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终不在灯火阑珊处[1/2页]

    第二天清早，齐王府还是一片安静，只有几名下人在来回的忙活。

    很快突兀的声音响起，越明齐在急促的敲门声中被弄醒。

    “怎么回事？”门从里面打开，门后站着的人衣衫不整，未睡醒的模样倒是没有半分往日里的犀利。

    “燕归在不在里面？”门外是莫湘篱焦急的脸，没有心情欣赏眼前的美景，湘篱完全是一副慌了神的模样，甚至急切地推开眼前的人，不管不顾地想挤进去。

    “她昨天不是和你一起离开了么。难不成半夜偷渡到我房里？”大清早被叫起，越明齐有些恼火。

    眼见对方一副是‘我不信’的模样，干脆侧开身子让对方看个究竟。

    果然屋子里并未有他人。

    “怎么回事？”声音之大连隔壁的牧子歌也被惊醒，同样的一脸倦容。昨日自莫湘篱她们离开后，牧子歌与齐王喝酒到深夜，醉了后就直接住在了客房里。

    “是燕归不见了，我本想喊她起来排练下舞曲，可是我四下都找遍了也没有看到她人，”湘篱虽然着急，思绪却还清楚，三两句便交代清了厉害关系，“陛下午时就会前来，若找不到燕归岂不是欺君大罪？”这罪名可是不小，弄不好甚至连整个齐王府都会被一同治罪。

    “这一清早的她能去哪里？”牧子歌倒是相当配合莫湘篱的情绪，匆忙套上外衫，失去冷静的牧子歌今天看上去有些奇怪，只是一向眼尖的湘篱眼下也没心情去管。

    “你可知道她平时会去什么地方？”也只有越明齐还能保持平静，那两人很显然都是靠不住的。

    “我想想……”越是着急越是没有半点头绪，“燕归她几乎很少出门，白天都是待在锦绣坊里，没有什么常去的地方啊……”

    “别念了，很有可能是出府了，我们只能分头去找找看，一定得在午时前把她找回来。”越明齐略微思考，迅速做出指示，回屋穿好衣服，拉上莫湘篱就走。

    “不用等下牧大人么？”湘篱边走边回头，见他还是站在原地，愣愣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不用了……他在今天肯定是不正常的，带着也没多少用。”完全是嫌弃的口吻，脚步一丁点没有放慢，顺道吩咐了侍从一同出府寻找。

    “不正常？牧大人也有不正常的时候？”焦急中也没有放弃好奇心。

    “三言两语也说不清，先找人……”越明齐话中有话，可莫湘篱此时只有慌乱哪还有心思去想别的。

    出了府，眼下四处都是人，两人也没个头绪，只能去附近碰碰运气。

    “她有什么喜好么？或是有家人朋友处可去？”越明齐沉思半响后开口。

    湘篱想了半天，只得摇头：“燕归是三年前管事的带回来的，平常都是一个人待在锦绣坊里，从来不说自己的事，所以我也不清楚……”

    “原来是这样……”越明齐眼中意味不明，也没有再多问。

    在晃神间，牧子歌也走出齐王府，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脑子里却是一片混乱。

    今天是紫苏的忌日，虽然自己在心里一再的否认逃避，却也在漫长的等待中一点点失去了信心。

    燕归的突然出现就像是给了他希望。他还是不相信她会死！

    他可以一直等，也可以什么理由都不问，不管她做过什么或是要做什么，他都愿意一直陪着她，可他需要一个坚持下去的信念……

    如果他想的没错，那么燕归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只有那里……

    牧子歌并不确定自己的猜测，只是抱着赌一把的心态，沿着最熟悉不过的路线走过去。

    匆忙走过主街道，又绕过几条小巷，牧子歌来到曾经记忆中的地方。百年过去，原本熟悉的地方却再也没有半分熟悉的感觉。

    街道比过去繁华也扩大了许多，两边都是大大小小的商铺：卖胭脂的，卖首饰的，卖蜜饯的……

    牧子歌一一走过，最终停在一间小酒坊面前。原本被大火烧毁的地方又重新建起，甚至比以前还扩大了几分。老板早已换了人，里面的伙计忙的热火朝天。

    连门前的杂草都长得很是茂盛。

    看着充满生机的一幕，他有些哽咽，瞬间记忆涌上来，开心的，甜蜜的，着急的，痛苦的，悔恨的……这些蜂拥而至的回忆压得他直喘不过气，有股腥甜的感觉涌上喉咙，他伸手手死死按住胸口，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不那么难受一样。

    好看的眉头皱了好久才缓缓松开，他带着复杂的心情走进酒坊。

    酒坊比起当年大了许多，环顾四周人满得甚至都没有了位置。木质的楼梯一阶阶通向二楼，栏杆不仅刻着花纹还刷上了朱红色的油漆，看着很是气派。

    他没有犹豫，拾阶而上。他不知道在二楼尽头等着他的是惊喜还是又一次的失望。

    第一阶，

    酒坊里的小二带着家乡特有的口音热情跑过来招呼，被自己挥了挥衣袖后，怏怏地离开。

    第五阶，

    耳边是宾客们吵闹的喧哗声。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交口接耳不是说着市井八卦，就是宫阙秘闻。神情兴奋而又神秘。

    第八阶，

    对面的乐坊里断断续续有歌姬妙曼的歌声传来，忍不住想起她曾靠在他的肩膀上，哼着歌说“跳舞当然只能跳给自己最喜欢的人看啊”。那样生动的脸、狡黠的眼，到如今只能出现在他的梦里。

第5章 ：终不在灯火阑珊处[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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