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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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皇上的声音中难掩遗憾，皇后抬头，一时竟不知，原来他的脸上真心的疼爱是这样的表情，她想，从此，自己是不用再奢望了。

    “皇后累了，朕想你好好休息，好了，还是朕希望的贤良皇后，朕知道你不会让朕失望的。”

    “皇上……当真不会有改变心意的一天？”皇后终于泪眼婆娑，她还是不能死心。

    珏已经迈出的步子又停了，回过头，“皇后以为朕的皇位是如何来的，如果朕是一个心意可以改变的人，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了，皇后这样的话，今后实在是不必了，朕就再啰嗦一句，你家人的生死荣辱，只在你一念之间。”

    皇后见他再没有停留，像被风刮过一般，只有残忍和真实留了下来，她的睫毛轻动，不由用手去摸，还要流下的泪却一滴都没有，眼睛干得难受，她多希望自己还能哭出来，嗓子里却只有干涩，她的梦醒了。

    原来只是，自作多情。

    皇上走出去昭德殿，深深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见只有季永年跟在身边，夏睿佟想必已经回去了。

    “永年，朕发现，在宫里的人，似乎都喜欢做梦。”

    “皇上，能做梦，总是一种幸运。”

    “你觉得朕今天做得对吗？”

    季永年看着皇上飞扬的嘴角，恭敬地低下头去。

    “皇上做得没有对与错，没有是与非，只因人而异。”

    皇上不禁拍了拍他的肩，“你不仅是父皇的心腹，也是朕的心腹，昭德殿的事也算有了了结，剩下的，还要你帮朕。”

    “是。”

    “好了，真是难得的好日子，”他摸了摸肚子，“也饿了，赶紧回去吧。”

    “皇上，方才代夫人的下人来请了。”

    珏点了点头，“大概是听说朕来这里了，这人太贪心，跟她父亲一个德性。”

    “……那皇上不去？”

    “……去。”

    天交酉时，楚怀玢谢绝了皇上留膳的美意，时辰不早，他是外臣，虽然皇上厚爱，但分寸拿捏他还是明白的。

    宫里已经点了灯，天色未暗，反而显得不太明亮，这些灯，都是用叫做鲛绡的绢糊制成的，只看着望不见尽头的亮光，也不得不感叹皇宫的奢华。

    也怪不得天底下贪官那般多了，总要与更得意的人去比，那自然欲壑难填。

    看皇上这几日的样子，怕圣意另有打算哪，自己几次三番地想提及石伦一事，皇上却都把话儿带到别处去了，难不成对那位代夫人如此宠爱，甚至爱屋及乌了。

    不该啊，之前只听说如今的惠妃专宠，怎么会变得这么快，皇上的心思虽深，但他瞧着也不是个朝三暮四之辈，这点看人的把握他还是有的。

    记起皇上今日一句，“愚昧人背道，必杀己身；愚顽人安逸，必害己命”。当时只当论史谈政，现在想想，是不是还有旁的意思啊。

    他自己不敢妄下断语，走到停轿的地方，上了去，就吩咐说，先不回府，去朱雀大街。

    贺阁首的府第在那里，他还是听听他的意思比较妥当。

    听了他的话，贺行峁拈着花白长须，又问了一句，“皇上听你提石伦，心情如何？”

    “这……，没有动怒，还是一般样子。”

    贺行峁这才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点笑。

    “到底是皇上有心思啊，倒是老夫多虑了。”

    “大人可否明示……，”楚怀玢一揖，做出洗耳恭听之态。

    “并非老夫臆断，楚大人也是知道的，皇上一向最恨贪污，先前也出了不少手段，拔除那些蠹虫，老夫还纳闷，这石伦种种作为，若说是为了宠妃有所偏袒，那也太不像皇上的性子了。”

    “大人说的是啊。”

    “今天皇上那话，是在给咱们提醒儿了，如今石伦正得意，户部工部在整修齐武门一事上，丝毫不敢逆了他的意，自然了，他捞的油水肯定是不得了了，咱们现在发作，是太着急了些，总得给他一个搬银子的时间哪。”

    楚怀玢听出来话音儿，“怪道皇上态度暧昧，只是宫里那位夫人到时会不会碍事啊。”

    “皇上如今放纵，看来是不会因一个女人坏了朝廷根本了，再说，反正皇上都不怕她闹，咱们只管盯着石伦就是。”

    “是，下官明白了，好在没有误了大人的事，下官也安心了，”楚怀玢朝着东边拱手，“还是皇上圣明啊。”

    “是啊。”

    贺行峁跟着笑了，只是他心里还有一个疑问没说，皇上大费周折地，当初又何必扶这个石伦上位呢，只是他百思不得其解，也心里感叹，圣意实在难测，要洞达天听，他几十年之功，仍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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