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寻找[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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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全力催动，一道道灰色的锁链交织成网，试图延缓那空洞的靠近。朱淋清也咬紧牙关，朱雀真炎化作一片火海，灼烧着空洞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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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他们的脚下，那条光线路径开始剧烈地闪烁、摇晃。
nbsp“停下，张帆！”朱淋清忽然大喊，“你的力量和这条路同源，你越是消耗，路就越不稳定！”
nbsp“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张帆反问，他的喘息变得粗重，“站着等死吗？让它把我们的立足之地一口口吃干净？”
nbsp“我的火焰能阻挡它，但你必须稳住这条路！”
nbsp“你的火焰？”张帆的声音像冰，“你的火焰在烧灼路径的边缘！你没发现我们脚下的路正在变窄吗？”
nbsp朱淋清低头一看，果然，被她真炎燎过的路径边缘，正在缓慢地消散，光芒黯淡。
nbsp他们陷入了一个死局。
nbsp攻击，会加速路径的根本性瓦解。
nbsp不攻击，路径会被怪物直接吞噬。
nbsp“该死！”朱淋清咒骂一声，她从未打过如此憋屈的仗。
nbsp‘道标稳定性急剧下降。】
nbsp路径崩溃倒计时：20……19……】
nbsp“你骗了我。”朱淋清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这条路从一开始就有问题，对不对？”
nbsp张帆没有回答，只是全力维持着前方的防御。
nbsp“回答我！”她逼问，“这块破石头指引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生路！”
nbsp“这就是唯一的路！”张帆终于回头，他的双眼布满血丝，“任何希望都有代价，你以为‘万物原点是郊外公园，可以随便散步过去吗？”
nbsp“代价就是让我们在这里内耗致死？”朱淋清的剑尖几乎要抵到他的后背，“你一定还隐瞒了什么！死印的主人！”
nbsp路径崩溃倒计时：10……9……】
nbsp那个空洞状的怪物，似乎感受到了路径的脆弱，发起了最后的冲击。
nbsp“没错，我隐瞒了！”在路径即将断裂的瞬间，张帆嘶吼出来，“引航石创造的‘道标，是不完整的！它需要一个‘锚来真正稳定下来！”
nbsp“锚？什么锚？”
nbsp“一个‘概念！一个足够坚固，能在这片混沌中定义‘存在的坐标！”张帆的话语像连珠炮一样，“它可以是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可以是一个永不动摇的信念，也可以是……一部分生命本身！”
nbsp朱淋清彻底愣住了。
nbsp她终于明白，这条路为什么会和他们的力量息息相关。因为它从一开始，就在汲取他们的“存在”作为燃料。
nbsp“为什么不早说！”
nbsp“早说？你会同意吗？”张帆惨笑一声，“你会心甘情愿地献祭自己的一部分，来赌一条虚无缥缈的路吗？”
nbsp路径崩溃倒计时：3……2……】
nbsp前方的光线，断了。
nbsp失重感传来，他们的身体向着无尽的能量乱流坠去。
nbsp“抓住！”
nbsp在坠落的瞬间，张帆反手抓住了她，另一只手里的引航石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强行将两人周围一小片空间稳定住，形成一个临时的气泡。但这个气泡在源海的冲刷下，正在飞速缩小。
nbsp“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张帆看着她，语气却平静下来，“一起被源海撕碎，或者，你来做那个‘锚。”
nbsp“为什么是我？”
nbsp“因为我的死印是‘归寂，是终结。它只能开拓，无法构筑。而你的朱雀真炎是‘新生，是守护。”他的话很残酷，“你的‘概念，比我的更适合做基石。这是我们活下去唯一的可能。”
nbsp朱淋清看着他，又看了看外面那片疯狂的、足以湮灭一切的能量海洋。
nbsp希望的代价，原来是如此具体，如此沉重。
nbsp她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口：“如果我做了，路能恢复吗？”
nbsp“能。”
nbsp“你会带我到终点吗？”
nbsp“我会。”
nbsp她闭上眼，再睁开时，剑身上的朱雀真炎不再是暴烈的赤红，而是转为一种温润、宛如生命初生般的金色。
nbsp“我这一生，最珍视的，是我师父传我此剑时，对我说的话。”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穿透了能量的轰鸣，“他说，‘剑者，当守心中所护。今天，我就用它来守护这条路。”
nbsp金色的火焰脱离了剑身，没有飞向任何敌人，而是温柔地融入了这个即将破碎的气泡。
nbsp侦测到强‘概念锚点……
nbsp正在重构‘道标……】
nbsp引航石的光芒大盛，一条崭新的、比之前宽阔十倍、稳定百倍的金色光路，在他们脚下重新铺开，向着无尽的混沌深处延伸而去。
nbsp朱淋清的剑，光芒黯淡了下去。
nbsp她没有倒下，只是站在那条金色的路上，一动不动。
nbsp张帆拉着她，向前走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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