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初遇仙桃 悟空得道[1/2页]

    话说悟空说出了他的分桃方案。

    “这么小的桃子，无论你扣多小一块，也绝对轮不到每人一块。这么分，我不赞同。”那大汉不耐烦地一挥手说。

    “好在还有明年，今年得食的，明年就不再食，而年年岁岁是无穷尽的。大家总会分食到一块儿。”悟空信心十足地说。

    “那你分食几块？”大汉语气咄咄地逼问。

    “若一直由我分这桃子，我一块儿不食。”悟空仰起头说。

    “好仁义的好汉，分得公道，分得公道……”众人纷纷赞扬，声浪在山谷中回荡。

    那大汉见悟空得到了众人的支持，明白众怒难犯，只好退到了一旁。

    悟空开始指挥众人按年龄大小排队。这些百姓都是附近的住户，彼此熟识，又见悟空处事公而忘私，都不欺心，自觉地按年龄排队，队伍很快排成了一条长龙。

    悟空见队伍排好，便低头，用右手食指小心翼翼地在桃顶扣下一小块，走到排在首位的老者面前。那老者已毕恭毕敬地弯着腰，将两手并拢摊开。悟空便将那小块桃子放在了老者的右手手心里。谁曾想，那桃子一落入老者的手心，便化为了无形。悟空和老者都大吃一惊。

    悟空怔了怔，还是难以置信。他转了转眼珠，又扣下一块桃子，放入第二位老者的手心里。那小块桃子又化为了无形。悟空不甘心，又扣下了第三块，放入了第三位老者的手心里，同样，这块桃子也化为了乌有。悟空又要扣第四块，前三位老者不约而同地上前，按住了悟空的手，急切地说：“哎呀，好汉，可不能再暴殄天物，不能，不能了……”

    此事已在队伍中传开，大家已知晓原委，并纷纷聚拢过来，都劝悟空不要再分发桃子。

    “那该怎么开销这枚桃子？”悟空一筹莫展地说，他没想到，自己给自己找了这样一个难题。

    “好汉呐，看来我等是无福享用这仙桃了。”队首那位白胡子老者无奈地摆着手说，“你拿着这仙桃，在我们鼻下，让每人嗅一嗅，已是我们莫大的福气了。我们嗅过之后，这仙桃理应由你来享用。这是天意呀！”

    众人听后，只静默了瞬间，就都齐声附和：“对，对，让我们嗅一嗅，已是我们莫大的福分了。嗅过之后，这仙桃理应归这位好汉。”

    悟空想不出它法，只好按这位白胡子老者所说去办了。

    悟空手脚敏捷，远超常人，他手拿仙桃，让在场每人嗅过，才用时一个多时辰。而在这段时间里，他也想好了如何处置这枚仙桃。他冲众人拱了拱手，扭身飞奔而去。

    悟空腿脚快，霎时间回到了斜月三星洞，直奔后堂祖师的寝室而去。当悟空来到祖师的寝室门前，惊喜地发现，那寝室的门竟然开着一扇。悟空迟疑了一下，便整了整衣衫，轻手轻脚地走进了门里。

    来到祖师榻前，悟空见祖师蜷?身躯，朝里睡着。悟空不敢惊动，毕恭毕敬地跪在榻前。

    片刻后，那祖师忽然醒来，伸直了身子，嘴里自言自语道：“何来的香气，沁人心脾？”

    悟空赶忙应声：“师父，弟子有鲜果奉送。”

    祖师听到声音是悟空的，不慌不忙地披衣起身，盘坐在榻中央，微皱了眉头问道：“悟空，这半夜三更的，你不在前边歇息，来我这后堂献什么鲜果？”

    “师父，弟子今夜巧得了一枚仙桃，特来献于师父。”悟空恭敬地说。

    “乱讲，凡间怎么会有仙桃？”祖师不以为然地说。

    “师父，这仙桃的确有仙气。”悟空急切地说着，还从怀里掏出了那枚仙桃，并将他得到这枚桃子的来龙去脉，粗略地讲了一遍。

    “哦，既如此，你拿来，我看。”祖师不动声色地说。

    悟空起身，将那桃子递到了祖师手里，并在一旁垂手侍立。

    “别的且不说，这桃子的香气，的确沁人心脾。”祖师手里拿着桃子，端详着说，“哎，这桃子上为何有三个小洞？”

    “哦，那是弟子所为。”悟空忙躬身应答，并将他扣取桃子的前因后果又讲了一遍。

    “这么说来，这桃子已被你的手腌?过了。”祖师转了转眼珠说，“你若真心想送这桃子与我食用，那需你拿这桃子，到洞旁的山涧里洗一洗，我才会食用。”

    “这个容易，弟子去去就来。”悟空不假思索地说完，从祖师手里拿回桃子，一溜烟地奔出了寝室。

    悟空急匆匆地来到山涧旁，着急忙慌地蹲下身子，右手拿桃，左手撩起山涧里清澈的涧水，去洗那桃子。可那桃子一遇涧水，桃肉立刻化为了乌有，只在悟空的手掌里空留了一枚桃核。悟空见状，懊恼地一拍大腿，深怪自己愚笨，明明知道这仙桃会遇物而化，还拿涧水去洗。他心里也不免有些怪怨祖师，自己已跟他讲清楚，这桃子会遇物而化，他还让自己拿来清洗。

    可一切悔之晚矣。悟空只好垂头丧气地站起身，手里握着那枚桃核，脚步迟缓地回洞，准备向祖师解释。

    回到洞中，悟空跪在祖师面前，详述了失去桃肉的经过，临了，还惋惜地说：“唉，好端端的一枚仙桃，被那涧水化去了。”

    “悟空，失去便是得到。”祖师却平静地说，“你出于一颗公心，一心要将这枚仙桃给众百姓分食，可结果是百姓们一致同意，将这枚仙桃送与了你。而你又出于一份孝心，要将这枚仙桃送与为师，可为师让你去洗，那桃与为师无缘，被涧水化去，可你手里不还剩下一个桃核吗？”

    “这桃核有何用处？”悟空看着手里的桃核，不解地问。

    “于你大有用处。”祖师微笑道，“你剥开那核壳，将那桃仁服食了。”

    悟空力大，随手就将核壳剥开，露出了里面洁白饱满的桃仁。他看了一眼桃仁，又望着祖师，正要说什么。

    祖师却冲他摆了摆手，认真地说：“正因为你有一颗公心和孝心，才最终得到了这枚桃心。你快快服食了吧，这桃心理应归你。”

    悟空见祖师态度坚决，只好服食了这枚桃仁。

    “不光今年，在今后的几年中，每到这一日的晚上，你都要到那烂桃山上，摘下那枚仙桃，与那拜桃之人嗅上一嗅。”祖师继续吩咐，“之后，你还要拿着那仙桃，去涧水里去洗，洗过之后，你再剥开那核壳，服食了那桃仁。”

    “为何明知涧水会化去那桃肉，还要用涧水去洗？”悟空一头雾水地问。

    “这三界之中有太多的谜团需要你我去解开，有朝一日，你会知道缘由的。”祖师不动声色地说，“等你服食了七枚桃仁后，你再来找为师，为师会教给你，你想学的一切。”

    “谨遵师命！”悟空激动地说完，冲祖师连磕了三个响头。

    时间对于不同的人似乎是不等长的，处在快乐幸福中的人，总感觉时间是那样易逝，而身处疾病痛苦中的人，又觉得时光又是那样难熬。等待中的悟空每日一睁眼，最盼望的就是天黑，而到了天黑，又期盼着黎明。他每天都会觉得时间似乎在凝固在停滞，有时，他真想大睡一场，一觉醒来，六年已经过去，可偏偏他又觉少，他简直度日如年。

    不过，可喜的是，自他服食了桃仁后，他的身体有了十分明显的变化。他原本气力超群，现在简直力大无穷了，他眼下可以轻而易举地用小拇指顶起一块千斤巨石；他原本身轻，一跃可以跃几丈高，现在却可以直接跃入云端；他以前也耳聪目明，可也仅限超于常人，而他现在可以在夜间看到蚁穴，听到几里地外的蛙鸣声，他还能闻到百丈外的野兽身上的腥臊味儿。他逐日理解了祖师让他服食桃仁的良苦用心。

    等待总是有尽头的。当悟空服下第七枚桃仁后，他已可以从山涧旁直接跃到斜月三星洞的洞门前了。悟空在洞门前，停留了片刻，整理了一下衣服，才推开虚掩的洞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直奔后堂。

    等悟空走进后堂，就见祖师正盘腿坐在榻中，闭目养神。悟空紧走几步，来到祖师近前，倒身下拜。

    “悟空，不在前边歇息，来我这后堂作甚？难不成又有鲜果奉送？”祖师睁开眼睛，不动声色地问。

    “弟子按师父吩咐，已服食了七枚桃仁，今晚特来复命。”悟空恭敬地回答。

    “哦……”祖师略一沉吟，平静地问，“悟空，你可知那仙桃树是何人所栽吗？”

    “弟子不知。”

    “那是为师所栽。”祖师淡淡地说，“有一年，为师正在洞门前清扫落叶，忽见云端之上，飘来了一位神仙，我识的他，他却不识的我，还以为我看不到他。他从怀里掏出一枚蟠桃，眨眼间将那桃子吃掉，随手将那桃核扔到了后山之上，飘荡而去。我立刻想到，那日正是王母娘娘的蟠桃盛宴之时，我便猜定是那神仙私自袖了一枚仙桃，路上解馋的。他落了一个口舌之快，逍遥而去，而我却在想，既然这仙桃核有缘来到我这后山之上，不能暴殄天物，让它白来下界一遭啊！

    “于是，我便想着将此桃核培育成一棵桃树。可我遍访了天下种植的高手，他们一致说，要想将那仙根在凡间种活，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可我依然我行我素，依着那些种植高手教我的法子，反复试验，历经三年之功，终于种出了仙桃树。悟空，你看培育一棵仙树尚且如此困难，何况培养一个神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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