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可以的[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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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却早已显露出阴狠的性格来。只要能赚大钱，他什么都敢做。他又观察到苏州只要是有小钱的人都喜欢听曲儿，但真正的戏班子只有苏州城里才有两支。十禾镇有钱的老爷却苦于没处消遣，柳四爷从那时开始组建了戏班子。戏班子名为玉蝉，取自己柳玉寒中的一个玉字，另一个字蝉，则完全是因为他喜爱蝉。别人曾劝他说，蝉字有些不吉利，它的生命极短，声音嘈杂，令人烦躁，且肆意鸣叫在天气最让人烦闷的夏季……如此种种说下来，柳玉寒并没有改变戏班子的名字。

    起初，玉蝉戏班子并没有多少人看好，他从苏州高价请了师傅，然后自己挑选骨骼灵活的孩童，从不足十人慢慢发展成后来的百余人。和苏州有些时日的两支戏班子形成一股后来居上的势头。

    玉蝉戏班名声越来越大，柳玉寒左右逢源的性格，又恰到好处的游刃有余的穿梭在众多有权势的人之中。

    人贩子把昆菱带到戏班子，柳玉寒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她日后前途不可估量。

    亲自送了一个星期饭后，昆菱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我喜欢吃小馄饨……

    隔了一段时间，柳四爷曾问过昆菱家乡的事。她的脸上又恢复了不符合她年龄的冷漠。柳四爷见她不想说，就等她开口的那一天。

    终于，她断断续续道出了身世。

    她说她只记得自己的家乡是个小渔村，距离自己的家门口就能看到海。父亲常常去打鱼，母亲还会烧很好喝的鱼汤。母亲的面容在昆菱的记忆里已经完全模糊，唯一的印象就是她的声音很温柔。昆菱还有两个年幼的弟弟。父母常年奔波劳碌，一家人在一起，倒也能苦中作乐。

    后来不知怎的，家里开始有了争吵声，再后来父亲还对母亲动了手。最后见到家人的那一天，是父亲说要带她上镇里一起去卖鱼，还答应她说会给她买好吃的大肉包子。那一整天她都好开心，蹦蹦跳跳的跟在扛着扁担的父亲身后，父亲一只手还拉着她，粗糙的手心还有几个老茧。走到一半的时候，父亲佯装自己肚子有些疼，想找个方便的地方,让昆菱现在路上等着。昆菱等了好久也没见父亲回来，急得坐在地上哭。

    “你是小昆凌吧？你爹爹让我们先来接你，他先去镇里了。”两个陌生的男人走来，一个胖子一个瘦子。胖的那个个子矮，瘦的那个个子又高高的。远远走来还有些滑稽。

    “爹爹说让我在这儿等他的，我哪儿也不走。”昆菱那时性格懦弱，懦弱到现在的她都觉得可耻。

    “你别哭了，你跟我说，你爹爹是不是左手是六个手指头？你是不是叫昆菱？再不走，你爹爹都要等急了！你就不怕他发火？”瘦子凑到昆菱面前,细长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昆菱听他说的这么仔细，就跟着他们走了。这一走，就越走越远，离了家乡数百里……

    发现被骗之后，昆菱又哭又闹。路上趁他们睡着逃跑过一次，被他们发现抓来后，毒打了一顿。

    “你这丫头片子，怎么这么倔？把你随便卖到别的地儿，怎么着不比你一辈子呆在那破地方强上百倍。瞧你这摸样，这黑溜溜的眼睛，日后绝不是个平常货色。你只要乖乖的，我们会给你卖个好人家的！”瘦子打了昆菱一顿后，又开始来软的。

    胖子在一旁拿绳子正要去绑昆菱，不料被昆菱咬了一口。胖子疼得大叫，甩手给了昆菱一个耳光。这个耳光，一下把昆菱甩到墙角。眼看胖子就要逼到墙角……那个瘦子喝住了他，“行了，别打了！”说着一步步走到昆菱身后，推开了那个胖子。

    “我想你自己也应该明白，只是心中不愿意承认。是你爹把你卖给我们的，路已经回不去了，要么你好好的活下去，要么你就等着死。都是自己选的，你想活还是想死？！”瘦子细长的影子投在昆菱面前的墙壁上。

    昆菱不再哭闹，嘴角流着血，眼神却闪着异样的光彩……

    胖子和瘦子又一路向北走，风声紧的地方就不多做停留，到了苏州，听闻有个柳四爷的戏班子一直在招收女徒弟。就直奔了十禾镇。

    过早的经历世态炎凉，人性丑恶，让七岁的昆菱显得异常冷静，完全没有了小孩子该有的傻气和天真。能停到哪儿对她来说已经完全没有意义。

    柳玉寒第一眼见到昆菱，瘦子还没有开价，就决定把她买下来。瘦子没想到来人如此爽快，脸上乐开了花。收了钱，临走的时候还直夸柳玉寒好眼光。

    之后昆菱就一直待在玉蝉戏班子，昆菱娇好的外貌，瘦长又灵活的肢体，还有冷傲的性格，让她一下从众多同龄的孩子里脱颖而出。

    待到昆菱十七八岁的时候，已经完完全全成了玉蝉戏班的名角儿。那时柳玉寒已经三十而立，身上更多了份稳重和霸气。他曾娶过一个性格温婉的姑娘，后来病死了。后来，也相继有了一两个红颜知己，但是都没有真真正正给过她们什么名分。

    昆菱一直尽全力变得完美，让他为自己觉得自豪。这么多年，她也分不清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是对父亲的依赖？还是老板的敬重？抑或是男女之情？她只知道，这辈子她最信赖的人就是他。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曾怀疑，他给她做的任何安排她从不多问一句，包括进入修家……

    距离上次老贵送来的信已经快隔了两个月，原以为昨日修家又添“喜事”，柳四爷一定会亲自来，她也好当面问问他，面前的少夫人和他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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