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穷也硬正的老秦人[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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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弓箭的行林猎户，打听之下才知道，此地乃是平阳附近的林余县黑荫沟，还要往前走些才能看到村落。

    见秦晓一身远行打扮，知客难得来，猎户索性猎也不打了，领着秦晓一路往村落去。

    这份热情让秦晓觉得格外舒适，一路上的秦晓也没少向大哥打听情况。

    国府为了避免边民被戎狄部族掳掠，让百姓们都往关内地区后撤集聚，要不是为了打猎谋生这位年纪看起来不算太大的猎户也不会在林中行走相遇。

    此地离老秦人的旧都雍城不算太远，大约有半个月左右的马车程。

    “客从何处来啊？入秦可有凭证？此地民风虽然淳朴，但也需要有里正所辖报备！这是规矩，呵呵”

    这位称白圪的猎户虽然热情带路，但似乎那份警惕已经刻进了老秦人的骨血里。

    “大哥放心，在下齐人客商，入境自有凭据，只是为了了然周围风貌，入了沟乡自然随俗。只管引路便是，到时自会向里正报备！”秦晓笑着应答。

    见客人并无慌张神色，猎户也没有再追问，带着秦晓边走边聊。

    “欸，白圪大哥，这附近可有什么物产？”

    “物产？唉，早些年此地百姓倒是多有植粟，加上靠近洛水也会有些许渔获，但这些年来最主要的问题不在于物产荒芜，还是因为人少了许多，你看看这附近的村落，哪还有人啊！”

    这位叫白圪的猎户说起这个面色凝重，一阵的叹气摇头。

    是啊，秦晓跟着一路走来，目及之处见到不少沿途古老村庄夯土破碎，断壁残垣，看来比起那天晚上姑娘们所说的事实更加令人难过。

    这种情况下物产再丰厚，无人经营和劳作，产出等于“鸡蛋”。

    很快白圪带着他就抵达了黑荫沟，这里大大小小聚集着上百户人家，猎户的家位于村子的东边，迈过一天崎岖的小路进口的第一家便是。

    刚到门口的这位大哥就给秦晓来了个意外，这家门口正挂着里正的牌子，原来这位白圪大哥便是此地里正啊！

    这出闹的，感情自己的身份一路上都被考究完了！

    “哎呀，不承想大哥正是里正大人，有礼了！”秦晓随即就要去掏文函。

    “嗨，什么里正不里正的，只是随口一说，客不必介怀。”

    放好弓箭，转身对着屋内喊：“婆姨起客了，让女伢煮个茶！来来来，远行辛苦，我看你呀，也是个老实人，不妨事，坐！”

    说完招呼秦晓坐下。

    “多谢，里正大人！”

    “欸，叫里正多见外，叫大哥就行！”

    话音刚落就从屋内走出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约莫八九岁的模样，一身宽大的破衣遮体，脏乱的辫子耷拉在脑袋上，一脸的稚嫩模样。

    小心翼翼地端茶到秦晓身边，然后看都不敢看人，立马就躲回屋里去了！

    “呵呵，客莫见怪，自家伢子没见过世面，不搭理她！远行而来，尝尝村里的茶水！”

    大哥热情，秦晓也不再扭捏，这乡里人家其实没那么多讲究，他端起粗茶碗咕咚咕咚地灌下一碗略带热气的茶水，周身都感觉舒畅了许多。

    用袖口擦了擦嘴，“大哥，此地如此僻远，乡亲们又无物产支撑，平常日子清苦吧？”

    “还用说吗？你们这些六国商人啊，多年不曾来往，说白了吧，其实就是嫌弃我们穷！是，老秦人是穷，可老秦人穷得硬正！日子虽然清苦，但也绝不能输了活下去的底气。仗打得多，但谁也别想欺负我们！”

    秦晓点了点头，这或许就是这老秦人不服输的根源之一吧！

    看着这位大哥的模样，他多少能够理解硬正这两个字代表了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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