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1 死因蹊跷[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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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打了个酒嗝,杜小柔皱皱秀眉,转身给父亲倒了一杯水。
“根本就是你自己自卑,怕这个看不起你,那个看不起你!”杜小柔把水放到杜金梁面前,小声的嘀咕。杜金梁确实感觉口干舌燥,一仰头就把水喝掉了大半杯。杜小柔看看这样的爹爹,有些不忍,又起身泡了一杯茶水,给他醒酒。
“那这次是什么大买卖,让你这么高兴?爹爹,那个文老爷到底是什么来头啊?”杜小柔回到刚才那个话题,状似无意的询问。她不关心钱财,她好奇这个文老爷。
“我知道修逸那个老不死的一直都看不起我,还有那个阮颂兰,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这次……老子这次……”杜金梁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整个人伏在在桌子上。
杜小柔推了推杜金梁的肩膀,没有反应,一会鼾声四起,竟然这么快睡着了。杜小柔摇摇头,喊了下人把他搀回房间。
想问的还没问到,杜小柔隐隐觉得有些失望,这个文老爷到底是和父亲谈了什么大买卖,让父亲都把“自尊”扯出来了。父亲酒后吐露的真言,让杜小柔讶异的同时也让她对父亲更加的同情,“同情”这个词有些不合适,或者说心疼。她没想到外人眼里甚至是自己眼里那么粗线条能屈能伸的一个人,心里其实那样敏感自卑。姨夫她是清楚的,一直看不起杜家,父亲每每面对他,都有一丝怯弱和卑微。杜小柔虽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但是记忆里家里的境遇是一天好过一天,还有那个带着大铃铛的黄包车只要一出街,杜小柔就能看到路人眼里深深的艳羡。父亲这次醉酒后,最让杜小柔诧异的还是他无意中透露的对姨母的看法……
今夜,杜小柔望着窗外的明月,心中五味杂陈。或许是我真的长大了,才会考虑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是小时候好,小时候和子墨哥哥也比现在亲密些,小时候的子墨哥哥还会陪我玩,逗我笑,不像现在……杜小柔猛地又狠拍了一记脑袋瓜子——怎么又在想他。
这夜,修家大院也被月光洒满,四处亮堂堂的。给人一种宁静美好的感觉。当然这只是假象。
月光照不到的地方,此刻一个男子潜入了下人的房间,也借着这美好的月色蹑手蹑脚的走到了一个丫鬟的床边,被子一扯,盖在了丫鬟的脸上。被子下面丫鬟的脸呼吸渐渐急促,仅存的意识让她使劲去捉被子上的手,无奈力气太小,胸闷窒息的压抑已经翻江倒海的袭来,双手最终无力的垂了下来。
男子见此,又从腰间抽出早已备好的麻绳,随手一扔扔到了悬梁上,打结,搬凳子,抱起床上余温尚存的尸体时,女子白色的睡裙,黑色的长发全部披散了下来,活生生的一副女鬼的样子,男子心虚地朝地上啐了一口,骂了句脏话。三两下把剩下的伪装做好,脚底抹油般溜了出去。
第二天,宋妈用她那元气十足又刺耳难听的嗓音拉开了白昼和黑夜。
东苑,阮颂兰的房间和下人房相距不远,但是遇事也不能失了分寸,不疾不徐的梳洗一番后,在宋妈的搀扶下来到了芳凝的房间。一个当家太太断不会为了一个丫鬟就允许自己一大早蓬头垢面,不修边幅。戏要做足,但是做的太过反而暴露了自己。
修子墨睡的浅,不等洪全喜通报,就已经穿好了衣服。晚阮颂兰一步来到了事发现场。
“太太,大少爷,你们看!昨天该我值班,我去太太房里的时候,就觉得这丫头不对劲,也不说话,平常总像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宋妈还要多加渲染昨夜芳凝的异常时,修子墨径直走到那张方凳前,把芳凝已经冰冷的身体抱了下来,放到了床上。
阮颂兰冷冷的睇了一眼宋妈,像是在说:差不多行了,不要太过。
“这丫头年纪轻轻的,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想不开寻短见?”阮颂兰不疾不徐的语调中透着对芳凝的怜悯,任谁听了都会觉得这个当家太太真是个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
修子墨望着床上再也醒不过来的芳凝,冷毅的脸孔下,满是压抑着的悲痛。
在修家大院里,芳凝和香凝这一对表姐妹和修子墨的年龄最相当。修子墨还记得*见到这两个姐妹还以为是双胞胎,同样干瘪的身材,同样的面黄肌瘦,黑黑圆圆的眼珠不住的打量着修家的一切,最后眼神不约而同的落到了母亲手边的一盘芙蓉糕上。那时的修子墨十岁不到,看到两个小女孩望着芙蓉糕不住的咽口水,就把盘子端到了她们面前……
后来修子墨才知道她们家乡连年灾旱,颗粒无收,家人一路避灾逃难,身上的盘缠越来越少。本来一个大家庭老老少少近二十人,饿死病死甚至偷吃东西被人打死最后只剩下两个表姐妹她们的小舅舅。小舅舅把她们送到修家时全身就已经有多处留脓的伤口,没多久也去世了。
这么多年来,修子墨何尝觉察不出芳凝对自己的那份情谊。只从她对杜小柔莫名的敌意中就能嗅出别样的味道。他没有尊卑观念把她当成一个下人使唤过,但他自知给不了她期望的那种关爱。他绝对不是宝二爷一样的男子,虽然他完全赞同他那句女子是水做的说法。宝二爷即使和林九棠在吵嘴置气中渐渐道出了真心,可是他也能分身爱惜任何一个九棠,即使是袭人,晴雯,即使谁都不能否认林九棠是他心中的第一。但修子墨不同,第一只能是唯一。如今,他找到了他的唯一。
正在修子墨忧心冥想中,宋妈又是一阵惊呼。
“太太,大少爷,这枕头下面好像有东西!”
芳凝枕下露出一个信角,米色的,和枕头的颜色极为相似,稍不留神就能被人忽略掉。宋妈一把扯出信,动作迅速的交给了太太。
信封鼓鼓的,看样子里面除了信还放了别的物什。
阮颂兰撒开信封,先往里面看了看,面色在一瞬间变了三变,很是生动。从悲戚到震惊,这惊里还这些薄怒,最后转为郁结不开的怜悯。伴着这些情绪,阮颂兰从信封里缓缓掏出一串亮灿灿的明珠。
“咦!这不是太太年轻时最喜欢的那条项链吗?怎么在芳凝这丫头手里?昨天可是让我一阵好找!还当一条链子难道还能上天入地了不成?”宋妈按照原先设计好的台词,惊呼。
阮颂兰不说话,轻轻的打开了两折的信纸,状似在认真的看信。但宋妈那一句“年轻时”惹得阮颂兰一阵心颤,哪个女人不怕岁月的摧残,还是被人似是无意的给挑明了说你已经迟暮。纵是被人奉承了太多气色好,貌美不减当年,风华绝代这样的欢喜话,也比不上这句前段尾貌似无意的揭发让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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