温婉闻声又去敲门:“学姐,你没事吧?”

    回答她的是无尽的沉默,陈鸢既不说自己有事,也不说自己没事,房间里只传来一阵大力的喘息。

    “学姐?”温婉又叫了一遍。

    大力的喘息声变成了小声的啜泣,温婉心里揪了起来。

    男人在客厅不动声色地坐着,仿佛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看到温婉连叫了两三声陈鸢都没有回答,他这才慢腾腾从沙发上站起来,理了理衬衣上的褶子,走上楼梯。

    叶深没有跟上去,他怕待会儿男人会说些什么,他在场反而让陈鸢下不来台。

    男人径直上楼,拧了拧门锁:“囡囡开门?”

    陈鸢的啜泣声也停止了,房间里安静得像没人似的。

    男人冲温婉笑了笑:“从小就是这么个脾气,闹起情绪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温婉心想,要真是闹情绪就好了。

    下一秒男人从裤兜里摸出了一把钥匙,插进锁眼,一拧,门开了,整套动作流畅得天衣无缝。一个继父,口袋里随时揣着继女房间门的钥匙,温婉头皮一阵一阵地发麻,脊背一阵一阵的发凉。

    房间的窗帘紧紧拉着,没有开灯,房间暗得像个牢笼。借着走廊上透进来的光,温婉看到对面的小沙发上坐了一个人,看不清脸,却也知道那就是陈鸢。她屈膝坐在沙发上,双手环抱着双膝,活像一只翅膀折损的小鸟。

    男人伸手在墙上熟稔地打开了灯,房间一下亮堂起来。陈鸢一动不动。

    他说:“怎么不吭声,你同学来了?”

    陈鸢一听到他的声音,下意识瑟瑟抖了一下,她活像个水鬼,头发凌乱地遮盖在脸上,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她幽幽抬起头,看向温婉,眼神空洞而又绝望,丝毫没有她在台上的灵秀之气:“温婉,你先走吧,不用管我。”

    温婉看到她的脸颊上有青白的伤痕,问道:“他打你了?”

    陈鸢没有说话,抬手揩了揩眼角的泪。

    温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她天生不擅长安慰人,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

    男人走到陈鸢面前,她的脚下有一堆玻璃碎片,碎片周围是一滩水。他蹲下身子,一片一片将碎片捡了起来:“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什么事情都得让我为你操心。”

    陈鸢眼神空洞得好像没有灵魂,在温婉面前的只是一个空空如也的壳子而已。她喉头嗫嚅了几下,没有说话。

    男人还在继续数落:“从小到大一直就是这样,不管什么事情都得我们替你操心,一不小心没注意到,你就会出篓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他嘴角挂着阴森森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恕我直言。”温婉说:“我觉得陈鸢学姐倒不像你说的那么像个孩子,相反,她在学校的时候很会照顾人,办的事情也都利落干净,从不拖泥带水。究竟是你觉得她像个孩子,还是你希望她一直是个孩子?”

    温婉的直言不讳并没有让男人感到惊愕,他只是转过身,定定地看向温婉,说道:“她对我和她妈妈的很强,没有我们她就什么事情都不会做了,她什么都需要我们替她打点。她离不开我们的。”

    “这世界上根本没有谁离不开谁。”温婉朝陈鸢伸出手:“学姐,跟我走,我们回。”

    陈鸢咬紧了嘴唇,嗅到了一股铁锈的气息。

    男人不动如山,对温婉自取其辱的行为轻蔑地笑了笑。

    温婉这个时候才明白“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鸢根本没有反抗的勇气。

第六十三章 一条狗[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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