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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作者已死?[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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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但是我还是疑惑,为什么您会塑造这么一个「徐畅畅」?她身上有种我似曾相似的特质,但我一时半会还抓不住。她身上有一种……既混沌,又鲜明的生命活力,让我不能不关注到她。”

    身为女性编辑,徐畅畅对的女性角色自然格外关注,所以问出了这个问题。

    张潮静静地听完徐畅畅的问题,并没有思考太久,而是给出了一个干脆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答案:“你的感觉没错,某种程度上,我是把「徐畅畅」当作「包法利夫人」来写的。”

    张潮的这句话就像惊雷一样劈进了徐畅畅的脑子里,让她的理智嗡嗡作响,但很快「徐畅畅」的形象和「包法利夫人」在脑海中渐渐合而为一。

    《包法利夫人》是19世纪法国福楼拜的不朽之作。

    的故事本身并不复杂:一个受过贵族化教育的农家女爱玛,她瞧不起当乡镇医生的丈夫包法利,梦想着传奇式的爱情;可是她的两度偷情非但没有给她带来幸福,却使她自己成为高利贷者盘剥的对象;最后她积债如山,走投无路,只好服毒自尽。

    这个故事在今天看来似乎有些“狗血”,甚至有点贬低女性之嫌,但是在它诞生的1857年却是法国文学史上开天辟地的作品。

    读者通过《包法利夫人》第一次完整、深刻、细腻地感知到了一个看起来平庸、无趣、耽于幻想、无法掌控人生的中年女性,身上有着怎样的澎湃情感和悲剧命运——哪怕在大部分人眼里看来,一切都她自己“作”的。

    徐畅畅喃喃道:“您的意思是,爱玛·包法利也好,还是徐畅畅也好,都因为某些时代的元素,让她们的见识超越了本身阶层的束缚,去追求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梦……

    不对,对爱玛·包法利来说是不切实际的,但是「徐畅畅」却成功了。她用直播赚来的钱做了整容手术,最后实现了镜头前、镜头后的‘表里和一。”

    张潮点头同意道:“你说的没错。爱玛·包法利的悲剧源于她对浪漫主义幻想的沉溺。她从小阅读骑士与浪漫诗歌,将婚姻视为逃离平庸生活的途径。

    这个悲剧的背景是19世纪上半叶法国社会逐步工业的同时普及教育,让许多乡村女性也能够阅读书籍。通过阅读,她们拥有了远超自身阶层的见识和野心。

    但她们只知道‘罗曼蒂克的爱情与生活很美好,却对其中的奥秘不甚了了。等到知晓要用她们完全承受不起的物质去支撑的时候,她们的现实生活就开始崩溃……”

    张潮说到这里就停住了,今天自己虽然是主角,但他更想倾听眼前这些人对《画皮》的看法。他们中不少人比徐子东更年轻,对时代脉搏的变化也更加敏感。

    果然,一个看起来30多岁的男编辑接话了,他先做了自我介绍:“我叫陈杰,在《十月》工作10年了。我来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其实刚刚你一说「包法利夫人」,我就有点豁然开朗的感觉。「徐畅畅」和「包法利夫人」二者在最核心的特质上,却是有着强烈的相似性——

    她们都将社会赋予女性的某种物质或者精神的符号,内化为自我价值的一部分,并通过自己和他人的超额消费,构建出一个泡沫一样的虚假世界。

    爱玛的悲剧在于她始终未能区分文学幻想与现实,而徐畅畅的困境则在于她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虚伪,却不得不维持这种分裂以谋生。

    这可能也是你和福楼拜在创作动机上的相似之处,就是试图以文学捕捉一个正在加速的时代的瞬间,看那些在洪流里的个体的挣扎与妥协、真诚与虚伪、自由与异化的命运,会如何相互交织。”

    这时候另一个女编辑也说话了,沉浸在讨论里的她并没有自我介绍,而是直接切入话题:“小陈说得不错,小徐说得也挺好,加上张潮你的解释、补充,我觉得我也谈谈我的看法吧。

    首先「徐畅畅」这个角色没有做简单的‘好或‘坏处理确实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包法利夫人》的突破性就在于拒绝以传统道德审判爱玛。

    他既揭露她的虚荣与愚蠢,也同情其反抗平庸的努力。爱玛的死亡不是简单的‘罪有应得,而是被19世纪的法国社会碾压的结果,就詹姆斯·伍德说的那样,‘福楼拜让读者同时感受到爱玛的可悲与可敬。

    徐畅畅并未因欺骗行为受到惩罚,反而‘越来越受欢迎。这种结局并非对道德沦丧的默许,而是对你认为的那个即将到来的互联网时代价值虚无化的揭露。

    当‘真实可以通过技术手段不断变换标准,当‘情感可以被打赏的数据量化,传统的善恶界限就变得模糊。徐畅畅的‘成功恰恰证明了社会的荒诞。

    她的虚伪不是个人缺陷,而是整个时代运转的必然产物。所以让「徐畅畅」做个‘坏人没有意义,应该谴责的是那个你设想中的时代。

    哦对了,忘了自己介绍,我杨英,和你校友,比你大……20届。”

    张潮连忙起来和杨英握了握手,道:“师姐好!不过你是哪个学校的来着……”

    杨英一愣,这才想起来张潮在燕大、燕师大两个学校读过书,才微笑着道:“我是燕师大中文系。”

    两人寒暄过后,又回到位置上。徐畅畅看张潮一脸笑而不语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紧张起来,于是问道:“您觉得……”

    张潮这时候微微摆了下手道:“还是别叫‘您了,怪别扭的,你也好,其他老师也好,其实比我大,用‘你就行,要不就叫我‘小张。”

    徐畅畅又闹了个大红脸,不过她也听出张潮的语气里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嘲讽,所以没有往心里去。

    张潮环视了一下众人,笑着道:“虽然老说「作者已死」,但是我既然掀开棺材盖板来了,那就不免要发发牢骚,希望大家能见谅。”

    动真格了!?编辑们不由得坐直了身子,仿佛眼前这个20来岁的年轻人变得高大了一截,说出口的话虽然是玩笑,但有金石之声,不由得让他们郑重起来。

    张潮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道:“其实除了大家,我还把这部给其他人看过,虽然意见有些许不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认为《画皮》里的‘时代或者‘社会并不好,甚至有些恐怖。

    但我真的想问,是真的不好吗?”

    编辑们面面相觑,全都露出了困惑的神色——你写的这些,难道不是为了批判时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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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作者已死?[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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