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大结局[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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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92年冬季，夏宫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新年晚宴。

    整场宴会办得十分妥帖，公爵夫人一直都在张罗，亲自把握活动的每一个细节。

    她一向都很心细，此前伯爵夫人尚在的时候，她还能稍微偷个懒。

    如今宫里大小事务都落在她身上，难免会累倦一些。

    “陛下，仔细说起来，亚历山大殿下已经十八岁了，也该娶妻了。”公爵夫人搀扶着女皇，两位都已是垂垂老者。

    曾经那双温润的细手，现在也生了皱纹，多了几分枯槁。

    公爵夫人语气很轻，她和女皇一样，走的都很慢。

    十岁的亚历山德拉走了过来，一旁跟着九岁的艾琳娜，她们是皇室的长女和次女。

    “是呀，可这孩子就是不想结婚，也罢，随他去吧。”叶卡捷琳娜轻咳一声，苍老的眼神漾着惆怅。

    远处传来一阵跑步声，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七岁的玛丽亚公主，还有五岁的小叶卡捷琳娜公主。

    两位小公主手里拿着布娃娃，开心地奔跑着。

    “亚历山德拉帮我拦一下，让她们把鞋穿上！”路易莎追在后面，她也上年纪了，跑几步就气喘吁吁。

    亚历山德拉反应迅速，她张开双手，顺势揪住两个小淘气。

    就这么，姑娘们在夏宫长廊里有说有笑，绽放着年轻的魅力。

    “路易莎祖母，您不能这么跑步了，这些事交给女官们就好。”亚历山德拉细声道，她揉着路易莎的后背。

    艾琳娜则在走廊边教训着两个妹妹，眼神语气酷似曾经的伊丽莎白女皇。

    迫于二姐的威慑，两个小家伙始终没有吭声，只是委屈巴巴地望向祖母。

    “您看她们多美好啊。”公爵夫人轻声道，她着实羡慕这些姑娘。

    凝望着姑娘们的背影，公爵夫人平静地笑着，眼角蒙了一层刻骨的温柔。

    “是呀，像我们曾经那样。”叶卡捷琳娜点了点头，只觉得岁月远长。

    大约是冬季受了凉，公爵夫人总觉得身体有些不适，却总不在意。

    她每天仍在打理各种琐事，下午陪女皇聊天，晚上陪女皇散步。

    开春之后，公爵夫人就病倒了。

    那天她正在安排几处行宫的打扫工作，还有春季的野餐计划。

    冬宫又送来一批收藏品，正等她清点核验。

    “你们做事要仔细一些，事事要提前考虑，不能让女皇陛下费神，身为女官，就得好好侍奉陛下......”话还没说完，公爵夫人就倒了下去。

    自这之后，她卧床不起，病情一日比一日重。

    幸好还有路易莎帮衬，宫里大小事务这才有了着落。

    春日的时候，叶卡捷琳娜赶来看她，一同前来的还有亚历山德拉。

    “你安心养病，我还想和你多聊聊天。”叶卡捷琳娜握住公爵夫人的手。

    “陛下，您年轻的时候真让人动心，谈笑间总是充满男生的英气。”公爵夫人叹了口气，“如果下一世您是男生，我大约还会为您心动。”

    公爵夫人笑着留下一行清泪：“我这一生已经很幸福啦，家庭和睦，也没被别人欺负过，还有幸服侍您，只是没和心动的人在一起......”

    她轻声笑了一下，“陛下喜欢郁金香，下一世……下一世我要开一个花圃......下一世我还要当您的侍女。”

    她顿了一声，气息渐渐微弱：“下一世……我要种一大片郁金香，陛下如果经过一片郁金香花圃，记得摘一束花。”

    她好像害怕女皇忘记，于是握住女皇的手，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陛下别忘了，路过我的花丛，要......要摘一束花......要摘......一束花......”

    话音刚落，公爵夫人松开了手，呼出了最后一口气。

    ......

    法国大革命轰轰烈烈地拉开时代帷幕，给过去的格局画上一个句号。

    这股浪潮让各国君主都头痛不已，叶卡捷琳娜也是如此。

    1793年夏季，土伦战役打响，那个名叫波拿巴·拿破仑的年轻人一战成名。

    “可惜我的那些将领大多已经去世，剩下的苏沃洛夫和列普宁也帮不上什么忙。”叶卡捷琳娜对亚历山大说道。

    “祖母，您为什么对我说这些？不是应该和父亲说吗？”亚历山大小声嘀咕着，他今年十九岁了，也应该娶妻了。

    等了许久，祖母到底还是没有回答他，只是让人把寝殿的物件换一遍。

    三天前，别斯杜捷夫伯爵去世了，临终前留下一份未完成的建设规划。

    本来伯爵准备进宫觐见女皇，谁知打了一个盹的功夫，便平静长辞。

    “因为你是帝国的未来。”叶卡捷琳娜淡淡道，她打了个哈欠，疲惫地走向寝殿。

    路过油画厅的时候，她又看到那副《风中的叶卡捷琳娜女皇》。

    画中的女子年轻灵动，肆意地展露青春魅力。

    那时的她真是年轻啊。

    “陛下，有您的信。”女官拿着一封信，恭敬地走了过来。

    信封上写着‘女皇陛下收，另一面写着‘安娜寄。

    夏宫的午后美丽而静谧，花瓣随风而落，世界仿佛陷入光影的烂漫。

    几辆马车驶过林荫道，宫人们安静地走过草坪。

    叶卡捷琳娜停下脚步，看着不远处飘落的花雨。

    又一年盛夏，可惜走了很多故人，这恐怕就是回忆的意义。

    她打开信封，缓缓走向寝殿。

    “陛下，光阴似箭，三十多年前我们还在一起聊天，似乎就是昨天的事。

    或许我是一个奇怪的人，不够温柔，不够活泼。

    第一次见到您的时候，我才十八岁，那一年您到我的庄园，认真地讲述人性的弱点，真是让人倾心。

    当您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我就深深地着迷，就这么记了一辈子。

    后来为了完成您的政治夙愿，我嫁入了别斯杜捷夫伯爵家，希望能帮到您。

    您真的很温柔，我一直想给您写信，却又怕打扰您的生活。

    从那一刻起，我就在心底写着草稿，就这么准备了三十多年，如今终于能给您写信。

    可惜我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只能是您生命中的过客，所以不想留下刻骨铭心的回忆。

    您比我想象里的更加动人，真是让人难忘。

    可就算是片刻时间，我是否能留在您的记忆里？

    陛下，再见啦，谢谢您。

    ——安娜1795年7月15日”

    微凉的风拂起一阵花瓣，叶卡捷琳娜站在原地，眼眶闪动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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