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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天地而生,乃仙界一神,终身无欲无求,只喜修行。
我从不信我会被七情六欲绊住脚步,以致于天道无常,专此为我设下了命中一劫——情劫。
这种劫难,我自是不以为意,且嗤之以鼻。
直到我应劫转世,变为了一朵毫无意识的白兰花。
我的记忆,修为,都随着转世一无所有,既然我是要下界历劫的,那天道也不可能让我单纯地做一朵白兰。
不多时,我便修炼出了灵识。
只是有记忆开始,我耳边的魔音便从未休止过。
我从未遇见如此话多之人,多到我只想修炼出人形,就此离开。
只是待我真正修炼成人形的时候,才知道,以前的那些,不过是小小的开胃菜,真正的磨难,才刚刚开始。
“相公,相公……”
我自是知道相公这一词的含义,所以我眉目一凛,冷言对她:“我不是你什么相公。”
然而她却似没有领会到我的不悦,不以为意道:“你是我种出来的,你就是我相公。”
我也不知道为何我会如此倒霉,偏生被这样一个缠人的妖精给捡了去。
她一口一个“豆儿”的叫我,但是我却真真正正不是一颗豆儿。后来我知道,她是一颗兰花豆,心道怪不得她死缠烂打要让我当相公,原来是将我当成了同类。
于是我对她道:“我不是豆儿,是一朵白兰罢。”
本想着就此她或许会对我失去兴趣,但是没想到,她竟然道:“没事,我不会介意的。”
你不介意,我介意。
我脸黑作一团。
但是更让我脸黑的是,她竟然又道:“刚好,你是兰花,我是兰花豆,我们不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
我究竟得罪了谁,让我从修炼开始,就没有好过过?
由于是草木原因,要想修为增长得够快,就不能随意离开生养自己的地方,我被迫在这里一直修行着,忍受着魔音,只为某日飞升之后,能够彻底摆脱。
每日她都不厌其烦地在我面前骚扰着我,即使我每日冷言相向,抑或是横眉冷对。
她每日不学无术,似乎对于修行这东西,不甚在意,而我刚好天赋异禀,心中又有目标,以致于每日刻苦万分,不多时,我的修为,便超过了她。
刚开始,她还很是高兴,自豪地说,不愧是她看中的人。但是后面随着我修为的逐渐精进,她似乎终于也意识到了什么。
某日她来问我:“你是不是一定要修炼成仙?”
我不可置否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她。
“可是……”她开始发愁了,“你知道的,修仙不一定会成功啊。”
“无事。”我淡淡道,“若是成功,则皆大欢喜,若是不成,那便也只能怪我修行不够,此生,算是无悔。”
“但是……你若是成仙了,云?该怎么办呢?”她问道,“你可是我相公啊。”
我笑了笑,看着她有些迷惘带着忧愁的眼,她似乎一直都活在自己的世界中,每日喜笑颜开,没有烦恼,从未见她如此模样。
不知怎么的,一丝淡淡的不忍蓦然出现在了我的心间,我感受到了,毫不犹豫地将它压了下去。
细细想来,我最初修炼的目标或许是为了离开聒噪的她,但是相处久了之后,也竟然慢慢地习惯了。
现在我修炼,则是悟到了世间大道,急于探索的修炼,和她并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我也从未想过,我的离去竟会让她伤心。
不过即使如此,对于探寻大道的路,我还是要走下去的,这些并不能阻止我分毫。
“我并不是你相公,我一开始就说过了。”我仍旧无情地回绝了她,“一直,都是你自顾自地说罢了。”
她的眼神更忧伤了,但是这也没有办法,我走的路,便是如此。
“所以,你是怎么都不愿意当我相公,对吗?”她终于控制不住,眼里泪水晶莹。
我见她如此表情,虽然有些不忍,但还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她跑了,我看着她的背影,一种复杂之情,蓦然蔓延至心间。
为何她会这样执着于我,我不懂,也不明白。
这些日子,我的飞升之日即将来临,为此,我做足了准备,让我觉得万无一失。
我自信自己渡劫定是没有问题,但是心中却莫名空荡荡的。
我摸了摸胸口,心中思索着是何原因,仔细回想后才发现,这几日我竟是没有再见到她了。
一般来说,我是不会为此而失落的,甚至还会因此而高兴,因为终于可以清净几日了。
但是我飞升在即,若是飞升之后,那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她了。
想到这里,我想,或许我可以和她去道个别。
我敲响了那扇我从未敲响的房门,但是屋中竟没有人给我开门。心中疑惑之际,正准备就此推门而入,但见一个小小的纸鹤向我飞了过来。
这是一种很简单的法术,用来相互传讯用的。
这纸鹤一直在我面前飞着,明显就是给我的讯息,于是我托起纸鹤,将其拆开,便见着里面几行不算好看但工整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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