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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唐高宗李治[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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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朕要的是止痛,不是长生!”媚娘掀帘进来,玄色翟衣上的金凤晃得人眼晕。她捡起散落的《千金方》轻声念:“针刺风池、百会二穴…”我蜷在龙榻上看她垂落的睫毛,突然想起贞观二十三年在感业寺,她扫落叶时灰色缁衣裹着的腰身——比现在要细上两指。

    仪凤三年七月的吐蕃战报,是伴着槐花香送进大内的。李敬玄跪在含元殿前,葡萄酿洒在联珠对鸭纹地毯上,洇出片紫斑。我解下随身的错金匕首给他:“打不赢就别回长安。”后来十万大军葬身青海的消息传来,我在凌烟阁对着侯君集的画像坐到三更——这老杀才当年征高昌时,可没教过我如何当个败军之君。

    调露二年迁都洛阳的龙舟,在三门峡触了暗礁。我躺在舱室听工部尚书崔义玄哭诉漕运艰难,船板渗进的水珠砸在额头上,比太医扎的银针还利索。媚娘掀开鲛绡帐,指着岸上拉纤的民夫:“陛下可见他们背上的鞭痕?”我别过脸装睡,袖中的手却把《金刚经》抄本攥成了腌菜。那卷经书是先帝批注过的,边角还粘着贞观年间的茶渍。

    永淳元年重阳的合璧宫,我在流杯渠里看清自己的倒影。水纹晃碎了一张浮肿的脸,眼袋垂得活像檐角的铜铃。弘儿捧来新酿的菊花酒,我抿了口嫌涩,他急得扯自己袖口:“儿臣明明按阿耶给的方子…”这孩子眉眼像我,性子却随了祖父,听说上月为个琵琶伎跟裴行俭吵得摔了玉笏。

    昨夜又梦见十四岁的春猎,父亲握着我的手开柘木弓。箭镞对准的梅花鹿突然变成大哥淌血的脸,惊得我扯断弓弦。值夜的宦官在打鼾,月光把窗棂的影子投在《帝范》手稿上——这是父亲临终前三日写的,末卷“崇俭”篇的留白处,还沾着他咳出的血点子。那抹暗红比朱批更刺目,像极了当年废太子诏书上的印泥。

    今晨媚娘喂药时,簪头的东珠垂下来晃啊晃的。我想替她拢鬓边白发,却摸到她袖中的象牙笏板——阴刻着“天后摄政”四个篆字。她腕子抖了抖,汤药泼在杏黄锦被上,绣的团龙霎时成了落水狗。

    “让裴炎拟诏吧。”我盯着藻井上的金漆盘龙,龙睛镶的夜明珠还是显庆四年波斯使节进献的。媚娘的手冷得像终南山的雪,她当年在晋昌坊替我暖手的温度,原来早在仪凤三年的某个深夜,随着批红的朱笔一道干涸了。

    檐下的铁马叮咚作响,像是父亲在昭陵敲剑匣。案头摊着未编完的《天皇大帝集》,墨迹在“万方有罪,在予一人”处晕开了花。弘儿在帘外候着,他今日穿的紫袍过于宽大,倒显出几分幼时穿兄长旧衣的瑟缩样。这江山我掌了三十四年,终究要还给父亲——以他最意想不到的方式。

第3章 唐高宗李治[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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