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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隋恭帝杨侑[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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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的声响。裴寂展开的劝进表上,有滴墨渍恰好盖住"隋德已衰"的"衰"字,像极了当年父亲咳在奏章上的血点。登基大典那日,十二旒冕压得脖颈生疼,衮服里的金线扎得后脊发痒。李渊亲手给我系玉绶时,他指尖的老茧擦过我喉结,像极了当年父亲教我拉弓时,扳指蹭过下巴的触感。殿外槐树突然扑簌簌落下一地枯叶,铺成个歪歪扭扭的"禅"字。

    每夜子时,更漏声里总会混进阴世师的脚步声。他带来的奏章摘要总带着血腥气,有次袖口暗纹里嵌着片指甲盖大小的碎骨。那夜我故意打翻烛台,火光中瞥见他腰间新换的错金刀——刀柄纹样与上月暴毙的骨仪那柄一模一样。朝会上李建成提议重修仁寿宫,我佯装失手打翻茶盏,滚烫的茶水在龙纹砖上画出个残缺的运河图。独孤怀恩午后送来西域冰葡萄,琉璃盏底压着张字条:"汉献帝尝梨,核存五年。"那夜我埋核于代王宫旧院,却再没等到它发芽。后来李元吉告诉我,那处地砖早被换成玄武岩,"梨核烂在地里,倒比埋在史书里干净。"

    武德元年五月戊午日,太极殿的蟠龙藻井滴下雨水。萧瑀捧着的禅位诏书用了我最熟悉的飞白体,可那字迹比我临摹的祖父手书僵硬得多。我在"侑闻天命有归"的"归"字上多蘸了朱砂,红印晕开像极了父亲临终榻前的血帕。李渊受禅时,我解下玉绶的手突然发抖,金钩刮破他朝服上的日纹。礼成刹那,雷声震落了殿前槐树的老鸹窝,雏鸟坠地声与七岁那年父亲摔药碗的动静,隔着十年光阴竟重叠得分毫不差。有个小黄门捡起摔碎的玉璜,裂纹走向竟与关中地图上的渭水支流完全吻合。

    迁居代王府那日,我在旧书箱底翻出大业九年的河工图。图纸边角有祖父朱批:"使天下无怨声,当如此水。"墨迹被蠹虫啃噬得支离破碎,倒像极了中原破碎的山河。李元吉送来新制的"开元通宝"钱模时,我正用父亲留下的弩机瞄准庭中槐树。铜钱在夕阳下泛着青光,弩箭离弦刹那,惊飞的麻雀撞散了光影,钱文上的"开元"二字在尘土里模糊成"大业"的模样。暮色里忽然记起大业三年上元节,父亲抱着我看洛阳城头的灯山,他指着最大的那盏龙灯说:"侑儿你看,龙须是用征辽将士的裹尸布糊的。"

    武德二年八月的蝉噪得凄厉,像极了当年江都宫变前的胡琴声。太医令端来的药汤泛着诡异的莹绿,碗底沉着未化尽的丹砂。我摸着枕下藏了半年的弩机扳机,铜锈的腥气混着父亲临终的血味涌上喉头。窗外忽有快马驰过,扬起的长安尘土里混着河东口音的呼喝——听说李渊正在洛阳处置王世充。咽下最后一口药时,舌尖尝到熟悉的苦味,与大业十一年那个雪夜,宇文师傅递来的安神汤别无二致。槐叶飘进半阖的窗棂,叶脉的纹路竟与祖父运河图上的汴水支流惊人相似。恍惚看见江都宫的琼花开了又谢,父亲握着我的手在河工图上勾画,玉玺砸在诏书上的声响渐渐化作梵钟余韵。原来史官笔下的"恭"字,要蘸三代人的血才能写得方正。

第3章 隋恭帝杨侑[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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