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先生五（2）[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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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陪婆婆，白天还要带夫人在院中活动。

    nbsp夫人的小院落很是清静，几乎不会有什么人过来。饭菜是由前院的厨子做好，再由兰儿亲自去取。有时家丁送东西过来，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

    nbsp莫老太爷知道这个府第很大，可他从未有过要逛逛的想法，只是有一次他偿试性地问了一句：“兰儿姑娘，为什么府上不多派几个丫环过来？”

    nbsp兰儿目光肃然地看了看他，反问道：“莫大夫是怕我一个人应付不了？”

    nbsp被猜中了心事，莫老太爷脸红了一下。

    nbsp“谢谢莫大夫的好意。莫大夫你能找到替换你的人吗？”

    nbsp“这怎么能比呢，我是怕刚开始出了差错，那就前功尽弃了。”

    nbsp“我也是。”兰儿悠悠地说。

    nbsp哦，莫老太爷觉得自己提了一个不该提的话题。

    nbsp“如果今天晚上没有什么事，我明天就回药房了。”

    nbsp“莫大夫生我气了吗？”

    nbsp“不是，兰儿姑娘多心了，我和药房说定的日子已经到了，再有，夫人最近的病情已然稳定了。我回去准备下一步的治疗。过两天我还会再来的。”

    nbsp“莫大夫可要说话算话！”

    nbsp“当然当然，夫人的病没有痊愈之前，我不会少麻烦姑娘的。”

    nbsp兰儿忽然莞尔一笑，说道：“莫大夫，你们山里人都像你这样会说话吗？”

    nbsp“是吗？”

    nbsp莫老太爷也笑了。自己真的很会说话吗？自己怎么从来也不觉得。

    nbsp莫老太爷决定为夫人治病不单单是为了逞强，还因为他想验证一下自己最近的一些想法。这些想法是多方面造成的。有张大夫对他的望闻之法的肯定，还有自己对双手诊脉的应用。

    nbsp双手诊脉就是莫老太爷对神符和山外符号的综合应用。原本莫老太爷要回山详细研究神符，可因为张大夫对他的信任，让他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其实就算回山，也不见得比山外好。就算能搜集全那二十八个脉法神符，可父亲还会反对他用脉法的。

    nbsp莫老太爷有点明白了父亲对他的限制。如果祝由之法真如他所想，其实也就是脉法。两者的区别在于，药方究竟是由谁定的——若用脉法，就由医者定；若用祝由，就由大仙定。

    nbsp当然这只是自己的猜测，莫老太爷不想证实这个猜测，就像不想证实神女是人选而不是天定。

    nbsp莫老太爷决定先留在山外。因为留在山外自己才会有把脉的机会，尤其是张大夫离开的那段时间，莫老太爷用望闻之术研习脉法，却意外总结出了双手诊脉。

    nbsp精微脉法中有单手脉，偶尔会提到复诊脉——就是依次把摸左右手的脉。这少数的几个复诊脉，却让莫老太爷更加确定了神符与山外符号之间的关联。单手脉位只有三个，而双手脉位即为六个。左手升，右手降，左下右上为顺脉，右下左上为逆脉。再附以脉位的细微区别，结合望闻之术，病症可定。

    nbsp莫老太爷每天都会把心得记于纸上，他坚信，这也是莫家历代医者的愿望。

    nbsp莫家世代从医，一定知道诊脉的妙用，至少大伯父和父亲知道，就算发生的那桩离奇惨案与把脉有关，可也不应封闭了这门学问。看来父亲也是有这个想法。否则他不会同意自己上神址，又给他看那张天地运行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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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脉法不能传授，但可自悟。现在自己完全把神址中的二十八脉掌握了。虽然用的是山外的方法，可毕竟让它重见了天日。

    nbsp说起来自己还应该感谢张铁嘴，如果不是他的悟道，自己还不能将神符与山外的符号联系起来。如果他要是能把那本手抄的无名医书的名字和从何而来说出来，就更好了。

    nbsp两个月前，毕小好给莫老太爷拿来了一本书，说是他姑夫让他带来的。“张大夫回来啦？”莫老太爷有些惊讶地问道。

    nbsp“没有。”

    nbsp“那你姑夫……”莫老太爷一直以为张大夫是小好的姑夫，所以才有此一问，

    nbsp“我姑夫是算命的，不是看病的。”

    nbsp张铁嘴！莫老太爷一下明白了，原来毕小好的姑姑是张铁嘴的媳妇儿。这么算起来，毕小好和张大夫的关系很特别。难怪毕小好见到张大夫就变得乖顺。

    nbsp“你姑夫还好吧？”莫老太爷一边翻看着张铁嘴的书，一边问道。

    nbsp“好，我姑夫最近心情可好了。他说你能帮他达成宿愿。”

    nbsp“什么宿愿？”

    nbsp“打败我大爷啊！”

    nbsp莫老太爷摇头苦笑，他完全理解毕小好话中的意思。所以他觉得张铁嘴的这个宿愿可笑。

    nbsp“师付你别笑，我其实是很服姑夫的，并不是我大爷对我不好，也不是不好，就是他老训我。反正也不是这个原因，我就觉得我姑夫比我大爷有本事。别看我姑夫不能给人看病，可他去的地方多，见得人多，经过的事多……。”毕小好一边用掸子清扫着柜台，一边唠叨着，全然不管莫老太爷是不是在听。

    nbsp莫老太爷刚开始真在听，可后来他就不想听了，不是厌烦毕小好的唠叨，而是被毕小好拿来的那本书吸引住了。

    nbsp这是一本手工缝制的手抄书，没有书名，封面上画着那个黑白的大旋涡。书里的内容却同以往的医药书有些不同。首先这第一部分，也是把草药进行了分类，可它的分类方式却很特别。

    nbsp第一类――太极坤土

    nbsp其下列有很多药材，莫老太爷只匆匆看了看前三味：茯苓、甘草、芡通……

    nbsp第二类――山上火

    nbsp前三味：黄连、黄柏、芦莘、……

    nbsp第三类――天地交

    nbsp前三味：人参、竹茹、灯心草（荃菔）……

    nbsp第四类――地生木

    nbsp前三味：黄芪、钩藤、红参……

    nbsp接下来还有地生木、木上火、地上火、泽于天、地中山、泽于地、泽中木、雷中木、山上泽、天上火、地上雷、山上雷、地上水、山上水、天上雷、天上水、水中木共二十一类，其后均有草药相附。

    nbsp这一部分的最后一行小字为，另有食之五味亦可入药。

    nbsp莫老太爷略加思索，马上明白了分类的原则，这是按易经的说法分的类，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刚好看完易经。莫老太爷就不会被吸引了。

    nbsp这第二部分与本经相似，只是药材的数量却少了些，每味药材后，少了性味，却多了归经，并附有主运、主补、主病、主运化字样。似乎无甚可取之处。

    nbsp第三部分的开头出现了一段话：

    nbsp三焦里表，气血阴阳，水火者贵为阴阳之主。佐补阴阳气血，使主病，可令为引。臣主运，良莠需断焉。君主运化。辛温之药，可定相火之力道，水火相交，可运可化。太极坤土之运化，可得气血阴阳。温去痛，寒降水，辛散酸收。凉束津液，咸主升浇。升浇之力道，相火主之。

    nbsp此段一出，莫老太爷隐约中感觉到了什么。他兴奋地向下观看：胎胪之药，天地人也。君为天，臣为地。化气者，君为之。归经者，臣为之。天地之药皆可辅佐。实症必用使，人药之本义也。……

    nbsp二陈汤，半夏、茯苓为臣药，陈皮为上经佐药，生姜甘草为使药……莫老太爷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儿。

    nbsp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莫慌！再向下看看。

    nbsp当莫老太爷把后面的内容通览之后，恍然明白了前两部分的意义。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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