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铁可铸剑、铉可举鼎[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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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为，朱棣和朱允炆谁当皇帝，那都是老朱家自己的事情，铁铉作为一个臣子，没必要这么较真。

    铁铉效忠朱允炆可以理解，但既然朱棣登基已成既定事实，为了心中所谓的君臣愚忠，在最后一刻仍要豁出自己的性命对朱棣做无谓的抗争，值吗？

    其实，对于此时的铁铉，他忠的不是朱允炆，也不是建文王朝。

    铁铉忠的是，在自己内心早已根深蒂固的“忠孝节烈”的价值观。

    忠的是自己用一生去追求的名节和大义。

    ......

    “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忠烈耀春秋的铁铉，竟然会是在这个小吃摊前。”朱允炆痴痴望着近前的这个血性男儿：“我还在大明湖畔的铁公祠，给你烧过香呢。”

    此时，铁铉也注意到了身着便服的朱允炆，惊诧之间，正想施礼，却被朱允炆一把摁在矮凳上：“在外面，不要这么拘礼。”

    “殿......您怎么会来这种粗俗鄙陋之所？”铁铉手里拿个包子，一时手足无措。

    “你来得，我自然也来得。”朱允炆看着铁铉，笑着说：“‘人间烟火气，最抚俺的心，其实，我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即接地气又好吃小吃摊。恁方城咧烩面，不也是路边的小店做咧才好吃嘛。”

    见殿下说起老家的美食，铁铉放松了许多。转眼间，心中却一阵恍惚：“殿下咋这能咧，连俺老家的烩面好吃都着？而且，殿下的河南话说咧可真中。”

    “包子趁热吃。”朱允炆顺手把放着姜丝和香醋的碟子，推到铁铉面前。

    铁铉感激地笑了一下，端坐着身子，一小口一小口拘谨地吃着。

    “都说铁兄废寝忘食、公而忘私，果然是名不虚传。”耿璿打了一碗绿豆汤，放在铁铉面前。

    “让镇抚见笑了。”铁铉吞咽着包子，含糊着说：“只是和兄弟们谈一个案子，忘记了时辰。”

    “是个什么案子，能不能和我们也说说？”朱允炆有些好奇。

    “一个小案子。”铁铉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了嘴里：“两个卫所的军卒为了一颗倭寇的脑袋，差点闹出人命。”

    朱允炆一愣，不明所以。

    “哈哈，抢军功！”耿璿却笑了起来。

    “上个月，绍兴卫所的水师出海巡哨，意外地发现了一艘落单的倭寇贼船，自然是不会放过。”铁铉喂饱了五脏庙，精神多了。

    “几艘海沧船一窝蜂地冲了上去，大炮开兮轰他娘，用碗口铳炮一顿猛揍。倭寇的贼船吃水划不动了。”

    “卫所的几名健卒搭钩就跳到贼船上，对两个侥幸生还的倭人就下了狠手。对倭寇，咱大明的军卒从来也没留过活口。”

    说到此，铁铉一顿，几个人相视哈哈大笑。

    “可惜，只有两个倭寇，不够分啊。”铁铉喝了一口绿豆汤：“作为先锋的两个军卒抢着要砍一个倭寇的脑袋，都说是自己先弄死的。”

    “带队的百户过去验伤，倭人身上一个铳眼、一个枪眼，正好都是致命伤。用铳的军卒说倭寇是被自己打死的，使枪的，说倭寇是被自己捅死的，两人各不相让。”

    “多大点的事，脑袋归两人，军功平分不就得了。”耿璿插了一句。

    “镇抚说得极是，平时都是这么操作的。可是，这次却不行。”

    “因为这两个军卒，一个是乌伤人，一个是依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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