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素衣公子[1/2页]

    “走，去看看字画。”

    这厢斐裘还在独自纠结，那边的毕?三人已经打算过去一探究竟，显然想法与斐裘的差不多，既然同伴都已经过去，斐裘自然不可能让自己落于人后，于是也不再多想，快步跟了上去。

    “这位公子，请问这些字画如何卖？”

    说这话的人自然是毕?，为了方便行事，他们几个在这里无论日夜皆是易容的模样，因而现在在外人眼里，毕?的长相是极其普通的，所以这次毕?这样问，螭吻也不会有什么想法。

    那白衣书生原本还在客气地招待前来看自己字画实则是贪恋自己容貌的一众女子，面上温和有礼，实则游刃有余，突然听到一道清脆的女声，他也并未有任何惊讶，顶多只是在心里想着这道声音格外动听一些，独一转过头看去，却是瞬间有些失望。

    眼前这道声音的主人，是个长相再普通不过的女子，倒不是他以貌取人，只是心中难免希望这道如此动听的声音主人亦是一个美人。

    不过他修养很好，即便心中失落，面上却依旧温和有礼，“回姑娘的话，这些字画皆是在下原创，大的二十文小的十文，希望其中一副能够得到姑娘青睐。”

    书生说话亦是斯斯文文，毕?独自上前来问，还没有什么感觉，原先围在他摊位前依旧挑挑捡捡赖着不走只求多看他一眼的几个姑娘却是被他的这些话哄得芳心大盛，即便这话不是对她们说的，但书生实在长得太俊，说话又如此客气有礼，因为姑娘们都不在意，抛下害羞只想与他套近乎。

    “公子所言太过自谦，公子文采斐然，即便这些字画需要一两银子一副，奴家也是觉得值得的。”说话的是一个在他摊位前厚着脸皮呆了足足一个时辰，自觉姿色过人的女子。

    她这一开口，其余的姑娘皆开口称是，一个个争相同这公子表达自己的倾慕之情，这些姑娘多是读过诗书的大家闺秀，眼下为了一个男人抛下脸面争锋吃醋，倒真是新鲜得紧，不远处的玄婴便是看得津津有味。

    听到这些话，正在认真挑捡的毕?却是有些想笑，她不禁开始联想到，若是螭吻恢复本来面貌在这里摆摊，想必吸引的女子只会更多吧，毕竟这个男人虽然容貌俊俏，却是万万比不上螭吻的，想到这里，毕?却是有些吃味，算了，螭吻如今是她的，若真学着男子这般抛头露面，她的心里只怕不会好受，怎么还能像现在这样想笑？

    毕?挑得认真，丝毫没有去打扰书生的意思，那头应付完众女子的书生，却还是介怀毕?方才未曾回他的话，最主要的是，这个面容普通声音好听的女子从看字画开始便再也未看自己一眼，整日被各自眼神关注的他很是敏锐，因而当毕?仿佛真是来看他的作品而非借物看人的时候，他是有些意外的。

    “这位姑娘，在下见你停驻许久，可有看上哪副？还是在下不才，未有一副作品能得姑娘青睐？”

    他的这些话原本只是客套，然而毕?的回答却是令他真的有些意外了。

    只见毕?闻言放下手中正在看的一副富贵牡丹图，缓缓抬头对上书生的视线，笑道：“不瞒公子所说，你的这些字画，小女子还真未有入眼的。”

    她这话说的直白，想也知道原创者听了绝对不会好受，显然书生确是如此，他眉头轻瞥明显对毕?说的话赶到不悦，但他修养良好，即便心生怒意，却并不打算与毕?这个女子争辩什么，然而他能忍，围在这里仰慕他的那些女子可忍不了，纷纷围过来，先前带头说话的女子怒气匆匆地冲毕?咄咄逼人道：“你这女人，素衣公子才名我等皆敬佩不已，他作的字画亦是相当了得，你若有眼无珠，看不上独自离去便也罢了，为何要当街侮辱素衣公子？”

    她的话音一落，同她一样仰慕的姑娘们便也开始杂七杂八地说起毕?来，好在这些毕竟都是姑娘家，更是平日里读过诗书的大家闺秀，因而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不然毕?恐怕还真要同他们好好见识见识。

    不过现在么……毕?对于她们的话却是不屑一顾，连计较都懒得。

    这些姑娘们的谴责来得猝不及防，这素衣公子显然也没有反应过来，只直到姑娘们说完，见毕?神色莫名并不反驳，心中却陡然生出一些愧疚，“这位姑娘，感谢你的直言，许是在下当真文采差些，入不了姑娘的眼，不怪姑娘，反倒是我自己的问题，方才的话，还望姑娘莫要介怀。”

    一番话说得既诚恳又有礼，绕是无所谓地毕?都被他的态度动容，原本以为这是个清傲之人，自己这么说他一定会心生芥蒂，未曾想，反倒是他道歉了。

    “不不不，这反倒是小女子唐突了，况且话不是公子说得，公子实在不必这样。”毕?这话倒是真诚。

    而她们这样的态度，反倒令方才说他们的姑娘们迷惑了，不过既然素衣公子没有计较，她们理当认错的。

    于是姑娘们再次对这毕?说了一大通道歉的话，反倒说得毕?不好意思起来，险些忘了自己过来的目的。

    她定了定神，这才缓缓开口：“诸位姑娘，方才是我语言过于偏颇了些，没有顾及到素衣公子的感受，是我失礼。”

    她放软了态度，素衣公子身为男子，自然更不可能一直纠缠不放，于是他拱手道：“姑娘直言，实是帮素衣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处，素衣理当感谢，这副富贵牡丹图，在下便赠予姑娘了，还望莫要嫌弃才好。”

    这素衣公子果然是个妙人，说话做事看上去斯斯文文，实则果断非常，一番话说的毕?都不好意思了，特别是自己方才说他的话并不是什么好话，这人还能心无芥蒂，确实了得，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毕?自然没有不接的道理，于是在一众姑娘嫉妒的眼神中，毕?没花一文钱得了一副字画。

    见她收好，素衣才算安心了些，他无父无母，历来孤身一人，空有一身文采却造诣不高，若不是有幸生了一副好面相招姑娘喜欢，恐怕连吃饭都是个问题，现在他手头宽裕，倒是不在意送毕?一副。

    正这样想着，素衣觉得这位姑娘总该离开这里了，没想到再次看去，却发现她不但未走，甚至目光还一直盯着某处看，若是别处，他也觉得无所谓，然而她看的却是自己身后……他的牌匾!

    毕?的目光太过直接，素衣一眼便明白她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异样，眸底暗了暗，面上却依旧一副清朗模样，“姑娘，可是对在这牌匾感兴趣？”

    没想到素衣公子问得这么直白，这倒是毕?始料未及的，于是她也不打算拐弯抹角了，大方承认，“是的，我瞧公子这块牌匾金光闪闪好不漂亮，因而多看了几眼，公子不会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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