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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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徒弟曹端狐疑地看了他一下，又看了一眼脉案上的名讳，也暗自吐舌头。
“师傅，今日您还没去芸夫人那里呢，是晚些再去吗？”
“皇上今天还没有过去吧，我去的话，又要被问起芸夫人是否有了胎息，唉，天天提心吊胆，看来老夫真要辞官养老了。”
“哎呦，师傅，您可别丢下徒弟我啊，再说，芸夫人虽不是正经主子，但皇上看重，她这次只召你看护身体，却不招夏医正，满太医院的供奉哪个不对您毕恭毕敬，您老就歇口气吧。”
“毕恭毕敬？老夫是习医的，又不在官场，”他搁下笔将墨迹晾了晾，“福兮祸之所依，这份看重，哪天别变成罪孽了就好。”
曹端凑到他跟前，小声道，“听说季总管又从御药房里拿走了不少好东西，师傅，这日子越发不好过了，你可得多提点着徒弟些。。”
“你这机灵鬼儿。还是哪天你提拔老夫吧，得了，把这方子拿去抓药，芸夫人要是心思郁结不解，吃什么灵丹妙药也没办法，皇上想她生子，却是难啊。”
他说的一点儿也没错，因为一晚上没睡好，早上反而起不来，芸卿睡得不踏实，梦里破碎的片段一场接着一场，陷在往昔之间，眉间蹙着，不停地呓语。
“夫人又没睡好吗？”珏坐在床边，看她这样，更不好受。
芷儿也陪了一夜，眼下一圈青，听了皇上的问话，忙答了声“是”。
“午膳等会儿再吃，朕再陪她歇一会儿，”珏挥着手让她和其余人退下，自己宽了外衣，把她拉进怀里，看着她明显没有血色的唇，轻轻地在额上覆下一吻。
“对不起，朕对你不起。”
听她时不时梦呓出自己的名字，他的心越发软了下来。
芸卿是被饿醒的，睁开眼，才发现被搂得像个茧，他睡着了的样子还有些往日的稚气，她不由地抚了上去，手指快触到他的睫毛，就被一把抓住了。
“趁朕睡着，就动手动脚？”
芸卿被他不正经的眼神弄成了大红脸，而且手还被他捏着，就真像他说的那样，“好没正经，你有什么好摸的？”
她死活不认的样子，反而少了最近一贯的愁态，珏看着高兴，越发不愿露出皇帝的架势，只一副往日的样子。
“喔？若朕再睡一下，你是不是就要亲上来了，好吧，朕成全你，朕再睡一下，你亲吧，呜……。”
他故意闭上眼，发出呼噜声，可是嘴却嘟得老高，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芸卿也被他逗笑了，“去去去，谁要亲这个大猪嘴。”
“什么，竟然说朕是猪，好大胆子，”他一下把她压在身下，“好，今天，猪八戒可要背媳妇儿了。”
“不，哈哈，不要……。”
被他胳肢着，芸卿不想笑也笑得快岔气了，听到寝殿里传出久违的笑语声，外间侍候的诸人也相顾露出放松的眼神，要知道他们天天夹在两位主子的斗气中，怎的一个心惊胆战啊。
“好了，好了，不闹了，我饿了。”
芸卿喘着气推着珏，看她难得对自己撒一下娇，珏一下子觉得这段时间堵在心口的气瞬间跑得一干二净，捧着她的脸颊狠狠地亲了下去。
“先喂饱我。”
他不想用皇帝的威势压迫她，反正以前在她面前的无赖样子也耍惯了，果然，芸卿只是红着脸，说了句“不要脸”，也就任他予取予求了。
“来人……。”
待珏难得带了笑唤人进来服侍的时候，芸卿也只有拿眼瞪他的力气了。
“乖，等你吃饱了，随便你怎么修理我。”
一旁的人听他说“你呀我呀”。忙装作没长耳朵的样子，芸卿也实在饿得久了，见他端着碗来喂，推了一次没推开，也就由着他耍宝了。
“高仓国为庆贺朕登基送了一枚鸡血马来貘，朕听说貘传说是食梦兽，你睡不安枕，朕那让人拿来给你安枕。”
季永年忙示意一个小太监领命去拿，珏只拿她喜欢的菜，芸卿看了，也乖乖地一一吃了，两人难得终于吃了一顿舒心饭，想想前些时候的情形，各自的难受，都有不堪回首的感觉。
“你也吃些吧，批折子最费脑子。”
珏欣然地就着她的手吃了一筷子，正在享受这平静时，外间一太监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脸上满是惊慌。
“启禀皇上，清宁殿走水了。”
珏一下子站了起来，“火势如何？”
“清宁殿……不正是岳太嫔所住的地方吗，怎么会？”她也难以置信地掩住口。
“禀皇上，火势起势甚大，太监们想要救火，进去了就没再出来，现在东殿那边已快烧光了，所幸左右宫苑并不多，火势没有蔓延开。”
珏点了点头，看芸卿递过来的眼神，才问了句。
“太嫔无恙吧？”
“奴才过来时太嫔已被救出，至于有恙与否……。”
珏沉着脸，如今岳太嫔是宫里唯一的长辈，这样的事，总是让人心里不舒服。
“你先下去吧，来人，摆驾清宁殿。”
“皇上，此刻去危险啊，”一旁的季永年忙出言阻止，却被他坚定的眼神遏制，“奴才多加派侍卫随行。”
“皇上，奴婢陪你去，”芸卿拉住他的衣袖，眼中有不加掩饰的担忧。
“不行，万一伤着你……。”
“奴婢一个人在这里也放心不下。”
珏看着她，终于点了点头，“好。”
“摆驾清宁殿。”
作者的话：好吧，我的外号叫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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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